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身边的一位夫人见状说:“侯夫人,您这位义女也不说等会儿和您一起走。”
侯夫人哎了声说:“义女么,哪有亲女儿贴心,老夫人喜欢她,她想做什么都由着她,我也管不了,哪像你有燕燕这个女儿,像个小棉袄似的。”
和侯夫人对话的这位正是孙燕燕的母亲孙夫人。
“我们家燕燕哪里比得上余小姐,不管余小姐从前如何,如今是定远侯义女,就甩了京城贵女们一大截儿了。”
两位夫人正在真真假假互相恭维着,这时,孙燕燕来了。
孙燕燕来到侯夫人面前行礼道:“侯夫人好。”接着站到自己母亲身边,“怎么不见余小姐,我刚刚见她往这边来了。”
侯夫人笑了笑说:“她回府了,燕燕找隐儿有事么?”
“没什么事,只是刚刚宴上我好像不小心说错了话,想给余小姐道个歉。”
“你说什么了?”孙夫人正色问。
“我就是看李二公子来给余小姐送酥酪,想换余小姐的珍珠鸡,余小姐不换,我就说了两句,结果余小姐不开心了,李二公子就把酥酪留给了余小姐,说来也是我不好,虽然余小姐来京城日子不长,但是也和李二公子兄妹情深,是我多嘴了,所以就想给余小姐赔个不是。”
侯夫人听了,对孙夫人说:“我刚刚就说羡慕你,你看你们家燕燕多懂事。”
又将孙燕燕拉到自己身边,拍了拍她的手说:“燕燕啊,这点小事你不必放在心上,隐儿虽然来京时间短,但和培儿相处得不错,她也不是个计较的人,你和她年岁相当,以后常来我们府上,你也有可以作伴的人。”
孙燕燕微微笑道:“母亲总说我爱闹,就怕到了侯府吵了您的清闲。”
“怎么会呢,我就是喜欢热热闹闹的。”
侯夫人又和孙夫人母女一起说了会儿话,李培身边的春茗来说二公子那边结束了,来请示侯夫人现在是否回府。
侯夫人一看来的人是春茗而不是自己儿子,便知道李培定是又喝醉了,便和孙夫人告了别。
等到了马车上一看,果然李培喝得烂醉,一身酒气,早睡了过去。
“你怎么不知道拦着点你家公子,每次都喝成这样,第二日醒了又什么都不记得。”
春茗委屈,又不敢反驳。
二公子要玩儿,他哪儿敢阻拦,拦着吧,二公子不高兴,不拦吧,侯夫人又怪罪。
“侯夫人且宽心,已经提前命人回府备好醒酒汤了,回去就服侍公子喝下。”
侯夫人放下马车帘子,怕冷风吹进来。
“赶紧回府吧。”
春茗说:“是。”
李培在马车里睡得昏天黑地,嘴里还吵着要去闹洞房。
侯夫人无奈按着儿子乱挥的手,说:“喝成这样还闹洞房,等到你成婚的时候,别醉得连洞房都回不去,到时候被媳妇笑话!”
春茗在外面听得真真的,只觉得好笑。
余隐回府早,临走之前看李培和那群公子们玩儿得开心便知少不了要喝醉,回到侯府第一件事便是命厨房备上醒酒汤。
还让柳儿在李培院子门口等着,若是见李培回来了就将醒酒汤送过去。
侯夫人回到侯府后先回去换了身衣服,让春茗和另外两个家仆将李培扶回去。
柳儿见人回来了,连忙上前说:“我家小姐怕二公子醉酒,命我来送醒酒汤,你拿上回去服侍二公子喝了吧。”
春茗本想让人去厨房取,现在见余隐命柳儿送来,真是千恩万谢。
“谢谢余小姐,有劳柳儿姑娘了。”
三人好不容易将李培扶回了床上,李培忽然大声吵嚷:“王爷别走,再喝一杯!”
“哎呦我的公子啊,这都到家了,不能再喝了,再喝侯夫人非得打我板子不可。”春茗苦着脸说。
安置好李培,春茗对那两个家仆说:“你们下去吧。”
等那两名家仆一走,春茗拿出醒酒汤说:“二公子,余小姐真好,还惦记着你喝醉,特意命柳儿送了醒酒汤来。”
李培微微沙哑的声音悠悠从床上传来:“那是,我妹妹当然好了,还不快将汤端过来,一会儿凉了。”
李培说完自己起身靠在床头,睁开的眼底微微发红,确实是喝醉的模样,但神思清明,和刚刚满口胡话的样子判若两人。
春茗端着汤递给李培,李培一饮而尽。
“嗯,加了梅子和桂花,酸甜可口,不错,咱们厨房以前的醒酒汤可不是这个味道。”李培说。
春茗接过空碗说:“这估计是柳儿做的,柳儿如今常给余小姐做点心,余小姐来之前,柳儿只负责花园中花草,没想到她还有这手艺。”
李培复又躺下,揉着眉心说:“我这余妹妹,是个识人的,她人虽话少,但心里门清儿,不可小觑啊。”
春茗说:“二公子您休息吧,我去将东西送回厨房。”
李培闻了闻自己衣服上的酒气,皱了皱眉说:“送完东西打热水来,我要沐浴完再睡。”
“是,那二公子稍微等等,热水马上就来。”
柳儿将醒酒汤送到后回了余隐身边。
余隐问:“他喝醉了吗?”
“二公子醉得不省人事,都是被人拖回来的,还不停说胡话,身上的酒味离老远都能闻到。”
余隐想起上次李培喝醉,他们二人同车回府的情形,不禁失笑,说:“他这个人一喝醉就这幅样子,不知以后刘小姐能不能受得了。”
阿银已经打好热水,服侍余隐沐浴,余隐沐浴过后叫了绿芜过来。
“绿芜,孙小姐你可认识?”
绿芜想了想说:“婢子倒是认识一位孙小姐,是大鸿胪丞孙茂的独女,大鸿胪丞是刘夫人的哥哥,孙小姐是刘小姐的表妹。”
“那孙小姐和大哥二哥也很熟了。”
“婢子只知道孙小姐来过侯府几次,还是借着刘小姐的关系,至于孙小姐和两位公子熟不熟,婢子就不得而知了。”绿芜说。
余隐揉了揉眉心,深呼吸口气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