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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斗智勇 二笃同胜蜀(1 / 1)

先说笃猛闻知鱼鵏为主帅带领20000蜀兵来取江阳,忙聚众将到帅府商议对策,一面加紧派出几班细作打探鱼鵏进军情况。在守和攻的策略上众将一致认为与其坐而守之不如进而攻之。江阳大酋长昂立向笃猛献计道:“若要出城主动迎敌,莫若多走十数里到江阳大寨北面40里的白江寨,那里北来的白沱江折而向东,攻打江阳的蜀军是必定渡白沱江才能到江阳的,我们可乘蜀军渡白沱江之时攻击他们,能够取到事半功倍之效。”屈奇也符合道:“主帅,白江寨我巡查江阳北边各寨时曾去过,那里确是攻击蜀军的好战场。”笃猛当即拍板,立即带领众将骑快马到白江寨观察地形,制定具体作战方案。

由北向南奔腾而来的白沱江,在白江寨西面十里地的地方,受白岗岭山岩阻挡折而东流,把白江寨分为南北两寨。这里江面宽阔,滩平水浅。如今的枯水季节江水深只过膝,人可挽起裤腿过江。这样的浅滩,白江寨东西各五里处还各有一滩。西面的叫湾河滩,东面的叫普渡滩。笃猛带人深入查看后,立即向众将发令:

阿鲁伯率苍雄、罗章嘎带兵7000伏于普渡滩南岸。待蜀兵从普渡滩过白沱江,先头部队刚抵南岸时,立即先用强弓硬弩射招呼,炮石打去,然后出兵杀向敌人,追击过江。阿鲁伯、苍雄、罗章嘎领命站过一旁。

笃猛再令笃琮、奎带兵6000伏于白江寨白沱江南岸,亦如阿鲁伯伏军一般,待蜀军过江先头部欲上南岸时,即用硬弓、炮石招呼,挥兵掩杀,追击过江北岸歼敌。又令屈奇、慕干领兵7000,伏于湾河滩南岸如阿鲁伯、笃琮伏军一般行事。

又下令一、三处伏兵俱要派出胆大心细的侦察人员,时时到北岸打探,一但见蜀兵奔来渡江,即向南岸摇动白旗报信。

二、三处伏兵在南岸每隔一里路置一堆柴草,专人看管。如本处开战即放烟火传递告知他处伏兵。任何一处伏兵若见烟火报邻处已开战,而本处北岸又不摇旗报信,即可率本处伏兵即刻过江奔杀北岸蜀兵。

发完三处伏兵之令,笃猛道:“本帅同琅畏将军、昂立大酋长率领10000笃慕军和2000江阳寨兵,常雷将军率领100乘战车即刻过江伏于北白江寨前3里路的大竹林之内,做好伪装不能让蜀军知哓,尽放蜀军前去过江。待蜀军过江后,南白江寨已全面开战时,我即挥军出林从后面兜屁股歼击蜀军。”

阿鲁伯说:“主帅,我军伐蜀以来,连连取胜,士气正旺。如今在江阳歇息近二月,人人渴战,个个思杀。主帅如此周密布置,这一仗还哪有不取胜的道理?”

众将齐声附和。

笃猛说:“行军作战最怕骄兵,大家切不可骄兵蔑敌,必须全力对付。况且,这次来攻江阳的部队,是蜀国多次转战的常胜之师,他们作战经验丰富,应变能力强。从参战人数看,敌我作战双方的兵力又大体相当,我们绝不可以掉以轻心!两军相逢勇者胜,各位将军要身先士卒,地看了大家一眼说:“大家分头行动吧。”

笃猛众将带兵设伏好的第三天,主攻江阳的蜀军上将鱼鵏,带着20000蜀军200乘战车浩浩荡荡,趾高气扬的来了。

鱼鹕、鱼鵏他们认为,这次内资蜀军兵分三路,每路两万余人进攻杜宇军僰道、南溪、江阳三处,再加上蜀西帅派两万军攻打湾头大寨,已是四处两万人以上攻敌。跟据侦察情报和仔细分析,认为笃慕军绝不可能每处能有两万人防守。因为笃慕军新占领蜀南,后方不稳,各部落各大寨杜宇都必须留军把守。纵然象杜宇吹嘘的十万大军伐蜀,各处留守下来僰道、南溪、江阳、湾头四处每处能有15000人已是最高估计。因此,在攻防战中,蜀军已在人数上占了优势。而且,蜀军四路人马打到僰道、南溪、江阳、湾头四大寨时,四大寨酋长和寨民怎会个个都不怀念旧主、旧国呢?别看一个月前到几个大寨侦察策反酋长寨主没有成功,哪是酋长、寨主们迫于笃慕军的高压和淫威,真正等蜀军打到寨前,酋长寨主们不反才是怪事。这是蜀军在人心向背上占的优势。蜀军土生土长在蜀国,熟悉蜀国每一个部落的地形,作战中可尽得地形之利。正因为如此,每路军的主将、将军们都是对战胜笃慕军信心满怀。行军中才会趾高气昂。

