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这种东西,就算说的话可以掺假,做的动作可以伪装,但是所感知到的感觉却是骗不了旁人,也骗不了自己。
特别是,双唇相碰时身上所传来的那股颤|栗,那种命定的感觉,又如何能作假。
三千被樊不凡压在墙上,他刚才连回话的机会都不给她,吻得直接而迅猛,让她措手不及,但也是满心的喜悦。
就像是为了向她证明些什么,樊不凡这次的攻势比以往还要强烈得多,唇齿交融间不留一丝空隙,三千被吻得有些神智不清,身体发软,只是站着都觉得困难,不得不用手紧紧勾住他的后颈。
正当二人相吻处于难解难分之际,忽然,她不妨被他一下子凌空抱起,然后一路走到g前,再轻轻放下。
“樊不凡……”她只来得及低低唤了这一声,樊不凡便已经又俯身上来延续着刚才那个吻。
他的手从她脑后穿过,游离于乌黑的发丝之间,三千有几缕头发被他压到,有些疼,但她却不愿让他放开,反而下意识地用自己的舌去勾住他的,想让他吻得更深。
身体开始变得燥|热起来,樊不凡在感觉到彼此快要窒|息的时候终于离开了三千的唇,但却紧接着吻上了她的额头、眼睛、脸颊,而后游弋至耳侧,他伸出舌头轻轻地含|住她的耳垂在口中轻啮舔舐,三千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双手也将他的肩膀抓得更紧。
樊不凡忍不住吻上她耳朵后面的那一小块肌肤,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顺着往下,到侧颈,再到锁骨,舌尖若有似无地一路滑过,三千终是没能压抑住低低嘤|咛了一声。
她的这一声,就像是导|火|索,引||燃了樊不凡体|内隐藏着的本就已经在蠢蠢欲动的火种,那灼人的火苗一烧即旺,他身上炽|热的温度即使隔着衣服她都能感受得到。
“三千,”樊不凡不同于平时的沙|哑声线中竟隐隐有种魅惑之感,仿佛是被下了蛊一般,三千在听到之后就无法抵挡地被勾了魂夺了魄,她的呼吸有些急促,感觉自己已经是口干舌燥,不禁伸出舌头去舔自己的嘴唇,而她不知道此时她面红耳赤的样子看在樊不凡眼中又是另一番光景。
“嗯……”
三千的大脑中已是空白一片,除了眼前的这个人,什么事情都想不了。
而在樊不凡那双已被心头之火晕染得不复清明的双眸中,除了她以外什么都看不到。
深情的,专注的,炙|热的,还有无法压制的占有欲。
都到了这个地步,三千也不想再拒绝了,反正早晚都是他的,这辈子认定了就不会再改了。
更何况,她的身体做出的反应也太过诚实。情到深处,便是情不自禁……
第一次总是不易的,经过几番尝试,当最后结束的那一刻,三千只觉得自己浑身像是散了架一般,特别是身体那仿佛被人从中间劈开一样的痛|楚还没有减弱下来,她整个人无力地瘫在g上连动都动不了。
樊不凡这时其实还没有得到完全的宣泄,像他这个年龄,初经这种事哪是那么容易就能满足的,但是看到三千的样子他却是无论如何都不忍心再继续折腾她了。
体贴地替她将被子盖好,樊不凡自己去洗手间稍微清理了一下,等他再回到g上时竟发现三千已经累得睡着了。
心头无端荡起了几波涟漪,他安静地望了她一会儿,怕惊扰到她,动作便含了十二分的小心仔细,轻轻地将胳膊从她颈后穿过,然后把她揽入怀中,让她靠在自己的**前。
三千这时似是无意识地哼了一声,眉毛也微微蹙起,仿佛在睡梦中依然会感觉到疼痛一般。
樊不凡心中一揪,他低头温柔地吻在她眉心,声音极轻地说:“安心睡吧,我就在这儿。”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他的话,三千脸上紧张的神色渐渐缓和下来,身体也从紧绷的状态逐渐放松,总算是能睡得比较安稳了。
樊不凡静静凝望着她的睡颜,眼中的忧虑渐渐被深沉的缱绻之意所替代,仿若周遭的事物都失去了色彩,只有她是他世界中唯一的鲜活。
从今天开始,她是真真正正地成为他的人了。
从今以后,不会再有别人。
※
三千早上醒来的时候,眼睛还未睁开,只一动身子就觉得浑身一阵酸疼,仿佛一|夜之间所有的关节和肌肉组织都错了位一样。
她低低哼了一声,旁边的樊不凡已经听到了,“醒了?”他半撑起上身关切地问。
三千仍是有些困倦地撑起眼皮,迷迷糊糊中看见他,大脑运转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昨晚上发生了什么,顿时羞得面红耳赤,一把拉过被子遮住了脑袋不好意思见人。
樊不凡看她这样眼中又是宠又是笑,此时俩人盖的是一张被子,他便就势钻回了被窝里,在黑暗中将她的头扶向自己这边,然后大眼瞪着小眼。
最后还是三千先撑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推他一把道:“你这是干嘛呀!”
