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苏楠的话,自然已经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韩逸枫喝醉了?还念念不忘着席夏夜,这事情换了哪个男人心里都不会舒坦,更不用说,花了好大的一番力气,还不容易才挤进夏夜心里的慕先生。
“她玩不了什么花招。”
慕煜尘不冷不热的落下这么一句,便径自挂断了电话,清俊的脸上略显阴沉。
席夏夜连忙伸手拉住他,蹙着秀眉道,“别生气,苏楠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对她那么凶,不过是想提醒我一下而已。”
话音落下,慕煜尘却是瞥了她一眼,见她紧紧抓着自己的素手,脸色才缓和了不少,也没有说话,默默的伸手给她倒上牛奶,而席夏夜却是一直偏着头盯着他看着,许久,也没见他有出声的打算,这才淡淡的垂下眼帘。
“小心眼。”
她低着头接过他递过来的牛奶,低声吐出这么几个字。
他听着,顿时转过头看她,那眼神挺让人头皮发麻的,“你倒是挺享受自己的行情高么?”
“我哪敢!你那眼神就能杀死我!”
她瞥了他一眼,倒也不敢触碰他的怒火,缩了缩身子,便默默的低下头喝了一口牛奶。
“他现在也知道你是个好女人了,这辨识能力什么时候有了这样质的飞跃了?怪不得上次跟你说什么还愿意折寿回到过去,幡然醒悟么?”
慕先生此刻的语气自然是有些尖酸刻薄的,“这种人最不靠谱,你以后别搭理他,是个男人都看不上眼,你这是什么眼神?我这不是嫉妒小心眼,也不是吃醋,是跟你就事论事,教你怎么看人……”
“我又没说你嫉妒吃醋,倒是你自己给说了……”
她压低了声音,抿着唇笑道,“而且,人家女人喜欢就行了,同性相斥,我理解。”
“还贫嘴?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以往我说话的时候你不都是默默的听着吗?”
慕煜尘双手越了过去,帮她切着盘中的食物。
“我又没有干坏事,也是就事论事,免得你自己心有疙瘩。亏我之前还夸你有风度。”
“风度是体现在这个上面的吗?行了,赶紧用餐,早就过了上班时间了,十点我得去一趟政府那边,先把你送到公司。”
“是南江项目的事情么?近期动工的情况都还顺利的……”
她停下动作,有些疑惑的问道。
“嗯,有些资料需要跟他们商议一下,这事你不用操心,呆在办公室里收拾那些数据等着我就行。”
他这么说,她自然也懒得操心了,最近她可算是把事情都撇给他了,连外公让蓝子朗给她送过来的要她熟悉的资料,她也直接推给他了,所以他这段时间倒是挺忙碌着,看得她也挺担心着,然后才又把那些资料收了回来,自己熟悉着。
……
而此时,同样耽搁着还没有到公司的,还有季子桐。
客厅的沙发边上,苏辰一身神清气爽闲适惬意的将季子桐签下名字的那张纸张收好,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脸隐忍着冰冷怒气的季子桐,有些阴冷的笑道,“你当我这教官是白当的吗?连你一个小小的女人都制不住?”
“你真是够卑鄙的,堪称渣男中的极品!”
季子桐忍着浑身的剧痛,抬手擦去嘴角渗出了血水,冷冷的盯着跟前的苏辰。
苏辰也不在乎的耸了耸肩,他一个大男人的,从来不屑于跟一个小女人计较,更是懒得辩解,夹着指间的那张纸,扬了扬,“你可以在心里骂我,别让我听到,我便无所谓,看到门口的那袋东西了吗?你吐脏了我的衣服,我要你亲自洗好再给我送回来,当然,我也不介意你给我买一套新的,不过,这衣服可不便宜,你觉得你钱多了可以烧,我当然是很高兴有新的可以穿。还有,你昨晚耍酒疯把我打成这个样子,医药费我就不给你计较了,我要给我写五万字的检讨书跟我道歉,一定要是手写的,不然你的这张保证书,还有你的这副尊容就在网上发红发紫了,到时候出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你就不要怪我这个做教官的不近人情了!”
苏辰一想到之前的事情,就一肚子火,这女人太嚣张了,要不是看她是一个女人,他早就把她往死里修理了!哪里还有这么好说话的份!
季子桐看他那一脸得意理所当然教训她的模样,就想一拳揍过去!
“别不服气,我看你这性子倒是跟当年一样,觉悟性还是那么差。我当年也被你整得挺惨,要不是你们的慕教官机灵,我估计还真的如你所愿了,但是学员季子桐,作为一个教官,我只是在例行我的公务。你必须也要为你当前的事情跟我检讨道歉,明白了吗?”
苏辰冷着脸,冷笑道。
“哼,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例行公事,我问你,凭什么那王景学可以请假,偏偏我就不行?凭什么?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不给我批假,才……”
“人家王景学的老头子是我的上司,王师长,他发命令下来,我能不服从?没有上头的命令,我谁也不会放!”
“少在这里假惺惺以为自己很正义似的,你怎么不说你不过是巴结你的上司罢了!还冠冕堂皇的说什么服从上司的命令,听了就让人想恶心。”
季子桐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冷漠的站起身。
“信不信由你,反正记得按照这保证书上的做就行了,不然你知道我苏辰向来是说得出就做得到的,下周的这个时候要是没看到那身干净的衣服,还有那五万字的检讨书,道歉书,你就知道我有多卑鄙了。”
苏辰也不跟她辩解,扬了扬那张纸,然后利落的收入衣袋之中,漠然下逐客令,“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季子桐这才冷哼了一声,又抬手擦去嘴角渗出的血水,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才大步朝门口走了去。
“袋子记得拿上!”
苏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季子桐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抓过门边的那个袋子,然后才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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