鱼鵏催军走到离白江寨15里的南盘寨,鱼鹉进言:“白江寨浅滩虽然人马可涉,但浅滩仅十丈余宽,两万多人车过江很费费时。在白江寨东西各5里处也有这样的浅滩可涉,只是能涉水过江的浅滩都不太宽。主将若要节省过江时间,可分兵分滩渡江。而要分兵,这南盘寨是最佳之地。”

鱼鹈也道:“兵贵神速。分兵渡江一日可全军渡过白沱江,保证四月二十五日向江阳发起进攻。”

鱼鵏略一沉吟道:“分兵渡江快则是快,但分兵则势弱,一旦江阳笃慕军出江阳城来攻,恐怕我军吃亏。”

鱼鹈道:“想那江阳笃慕军能有多少?他们坚守还嫌人不够,怎么能脱离寨城,放弃依托而以少击多?再说我们分兵而渡他们要迎击我们也必须分兵,他们那点人再分兵不是更不够我们打吗?我倒更希望他们出城来分兵与我们作战。”

鱼鹉说:“鱼鹈将军分析在理,主将不必多虑。”

鱼鵏不再犹豫,决定在南盘寨住军半日,分兵过白沱江。他令鱼鹉、雷猛带兵5000从湾河滩渡白沱江。鱼鹈、卢逵带5000军军从普渡滩过江。自己带10000军从北白江寨滩过江。明日辰时三路大军过江,过江后在南白江寨集中,准备攻打江阳。

三路大军从南盘寨出发,一路向各自渡江滩口行来,都有先头哨队作探寻,从未发现任何异常。巳时,皆到各自滩头渡口。细观对岸,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异况。即先令哨队士兵下江探明浅滩情况,插木棒作下记号,再织织众军小心异异地渡江。

鱼鵏军在北白江寨过江时,由偏将周鳞带200哨队先过江,探明可以人马过江的地方作下标记,再组织步兵大军过江。随军的200辆战车,则列阵在众军之后。一来对渡江军队作后卫,二来待众军渡江后好三辆一排缓缓过江。鱼鹉在湾河滩渡江由雷猛率先锋军先渡。鱼鹈在普渡滩由卢逵领军先渡。

三路渡江大军顺顺利利探江而过,北岸军士依次不间断下江,接踵渡江。先头军士将要上岸,听得一声鼓响,南岸江堤上齐刷刷、黑压压地站起笃慕军。渡江蜀军正在惊疑,笃慕军已箭如飞蝗,石如急雨般地射向渡江士兵。前面成百的渡江蜀军倒麻杆似的倒在江中。江中心的蜀军发声喊转身向北岸奔去。笃慕军一阵箭、石射完拿起刀、棍冲向江中追杀蜀军。

白江寨,笃琮持大刀一个大鹏展翅跃入江中,尚未落水便一刀斩去砍倒一个蜀兵。就势轻轻落入浅滩中,直劈横砍,左带右斩,一路向前杀去。他身旁蜀军纷纷倒入江中溅起一阵阵水花,涌出一股股血水。奎双拐一点跃入江中,右点右挑杀敌。虽然浅滩中江水仅过膝,但他双拐在水中还是不象陆地那样施展自如。江底又全是各种被水冲击变成的大大小小圆石。奎身处渡河乱军中,只顾杀敌看不清滩底石头情况,一个不慎,拐尖点在一个又硬又滑的较大圆石上。拐一下滑下圆石,将奎带倒跌入水中。身旁一个蜀军一刀砍下,正中奎后背。奎在水中无法躲避,又接连被砍两刀。旁边一个笃慕军千总赶过来,一棍将蜀军扫倒,奔来将奎拉起。奎背上、肩上衣甲裂开,血成串滴淌入江中。千总将奎背负在身一手执棍前行。五六个笃慕士兵赶来护着千总杀向北岸。标记中能过人的浅滩仅有十多丈宽,混战中,蜀军和笃慕军多有失足滑下深水被江水冲走的人。

