犹如是刀劈粗布,李纯原只是感觉到微微一顿,就将那巨禽丧尸的脖子完全劈开。汹涌的污血顿时喷涌出来,那巨禽的头颅就沿着脖子的伤口跌落在了地上,只能稍微扭动了。
李纯原心中有些惊喜,没料到这把长刀居然会这么锋锐无双,完全出乎自己的预料。这巨禽丧尸如此厉害,对应的防御能力也应该是大为增加,没料到,这刀刃上带着天蓝之光的寒冰长刀居然还能一下子切开这水桶粗的脖子。
李纯原想了想,双手又握住了这把细长的刀,用力对着身边巨禽丧尸身上的深青色的冰块一砍,“噌”地一声,就像是用玻璃刀划开玻璃一样,那深青色冰块应声而落。
李纯原倒吸了一口冷气,果然锋利无比!这深青色的冰块何等坚硬,吴岩运起内劲也不过是只留下一个手印,可以说坚逾金石,居然会被一刀切断,这天蓝色的一丝居然就能够起到如此作用?看来自己接下来还有更多的空间,当然还有更强的道路。
“李先生,它要跑了!快点!”刘浪的一声话打断了李纯原的思考,李纯原低头看去,只见那巨禽的脑袋居然已经带着血迹扭动了半米之远。李纯原冷冷一笑,上前一刀贯穿了这丧尸的脑袋,用力搅了两下,这才算完。
刘浪兴奋地跑了过来:“李先生,这下它终于死透了!”李纯原点点头:“走吧,看看有什么衣服。”
“李先生,你这刀能不能让我玩玩?这丧尸想必也很难砍吧,你怎么砍死的?莫非李先生还是功夫高手?”刘浪看着李纯原手里带着天蓝微芒,浑身藏青的长刀,不禁有些跃跃欲试。男人对刀剑,总是有些骨子里的喜爱,这是谁也挡不住的。
李纯原表情未变,玩味地笑笑,将长刀用力一插,天蓝色光芒一闪,硬生生插在了黑色的柏油马路上:“你可以摸摸,不过,要小心。”
刘浪大惑不解,伸手向着那长刀抓去,随即痛叫一声松开了手,再看自己的手掌,已经被冻的青紫一片,这才明白李纯原说的小心是什么意思。这么冷的寒冰凝成的刀,若不是他撒手快,只怕真能直接冻残了。
尴尬地捂着手笑笑,刘浪再也不说要玩玩这把刀了:“李先生,我们去挑些衣服吧。”
李纯原随手拔出刀来:“这把刀我很喜欢,你会做刀鞘吗?”
刘浪苦笑:“我哪会做那个?不过那小超市里倒是有几个给小孩子玩的塑料的刀剑,那些塑料的剑鞘应该还能勉强让你用用。”
李纯原想起那些花花绿绿的儿童玩具,心里不由有些恶寒,自己又不是变态,用那种东西想想都觉得受不了。既然弄不到好的刀鞘就勉强弄一个布的,那样总算容易些。有了这把削铁断金的寒冰长刀,以后战斗也能省去一些寒冰异能,虽然发动依旧要充盈寒冰异能才能将威力发挥到最大,但是总比现场还要花功夫去凝结省事一些。
提着刀进了这个服装店,里面各种衣物都还算全,李纯原不缺衣服,只不过是因为嫌自己的衣服脏旧臃肿,从里到外换了一身运动的服装,外面穿上一个棉服,这样虽然不如原来暖和,但是却是敏捷利索了许多。
刘浪也换了一身全新的衣服,又自己用水异能擦干净了脸,高高瘦瘦地,面目间居然一派正经,俨然一个国家干部,样子让人十分发笑。做贼的都是一副干部样,干部都是······咳咳,两人收拾一番,浑身都清爽了些许多。
“李先生,我们回去?”刘浪问道。
李纯原伸手把一件纯黑色风衣扯了过来,从柜台里找出剪刀和针线:“刘浪,你既然是孤儿长大,也是自己照顾自己,应该会做针线活吧?”
刘浪愕然:“会到是会,就是没改过衣服,李先生想要把这风衣的号弄小一点?那直接拿个小号不就行了?”
李纯原摇了摇头:“不是,用这风衣的厚布料给我做个刀鞘。”刘浪恍然:“这样,那倒也没什么难的,只是李先生你的刀这么锋利,往回收的很容易就把刀鞘捅~破,而且你这把刀是寒冰变的,会不会化了?”
