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抬头,注视着铜镜之中的那个自己,既陌生而熟悉,脸上多出的英武之气是以前所没有的。
曾经他连照镜子都不敢,很害怕看见镜子里面的那张脸,那个自己。因为正是这样的一个自己,被父皇所厌恶,每一次他抬起头来的时候,看到的都是父皇那张冷淡的面容。当他低下头来的时候,却又感受到冰冷且厌恶的目光。所以以前每一次见到父皇的时候,他都很想尽快的结束,而他的父皇,也是不想看到他。
渐渐的,他连镜子中的自己都不想看见了。而现在,他终于可以抬头,坦然的面对自己,拥抱以前那个懦弱的自己,并将曾经的影子给彻底的消抹。
他还是那个他,但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刘辩了。
刘辩待在自己的寝宫里面,因为还没有正式登基,所以他依然待在属于太子的东宫之中。至于皇帝的居所,那只有等他今天过后才能够入住,虽然如此,但大部分他日常所用的东西,都已经搬进去那曾经汉灵帝居住的宫殿,很快刘辩也会住进去的地方。
现在的刘辩身穿着在身龙袍,十五岁的他,比起以前来已经变得高大壮硕了许多,因此在这一身贴身缝制的龙袍的衬托下面,他显得英武不凡。隐隐的。还有一种特别的气质散发出来,至少当他站着的时候,光是一个背影,便让身后太监宫女们深深的低下了头去不敢直视。
这其中既有刘辩如今身份的关系,也有他身上象征着至高权力的龙袍的关系,还有他现在身上的气质的关系。由于练剑,刘辩的气质变得越来越加的锐利,整个人身上透露出来的锋锐之意,直刺入人的眼睛里面。
转过身去,天已经大明了,窗外的光亮透过来,将宫殿里面照亮得通明一片。刘辩眯了眯眼睛,从天还未亮的时候他便开始准备,在宫女的侍奉下面转着龙袍了。到了现在,则到了他应该出现的时间了,距离他登基的时间越来越近。
习惯性的往旁边看去,看到旁边空空如也的位置之后,刘辩才突然的想起来,烽火戏诸侯跟他说过,今天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担当。他必须一个人完成这一切,走到皇宫大殿之中去,收下来自朝中文武百官的朝拜,一步又一步的踏上那尊贵的宝座,成为皇宫的主人,成为天下,黎明万千的主宰。
如果可以的话,刘辩是希望烽火戏诸侯可以陪着自己来经历这一切的,可是没有。但他又想,烽火戏诸侯能够看见就好了,只要他在,那么就是等于陪着自己。
淡淡的不安从产生,到消失,仅仅只不过是片刻之间。
刘辩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想起了以往的那个自己,现在应该是在母后的摆布下,如牵线木偶一样,甚至还有颤抖,面对着未知的一切而恐惧。但现在,都没有了啊,他总算可以不去依靠母后,垃自己便可以完成这一切,在面对即将到来的大场面的时候也不会慌张。
“走吧。”他淡淡的说了一声,抬起脚,朝着外面走去。
皇宫门许多人都在等待着,都是各地太守带来的随从,因为没有办法进皇宫之能够在皇宫外等待着。他们停留在距离皇宫正门处一百多米外的地方,已经有了数百人。
在更远处,则是围观着的玩家们,与原住民不一样,玩家们很清楚要发生一些什么。虽然对于原住民们来说新帝登基也是很重大的一件事,可想象力再怎么丰富的原住民都不会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可不是新帝登基那么的简单,虽然在事情没有发生的时候还存在着无穷的变数。
玩家们很聪明的停留在了街道附近,没有去到皇宫前面那一片开阔地带,更别说去到距离皇宫正门仅仅一百多米外的位置了。没有吃过亏的玩家也看过别的玩家吃亏,在论坛上看见皇宫前发生过的惨事因此没有人会傻到跑到那么近去看热闹,亦或者是捡便宜,那可是会死人的。
以众多作死的玩家的亲身经历,守卫皇宫的羽林军的强大是不言而喻的,再加上还有着宫墙的阻挡。这尼玛,飞檐走壁都会被射下来,还是那一种死无全尸的一种,宫墙上面架在的床弩可不是摆设。
想要进皇宫,除非组织起一支大军,还得有着准备周全的攻城器械的大军才能够攻进去。这是暴力手段,要是温和一点的,那就得慢慢爬,爬到足够的高位才可以进皇宫,当然这需要时间,可能等你爬到了可以进皇宫的位置了,洛阳的的皇宫都没有了也说不一定。
董卓留下的马车旁边,骑兵拱卫着,在最近的地方还有着华雄在防备。等到他抬起头来看着天色的时候,马车里面,董太后走了出来,一名骑兵连忙跳下马来,拿了一张随身携带的小凳子放在马车旁边。
董太后踏在凳子上,又一脚这才落地,跟在她身后的是刘协。当两个人出现的时候,瞬间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力,没有人认出董太后与刘协但他们两个人的存在本来就是极其显眼的那一种。
还有官员带家眷的?包括玩家,包括官员的随从,脑袋里面都出现这一个荒谬的想法。可看着在他们眼中某名官员的老娘,儿子朝着宫门走过去的时候,这想法变得可笑了。
哪名官员的家眷会这样不识大体朝着皇宫走去?平时你要去哪个地方都可以,但这里可是皇宫,并不是随便可以让人进去的地方啊!
华雄跟在了董太后与刘协的身后,浑身肌肉绷紧,随时提防着可能出现的袭击。他的眼睛还盯着皇宫正门往外一字排开的羽林军士兵,同样的,如果这些羽林军士兵中有人动手的话,他也必须保下董太后与刘协来。
要不一起活,要不一起死,这是董卓下的死命令,华雄可不敢违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