江北岸埋伏竹林中的笃猛,听见南岸伏兵已向渡江蜀军发动进攻,杀向北岸。即带着10000伏兵冲向鱼鵏岸上军队。常雷指挥100辆战车冲在最前,直奔熊有能战车。鱼鵏和熊有能都非常吃惊,想不到笃慕军草寇也有战车。又见笃猛伏兵众多,呐喊声地动山摇,不免人人心惊。但鱼鵏和蜀军终究多次征战练出应变能力,立即组织起有效抵抗。车对车、士对士、将对将地厮杀在一起。这一战只杀得车翻马跌,人倒刀撒。这边马足砍断带倒车,人落尘埃血飞溅;那边棍扫人倒刀剑抛,尸横遍地足难插。怒吼声震耳欲聋,惨叫声赛过鬼嚎。终究是笃慕军兵多将勇不到半个时辰渐渐形成了对蜀军的围歼。

这时,白沱江南岸追击渡河蜀军的笃慕军也血战到北岸,加入围歼行列。笃猛一边杀敌一也命令笃琮、琅畏各率2000人分别向湾头和普渡滩驰援歼击蜀军。待笃琮带兵杀到湾头、琅畏带兵杀到普渡滩,阿鲁伯和屈奇也率军苦战,刚刚接近击溃蜀军。笃琮、琅畏立即率军加入战团,同阿鲁伯、屈奇一道向北追杀溃逃蜀军。

晚间笃猛清查战果,共杀死蜀军5000多人,杀伤俘获近6000人,投降3000多人,蜀军逃回6000多人。损毁蜀军战车86乘,俘获战车52乘,熊有能带62乘战车逃回。蜀军主将鱼鵏得熊有能接上战车逃回,另有鱼鹉、鱼鹈逃脱,鱼鸶、周鳞、卢逵、雷猛都战死。

笃猛军慕干、罗章嘎、战死,奎受重伤。战死笃慕军5000多人,受伤6000多人。以死伤人数而论,蜀军与笃慕军半斤对八两不分上下。蜀军粮草辎重因尚在运输途中未曾损失。

相比之下,笃忌军的南溪小孤山之战,比笃猛白沱江之战胜得更容易一些,损失也要小一些。

笃忌军是更得地势之利。

南溪北面20里处有一座方圆5里的小孤山,山不高却竹林茂密。小孤山南有一个三百多户人家的孤山寨,属南溪大寨管辖。笃忌决定在小孤山截击蜀军。

4月2日笃忌22000大军即悄然进到孤山寨。笃忌决定采用阵战直抗蜀军,只不过他是以逸待劳。3日一早,笃忌大军饱食后,在小孤山西侧排下阵势等待蜀军:

祝桑带100乘战车在前列为三排横队车阵。车阵左右及后面皆是笃慕步兵。阿鲁罗、宁岗两老将带5000兵在左,董茶那、荆珂带5000兵在右。左右军各距车阵100丈。笃忌、乌龙、笃珽带100骁悍亲兵在车阵之前,黑鲁、罗耶和南溪大寨酋长云兴率12000军在车阵之后。

将近午时,狐父大军来到小孤山前5里处。2000先锋军在鱼鹔率领下先到小孤山,一见笃忌大军列阵相待,立即停军,差人回报主帅狐父。狐父听报也感吃惊,想不到笃慕军竟放弃守城出来列阵寻战,传令中军、后军整队加速前进作好战斗准备。午时正刻,狐父大军赶到,立即按行军系列展开阵势,熊有章率200辆战车冲到阵前,狐父手提大斧,乘一辆战车在正前,他想到阵前与对方主帅问话。