“这点你不用担心。”李纯原把刀往柜台上一放,闭着眼睛微微小憩起来。刘浪见他如此,只好对着尺寸小心翼翼地做起了刀鞘。
这是第二天了,玉玉。李纯原心里最放不下的还是玉玉。如果丁洋更加无耻一些,派人把玉玉的事情告诉了罗木,又或者为了让他自己安心,把老张暗算了,那么这里面的事情又该去向谁去说?丁洋啊丁洋,但愿你不会这么愚蠢,否则,我一定让你知道活着有时候还不如死了幸福。
“玉玉又哭了?”吴岩看着老张愁眉不展地从李纯原的屋里出来,立刻猜到了几分。老张把手放在嘴边,有种想要抽烟的冲动:“刚刚哭累了,勉强睡了,梦里都是带着泪的。”
“唉,这事情长痛不如短痛,不如我今天就告诉她。”吴岩也皱起了眉头,“李纯原虽然去了,但是我们大家也不能不生活,玉玉早晚要接受这个现实。”
老张摇了摇头:“再缓缓吧,玉玉还是太小。”声音一顿,又骂起了丁洋,“我草他大爷的,丁洋,早晚要弄死他!”
吴岩摸了摸自己硕大的鹰钩鼻子,苦笑道:“没有李纯原在,就凭我们两个也只能刺杀了。不过,我们要杀丁洋,丁洋只怕更想要杀我们。他干了这件事情,心里肯定会害怕我们两个报复,当务之急必须要把玉玉还有那程晓姐妹两个都送走,免得被丁洋下了黑手,只要她们不在,咱们两个就是死了也是光棍,没什么可怕的。”
老张一听,顿时怒的眉毛都竖了起来:“他还有脸想要对付我们?来了正好,正好和他来个玉石俱焚!”
“云远,你冷静些!”吴岩大声喝道,“丁洋的底牌从来没有露过,就是我也不敢说百分之百能够击杀他,你这样拼的粉身碎骨有什么意思?你难道不为玉玉以后的道路考虑一下吗?”
听见玉玉的名字,老张这才稍微稳定,有些烦躁地说道:“这也怪我实力不行,如果我实力通天,他们谁又敢随便招惹我们?”
吴岩一愣:“对了,李纯原说的那个提升实力的办法,我不妨也给你用用,说不定真能收到奇效,让你成为厉害的异能者。”老张一听,把自己的双手伸了出来:“那好吧,你试试。我的异能一开始就是双手力气大些,你帮忙给探究一下吧。”
吴岩点头,伸手慢慢地在老张手掌手臂上的穴位上挨个尝试了起来,不多时就在老张的肩膀根部找到了那处修炼的要点,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吴岩诧异道:“同是异能者,你和李纯原的差异怎么这么大?李纯原的异能简直和内劲差不多,都能自动反击入侵人体的能量。而你的异能质和量只是那种活力,都不如李纯原,这是怎么回事?”
老张勉强笑道:“那小子的变态你又不是不知道,就那个青色的冰块,我看也只有你们武术组的五大高手才能一击破碎,真不知道这家伙的异能是怎么练得,都突破了第二重限制了居然还不明白自己的最强招式。”
说着说着,老张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想起了李纯原那张总是板着的脸,心里不由一叹:“这小子只怕也是个命苦的人,说到底真是个好样的,我是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青年。只可惜······”
吴岩也是抿了抿嘴:“的确是可惜了,一切都毁在丁洋的手里了。”
“你们说可惜什么?”玉玉的头突然伸进了屋里,老张勉强笑了笑,信口说道:“我们可惜你为什么不是男孩。”
玉玉茫然,但是却没有要继续追问的意思,反而问出了一句让他们头疼的话:“李纯原什么时候能回来?”
“你们说,老张会不会对我有什么意见?”丁洋站在王阳,顾成军,黄海涛面前,来回踱着脚步说道。
王阳最是明白他的心思,上前大声说道:“丁老大,收手吧。否则真的无法收拾了,人的疑心病只会越来越厉害,你杀了老张又能怎么样?是不是还要杀了今天说这话的我?杀了我再杀我的手下,又要怀疑老顾和黄海涛,然后再杀,再杀,杀来杀去,你成了孤家寡人,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
丁洋脸色一动,若有所思:“你说的也对,毕竟老张他实在也没什么过错。不过,他真的不会为李纯原报仇吗?”
王阳摇摇头:“这件事情我也无法肯定,但是老张现在没有威胁到你,你如果仅仅因为一个怀疑就把他杀了,那你明天做个噩梦,岂不是要杀了我们全部?不要再杀了,老张现在威胁不到你,如果真的威胁到你,我亲自动手杀了他,怎么样?”
丁洋叹了一口气:“也罢,暂且放过他吧,就看他识不识时务了。”
王阳一听,面色也不好看,暂且放过,这说明丁洋要杀老张的心还是一点没变,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丁洋要杀老张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丁洋,你若是真的只有这样,当你身上的兄弟之情消失的时候,我也只能离开了。
“将军,李纯原应该已经死了。”左立业汇报道。
罗援朝淡淡地嗯了一声:“可惜。”左立业也不插话,罗援朝又道:“我也算是开了眼界了,以前遇见老陈,感觉已经是不可想象了。这两个月却又发现了你和乐天,简直都是天纵之才,没料到还有李纯原这样的人。现在的年轻人啊,赶得太紧,我这老头子都感觉紧张了。”
左立业有些愕然:“将军,你的意思是,你本来也想杀李纯原?”