“学你,”樊不凡笑着帮她把被子拉了下来垫在下巴处,看到三千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下去,含羞娇俏的模样甚为可人,不由心念一动,低头轻轻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三千面上烧得更厉害了。她觉得在发生了那种事之后两个人之间似乎变得有些不同,但真要让说的话她又讲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同了。
要不是身体上的疼痛在时刻提醒着她已经切切实实地把自己交了出去,她甚至会怀疑昨夜的一切是不是真的,简直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
虽然艰辛异常,但却是美妙无比的梦。
“在想什么呢?”樊不凡看着她有些发呆,便问道。
三千对着他莞尔一笑,调皮地眨了眨眼,“我在想,该让你立个保证书,你都占了我这么大的便宜了,以后可不能对不起我!”
樊不凡的嘴角向上扬起个好看的弧度,轻抚着她的额头说道:“就算不立保证书我也不敢对不起你,放心吧。”
不料三千听了这话却撅起了嘴,较真地问:“是不敢还是不会?”
“不会。”樊不凡浅笑着改口,“是我说错了,不过你还没说清楚,都有哪些事情算对不起你啊?”
“你还想试试?”
“怎么可能,当然是引以为戒了。”
三千见他一本正经地回答,不由乐了,点点头道:“态度不错,但是我现在也不好给你一个准确的定义,就先包括所有让我伤心难过的事情吧!”
“那好像有点多啊,”樊不凡若有所思地说,然后就看到三千威胁性地挑了挑眉毛。
“不多,一点都不多。”他正色重新说了一遍。
“这才像话,”三千抿嘴一笑,眼珠狡黠地转了两圈,又道:“如果你做不到的话,我就不见你了!”
“这么严重?要多久?”樊不凡看着她专注地问。
“视情况而定咯,”三千说完见樊不凡似乎是很认真地在思考着什么,便拍了拍他的肩头大度地说:“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小心眼到锱铢必较斤斤计较的!只要大体上过得去,我会在肚子里面放艘船不跟你为难的!”
肚子里面,放艘船……
樊不凡虽然当即就理解了她是在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但还是被这个前所未见的说法给弄得愣了愣。
“对了,外面雪停了吗?”三千这会儿刚撑着坐了起来,一挪动,身|下的那种摩擦过度的疼就更加明显,她不禁皱了皱眉。
樊不凡忙小心地扶住了她,让她靠着自己,然后道:“停是停了,不过我想我们还是再多在南山停留一天吧。天这么冷,出门本就不方便,更何况要一路颠簸回平市,我担心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经不起这么折腾。”
三千倒觉得自己还不至于这么娇贵,不过这会儿确实浑身上下哪哪儿都不大得劲,她决定还是不打肿脸充胖子非要逞这个能了。
“那我们今天就一直待在房间里面吗?”她扭头看着樊不凡问。
“吃饭的话可以叫酒店的送餐服务,这里还可以点播各种电影和电视剧,剩下的,就看你愿不愿意和我待在一块儿了。”樊不凡这话看似玩笑,但其实他却是认真在问的,他就怕她跟他在一起会觉得无聊。
三千又岂能不了解他的想法,禁不住微微一笑。
“其实我是在想,我们把另一间房退了吧,不然这一晚上得浪费多少钱啊!”
“嗯,也行,那等下给前台打个电话说一声就行了。”樊不凡说着忽然勾起了嘴角,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三千好奇地瞄他一眼,“你在想什么?”