谁知,笃忌不等蜀军列好阵,也不与对方主将互相问话舌战,令旗一挥,吹响进军号角、擂动战鼓,挥军杀向敌人。

只见:战马奋蹄,车声隆隆冲向蜀军。左、中、右步军一齐声呐喊冲入乱了阵脚的狐父大军。蜀军阵未列好,足未站稳只得匆促应战。气势上,笃慕军先压倒了蜀军。

熊有章见对方战车冲来,长戈一挥,带领战车迎上,狐父也被战车带动冲向前。

祝桑手持一把丈斧乘着指挥战车冲在最前,正与狐父对上。两辆战乐驭手都将战马勒住,祝桑和狐父展开斧战。狐父是蜀中出名的斧王,一把大青铜斧舞得出神入化;祝桑在笃慕军中曾任大斧教习,专研出一套大斧九式,斧口、斧脑、斧杆,斧篡用得得心应手。劈、砍、扫、剪,盘、削、宕、架,式式凶猛敏捷。俩人斧战正是将遇良才硬碰硬,斧逢对手钢对钢。攻对方之必防,防对方有攻。狐父秋风扫叶,横扫为虚,折下来攻祝桑下盘。祝桑轻轻宕开划弧,举斧一个独劈华山砍向狐父顶门。狐父斜架就势翻斧,虚扫一招,换斧篡直奔祝桑心窝。祝桑一招老马奔槽,斜劈开斧篡,就势一个盘头斧,斧至右方,向左猛劈狐父腰。狐父却用一个虎尾剪,化开祝桑大斧,顺势用斧杆向右猛力横扫……。俩人越战心中越佩服对方斧法十分了不起。狐父因是步战贯了,在战车之上不十分习惯,而祝桑任战车军中任统领近半年,熟悉车战之法。渐渐占了上风。战有百十个回合,一招横江飞渡将狐父打下战车,被自已战车战马一惊,拖车从狐父头上碾过,可怜狐父万军主将,步战斧王死于非命。祝桑又用大斧将狐父战车驭手砍下车,随即跳下战车,将狐父首级砍下,用首级长发将狐父首级挽在自己腰间,跳上战车,驱车向前冲杀。也是福祸相依,飞来一支冷箭射中祝桑左臂。祝桑拿不得大斧,弃斧用剑仍旧向前杀敌。边杀边喊:“狐父已死!首级在此!”。这一喊,果然动摇了听到喊声的蜀军军心。主帅已被砍死的消息迅速在蜀军中传递,加速了蜀军的全面溃败。

四万多人的拼杀战场,状况是何等惨烈!敌中有我,我中有敌,敌我双方紧紧缠在一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上那个不想求生,谁人愿意死亡?各人都使出自已最大的力量,必欲置对方于死地。刀剑相碰铿锵作响,火星四溅;性命相搏吼声震天,惨叫吓人。刀口砍缺,剑刃如锯;铜棍打弯,木棍打折。丢掉武器,徒手相搏,衣甲染透鲜血;赤手空拳,坦胸露乳,脸面尽带血浆。将军也好,士兵也罢,对上就杀,遇到就拼。任你百战将军也有力尽手软之时;随你壮实大汉也会骨软筋酥。瞬息之间,性命离开阳世;稍有闪失,魂魄便赴阴曹。

从午时战到未时,饱食有备以逸待劳的笃慕军渐占上风,蜀军开始溃败北逃。申时中,惨烈的战斗结束。战斗的胜利给疲惫的笃慕军灌下了兴奋剂,在幸存的各级指挥官的带领下打扫战场。……。

中军大帐,笃忌和千总以上将领畅饮祝捷,军政司向大家公布这次战斗的成果:杀死敌主将狐父,敌上将鱼鸳、鱼蟒、尚鲵。俘获敌战车首领熊有章。鱼鹔、鱼蛟带5000残军逃脱。杀死蜀军5000余人,杀伤俘虏蜀军4000余人,4000多蜀军投降。缴获蜀军完好战车51乘,损毁蜀军战车115乘,仅有34乘战车北逃。

我军阿鲁罗、宁岗两位老将军及黑鲁、罗耶两位将军阵亡,乌龙、笃珽、荆珂、祝桑四位将军负伤。阵亡士兵5347人,有6076名士兵负伤,其中重伤3800多人。

笃忌站起举起手中酒杯沉痛地说:“我们的胜利是这些死难将士用生命换来的,我们任何时候都不能忘记他们!大家抬起酒杯,为阿鲁罗、宁岗两位老将军,为黑鲁、罗耶两位将军,为所有死难的将士们敬酒!让我们继承他们的遗志,争取更大的胜利,夺取整个蜀国!”

所有将官们庄严地站起,沉痛地举起酒杯望空祭奠,而后默默地洒向地下,愿英烈们饷飨!

笃珽受的是臂上轻伤,宴会中,恰逢笃猛差去向杜宇报捷的笃琮到来。笃珽立即向父亲请命,让自己同笃琮一齐去向盟主杜宇报捷。奎因身负三处重伤,一臂已断,血流过多,生命垂危。杜宇处医疗条件较好,又有近乎神医的笃异。笃猛命笃琮用一辆战车改作篷车拉上奎让驭手和士兵缓缓小心地护送到杜宇处让大毕摩笃异医治。

笃琮、笃珽到僰道时,时逢杜宇正在举行祝捷大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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