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双眼睛太亮了,就好像两只迎面刺射过来的强光灯,一下子把我们的双眼都刺的胀痛起来。连忙抬手遮在眼前,却又心中好奇,忍不住想看去看它。
《孔演图》中说:凤为火精,生丹穴,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非醴泉不飮,身备五色,鸣中五音,有道则见,飞则羣鸟从之。
这个时候我们就感觉那黑洞之中好像要钻出来个什么东西了,看样子可能会是一只泛着强光的火凤。而在我的想象中,凤凰本身就应该是通体银光,灿目炫眼的精灵。真不知道待会是不是就要见到没传说中的有凤来仪了,古人视此为详,说有道行的人才有看见的机会。可是这个时候的我怎么就觉得透着一股子怪诞呢?也不知道看见这东西能不能算是见荣幸,秽王当年显然是看到过,不过也没见他有多高兴。
黑洞里的光线越来越强,刺的人两眼昏花,就是捂着眼睛也能感觉到那白晕炫目之感,就是我们的镭射矿灯在电源充足的情况下拉升至1000也不及这强光的倍一之份。简直就是站在了太阳跟前,而且随着光线的越来越亮,周围的空气好像也越发焦热起来,就好像站在火炉前,灼热感直扑面门。
遇此我们都自顾自的侧身埋头,心想难道是我们站的太近了?这个圆形祭台只是摆放祭祀品的,我们是不是应该站在水塘对面才对呢。
见越来越热,我就抱着脑袋对他们喊道:“这是什么东西,到底它出来了没有?我们也根本看不见呀。”
吻妹见我这么问着就回答道:“大家千万别睁眼,这光线太亮啦,会毁掉招子的。”
就在这时候吻妹的话语还没说完,忽然空旷的的墓室里就荡起了那牛角号的呜声。这一次与以往都有不同,这个声音太近了,就好像是贴着我们耳朵吹响的,震的耳膜发痛,见此我就又忙不丁的下意识用胳膊肘捂住耳朵。
军号声连连彻响三次,然后就又是一声撕裂苍空的猎鹰鸣吼,尖锐的嘶叫声透着一股子仓皇,和刚刚黑洞中出现两只眼睛的时候大相径庭,虽然都是那种嗞咧的鹰鸣声,但前者就好像傲慢一些一样,后者听着让人感觉有些惊慌,音连着音,和杀猪的音律差不多。
可能是我们站的太近了,秽王当年应该也没打算站这地方和凤妖沟通吧,这时候连眼睛都睁不开简直就是爆盲了,难道秽王当年是带着电焊面罩……。
想到这里我忽然又觉得不对,秽王没有电焊工的避光面罩,但是他不是有一张黄金面具吗?这个时候我就心想,难道秽王的这面黄金面具就是在这个时候用的?
想着我就忙摸了摸被阿甘硬塞在我怀里的黄金面具,此时正想拿出来给自己戴上,四下的光线忽然就好像渐渐变弱了起来。只是这个时候我们的眼睛都睁不开,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好像还有一点千军过境的铁骑声,和凤妖那撕破喉咙的低鸣。在此时却又渐行渐止逐渐模糊了。
遇此我就心想,难道这凤妖见跑出来没人理自己就又径自打道回府了?
这可不行,好不容易有看见火凤的机会,怎么可以就此过去?以后回去和别人怎么吹牛呀?
想着我就忙从身上把那黄金面具掏出来罩在脸上。说实话,这东西我可真不想往自己脸上贴,但是现在我正和几千年可能都没人见到过的世界奇景擦肩而过,全球几百亿人口可能就我有这样的机会,别说是一面死人脸上摘下来的面具了,此时就算它还沾着屎我也无暇顾及。
黄金面具上并没有实质的眼孔或者纹眼,戴在脸上就好像是用一面炒菜锅罩在脸上差不多,是完全直视不到对面事物的。但是在此时当我于黄金面具内睁开眼睛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这里面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巧妙设计,在这鬼面黄金面具上有两个断犄,就好像是牛角被锯掉了一般,面具一旦戴在脸上吸住眼眶上的皮肤后,就会从这两个断犄上出现两个细孔。也许和潜水镜的设计原理差不多,这个时候通过细孔传输下来的光线就被过滤掉很多倍。
可能上天注定我今生无福无缘睹此奇观,当我运用好这面金色面具能看到强光中的景象时,只见眼前好像有一行人影飘过,然后就什么也看不见了,什么都没有了,四下只留下无尽的黑暗。
我试着拍了拍脸上的面具,又打开矿灯对着自己。可还是什么都没有,依然的黑暗。遇此我就心想,难道是这个面具年久失修,太久没有保养了,刚用上就坏掉了?
摘下面具来的时候才知道,并不是面具的问题,而是这里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整个墓室如遭洗劫,原本还有的那种昏黄的淡光,此时却都没有了,在不打开矿灯的情况下,就是完全的黑夜,什么也看不见,而头顶青铜炉鼎上的灵石已经消失。只留下锈迹斑驳的青铜炉鼎,看上去显的更加桥黑与破败。
而这个时候我再看棺材中的秽王时,也不禁一惊。原本立坐在棺材里面的秽王尸骨,已经变成了一堆腐烂的快成泥棍的败骨,而那支被他举在胸前的玉玺和右手上的青铜宝剑都掉落在地上,玉玺变回了之前刚刚开启棺材时的血墨色,但是里面却没有了秽王的那半截手骨,在此映着红光,倒显得更加夺目精美。
吻妹和舅舅他们因为强光刺伤了眼睛,在此时都抱着双眼浑然不觉。见此我就推了推吻妹,然后对舅舅说:“都过去了。”
因为眼睛的适应时间很缓慢,这个时候他们都一时什么也看不见,这个时候阿甘就焦急的喊道:“东家,你快打开矿灯呀,开了没有?我怎么什么也看不见?遭啦,这鬼东西把我一双招子给毁啦。”
阿甘说着就伸出双手在跟前乱摸。吻妹这个时候就理智的多,知道这只是光线对眼睛的刺伤,稍时才能恢复。就摸出水壶往眼睛里洒了洒水,眨了眨对阿甘说:“不是你看不见,我们谁都看不见的吧。咦?东家,你能看见?”
吻妹并不知道我刚才戴过黄金面具,这个时候就奇怪我怎么这么大胆,敢自作主张睁开眼睛,万一光线没有退下,只怕下半辈子就要学盲文,走盲道了。
过了一会待他们都适应了弱光,能看清眼睛事物的时候,我就听到舅舅惊讶出一句:“原来是这样。阴军过道带走了凤妖。”
见舅舅这么说着,吻妹也迎前一步站在棺材前,若有所悟的接上说道:“这就是秽王最终的目的。机关算尽,孤注一掷,终于,终于让我们给他完成了。看来从一开始我们就错了。这个地方并没有什么宝藏,只有一个陷阱。秽王设下陷阱三千七百余年,就是在等我们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