樊不凡摸了摸她的头,眼中竟漫上些纯真的神情,浅笑道:“只是想到了一些小时候的事情。”
“什么事什么事,你快跟我说说!”三千来回拽着他的袖子道,樊不凡极少说起他小时候的事,今天难得抓住了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过。
樊不凡见她一脸猴急的模样,不由笑意更甚,将她揽在怀中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低沉着嗓音道:“那我们先找些东西吃,然后我再慢慢讲给你听怎么样?不过到时候你要是听得不耐烦了我可不负责。”
三千迅速点头,乐呵呵地蜷缩在他怀里,“不会不会,都听你的!”
只要他肯跟她讲,哪怕让她听一整天都是不会厌烦的。
【小番外】——樊不凡的名字由来
樊不凡出生的时候,樊逸凡已经六岁了。
对于这个新生儿的到来,樊家上下自然都是欢欣无比,尤其是樊思衡。
所谓三岁看老,大儿子虽然人不大,但却已经隐隐表现出一股子玩世不恭、散漫不羁的气质,他是深切地怀疑将来能不能把自己的产业都交给他。不过这下好了,小儿子出生了,樊思衡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儿子跟自己更像,越看越觉得将来樊家的继承人总算有着落了。
这一会儿,樊思衡趁着妻子在休息,他遣退了保姆,自己抱着小儿子半躺在露台的摇椅上晒着太阳。
“逸凡啊,过来。”一回头看见大儿子在屋子里面张头张脑的,他便招手让他过来。
“爸,这家伙的名字叫什么?”樊逸凡见他叫便大大咧咧地走了过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樊思衡摇椅旁的茶桌上,把樊思衡看得又是一阵心塞。
你知不知道那可是你老爹花了大价钱买来的紫檀木桌啊!……
不过樊逸凡压根没注意他爹脸上像梗塞了一样的表情,他低着头好奇地用手指逗着那个连眼睛都睁不开的小东西,只觉得万分有趣。
“爸,这是妹妹还是弟弟?”樊逸凡又问了一句。
樊思衡脸一黑,“你这小子说什么呢,不都告诉你是弟弟了吗?”
“看不出来啊,”樊逸凡回答得理直气壮,然后呵呵一笑道:“幸亏是弟弟,长这么丑,我才不要这么丑的妹妹呢。”
……樊思衡只觉得心脏又中了一箭,他还觉得这儿子像自己,顶多是刚生出来各个地方还都没舒展开,哪里丑了?!
“咳,”樊思衡又不能跟自己儿子计较,只得清了清嗓子说:“逸凡,你刚才问到弟弟的名字,我们还没取呢,要不你给想一个?”
“好啊!”樊逸凡答应得十分干脆,他小小的脸上露出一副大人的模样,冥思想了一会儿忽然抬头咧嘴笑道:“叫不凡吧!跟我一样,都有个凡字!”
“不凡?”樊思衡琢磨着,“樊不凡?嗯,不错,一听就像是干大事的。逸凡啊,那就听你的了,弟弟就叫不凡!”
樊逸凡乖顺地笑着,转脸眼中却滑过一抹奸计得逞的神情。就知道他爹听不出什么谐音不谐音的,大人就是这点不好,思维太受限,真笨!
于是乎,樊不凡小朋友的名字就这样确定下来了。
不过当他开始懂事后渐渐被周围各种人笑话,便委屈巴拉地去找那其中笑得最厉害的一个说自己要改名字时,樊逸凡只是一脸认真地拍着他的肩膀说:“不凡,你这个名字是要做大事的,他们是嫉妒!”
“真的吗?不是我的名字不好吗?”樊不凡眼睛里面还在强忍着泪花,撇着嘴问。
“当然了,你这名字可是我给你取的,怎么可能不好!”樊逸凡说得十分仗义,按了按弟弟的头豪爽地道:“你将来要是真出息了,不用太谢我!”
樊不凡当时居然真就被他给忽悠住了,再逢有人笑话他就理直气壮地顶回去:“我的名字是我哥取的,是要干大事的!”
就这样,直到他慢慢长大,也懂了大家为什么笑话他之后,却也没再想着要改名字。
因为是哥哥给取的,怎么可能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