“差不多。”罗援朝淡淡地说道,“我本来的打算是你和乐天一个主外一个主内,以后哪怕有些分歧,实力总是无损,丁洋辜鸿铭之类只是足下之疾,反手可除,不足为虑。我唯一顾虑的就是出来一个李纯原这样的聪明人,看破我的布置,却又不能为我所用,逼得你们两人内耗,徒然消耗我布置下的资源。”
左立业脸色一变:“将军!我实在不敢有这种想法!”
罗援朝笑了笑:“这种想法也叫做野心,该有的时候自然会有,没有人控制得住。没有的时候就是没有,怎么劝也不会有。不过,小左,乐天那边可是虎视眈眈,你可别做什么心慈手软的刘荆州。”
左立业声音有些颤抖:“将军,难道说你的意思是,将来会把军区交给我,外面的那些交给张乐天?”
罗援朝有些疲惫地揉揉眉头:“的确是这样,很多人以为我这么宠罗木那畜生自然是要交给他,但是如果真的交给他,我这些心血就是全完了!省内布置你最清楚,省城的情况张乐天最清楚,你们两人合则两利分则两伤,记住,除非对方心甘情愿地臣服,否则不得动用武力。”
左立业表情有些微妙,带着一些诡秘的微笑,躬身回答:“是,将军,我一定按您的吩咐办。”
猛然间寒意刺骨,李纯原硬生生打了个机灵从梦里醒来,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居然在这服装店内睡了一觉。手边放着一个黑色的刀鞘,布料又厚又硬,因此倒也挺直。拿起来细细一看,针脚密密麻麻,缝纫的功夫相当不错。刀鞘上有个布条,能够把刀直接系在腰带之上。
“刘浪,你缝得不错。”李纯原抬头说道,刘浪从柜台里站了起来,呵呵客气着:“还行还行,勉强入眼吧。”
李纯原活动了一下身体,把那把闪着蓝芒的深青色收进了刀鞘,然后别在了左边的腰间,正好自己右手探手就能拔出。天色有些黑了,李纯原对刘浪喝了一声:“走了。”大踏步地走出了这个服装店。
省城的丧尸果然很多,一下午功夫又稀稀疏疏地有了几只。李纯原没用异能只是抽出刀来随意劈砍,果然是无往而不利,那些丧尸伸手断手,伸头断头,只需要李纯原注入寒冰异能,那闪着蓝芒的深青色长刀就像是亮光一样,无所不至,划开一切黑暗。
带着刘浪两人回了那原来的房子,李纯原这才小心地收刀入鞘,防止刀鞘被直接捅~破。两人用过晚饭,李纯原去了一间单独的房间,然后竭尽全力造出了几大块深青色的冰块,这才又回到了大厅。
生起火来,火光熊熊燃烧,李纯原和刘浪两人裹着厚厚的棉被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喝着茶叶中的水。
“李先生,你多大了?我看你面相似乎比我还年轻?”刘浪问道。
李纯原淡淡地反问:“你多大了?”
刘浪苦笑:“李先生可真不是一个吃亏的人,我今年二十七了,都是结婚的年龄了。”愣了一下,又笑道:“也对,我已经结婚了,已经结婚两个月了。”
“二十七岁,的确比我大。”李纯原慢慢说道,手中的木棍挑起一根燃烧着的木材。刘浪好奇地看了过来,等着李纯原说他的岁数:“我今年二十岁。”
刘浪感觉到自己的下巴掉在了地上:二十岁?二十岁?这位李先生还真是年轻的让人出乎预料。
“李先生,啊,不对,还是不叫了,我叫你李兄弟没什么问题吧?”刘浪问道。李纯原声音平淡:“叫我的名字就行了。”
刘浪有些不习惯地清了清嗓子:“好吧,李纯原,你原来是做什么的?我们做贼的总有些眼光,感觉你这么聪明,又不是什么一般人,也没有商人的气息,实在看不出来你是干什么的。”
李纯原反问道:“你看不出来我是上学的学生?”
刘浪苦笑:“上学的学生要都是你这样,这世界早就乱了,你怎么会是上学的学生?”李纯原不再说话,刘浪知道他不想再说什么了。
两人又烤一会儿火,就在刘浪昏昏欲睡的时候,李纯原突然发话问道:“你后悔吗?”
刘浪想也不想:“不后悔!这有什么后悔的?跟着你危险不大,收获这么多,生活简直是美到极点,是我到了军区之后活的最好的时候。要是不跟着你,我早就死在集体冲击里面了,哪里还有活路?”
李纯原点点头,抱着被子回了自己的房间:“夜深了,早些睡觉吧。还有,记住你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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