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偷吃了achord多少东西!说实话,我会去问achord的!”
灸舞磨磨蹭蹭地说道:“其实……就是……两块蛋糕……”
“还有吗?”
“还有……两盒牛奶……”
医仙气得胡子都绿了:“两块蛋糕,两盒牛奶,两块蛋糕,两盒牛奶,还‘就’,你为什么不再多吃一点?!今天早上你没喝牛奶吗?还喝两盒?!!”他咆哮着站了起来,不断在屋里走来走去,突然对灸舞大声训道,“为什么要限制你的零食?为什么要制止你乱吃东西,你懂不懂?”
灸舞点点头:“懂……”
“说!”
“零食对胃不好,没让胃得到适当的休息;吃多了零食就吃不下饭,容易营养不好;大部分零食都是垃圾食品,含很多食物添加剂,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状况?”
灸舞又点点头小声地:“知道……”
“自己说!”
“长期没有良好的饮食习惯造成营养不好和贫血;消化吸收功能也不是很好;常年异能大幅度耗损造成心肺功能有所损害,还有异能后备不足……”灸舞老实地背着医仙跟他说过的状况。现在的他,完全没有了一个盟主的气势,站在医仙面前只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行啊,背得倒是挺顺的!那你偷吃东西的时候,想过这些吗?想过吗?”医仙依旧粗着喉咙,但可以看出,他的火气已经降了不少。
灸舞非常老实地摇摇头。
“你!”医仙气结,忽然一阵猛烈地咳嗽,今天真被这孩子气到了,他伸手捶了捶自己的胸!
灸舞一时慌了,忙上去拍医仙的背:“医仙医仙,你怎么了?啊,你喝水,你喝水。”他拿起杯子三步并作两步去倒水。
医仙就着灸舞的手喝了一口水,顺了顺气:“我怎么就碰到你这个克星?真正气死我了。”
灸舞低着头,小声说道:“好了啦,对不起啦。我知道错了啦,下次再也不敢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去去去,”医仙推开灸舞,“到外面院子里走个百十来圈再进来!好好想想你今天这是做的什么事!”最后他还补充了一句,“靠墙走!”
灸舞还想说什么,可一碰到医仙还在冒火的眼光,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老老实实转身向门外走去。
餐厅外的院子并不大,就算靠着墙走,也不见得有多远的路程。但真要走上百十来圈就不是那么回事了。灸舞本就不情不愿,走得自然慢,再加上其实他一直肚子都不舒服,那些蛋糕和牛奶的确吃太多了一点,都堵在了胃里,下不去又上不来,他也不好意思说,胃里泛起的酸水也被他强行咽了下去。现在胃还有些隐隐作痛,所以,走得就更加磨磨蹭蹭了。
医仙隔着门看得眉头拧成了花,胸口起伏的幅度更加大:“灸舞!给我进来!”
这样的医仙,灸舞是不敢违抗的。他刚走进餐厅,医仙就把门关上了,还把窗帘也拉上了。
“过来!”医仙简短地命令道。
灸舞犹犹豫豫地走到医仙面前,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医仙有种要打他手板的架势。而在医仙猛地抓起他的手的时候,这种感觉变得非常真实,他甚至都闭上了眼睛。
可是医生并没有打他,而是似乎在听他的脉。
灸舞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医仙已经扔下了他的手,绿着脸在屋内暴走了、
医仙看上去比刚刚的火气更大了,这让灸舞更加无所适从,他不明白,不就是在吃饭前吃了两块蛋糕两盒牛奶吗?至于这样生气吗?
医仙突然停了下来,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到门边的墙角去!”
灸舞一言不发地照做了,虽然不晓得医仙要干什么,但他还是选择了听话,谁叫他的确做错事了呢?
“跪下!”
“哈?”灸舞以为自己听错了,睁大眼睛看着医仙。
“看着我干什么?听不懂吗?跪下!”医仙还在吹胡子瞪眼。
“干嘛啊。”灸舞不满地抗议道。
“跪着沿墙绕这屋子给我走五圈!”医仙板着脸,一副不容商榷的样子。
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感涌了上来,灸舞的脸绽得通红,也不容商榷地:“我不!”凭什么啊?就算他万恶不赦也不带这样侮辱人的!他还是盟主呢!
医仙气得脸都变形了,重重地坐在椅子上:“好,你‘不’是吧?你‘不’,就滚!”
“滚就滚!”灸舞的脾气也上来了,干什么啊,不就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嘛。他气冲冲地已经伸手去开门了。
“灸亣镸荖·舞!”医仙的声音都在哆嗦了,“你今天要敢离开这间房子,就别想我再理你!我们就老死不相往来吧!我说到做到,不单单是你,就连你哥哥、柳佩,都别想我过问半句!”说着只听到“砰”的一声,杯子被医仙重重放在了桌上,当场就碎了,里面的水漏了出来。医仙又是一阵剧烈地咳嗽,咳得他上气不接下气,最后还从包里拿出一颗药丸塞到了嘴里。
灸舞站在门口,半侧着身子,半低着头看着这一切,一股酸酸地液体直冲鼻子涌来,同时涌上来的还有胃里的那股酸水。他忙自认为不着声色地咽了下去。
“快点!跪下!”医仙的咆哮又再次振动灸舞的耳膜。
灸舞什么想法都没有来得及想,居然就在这一句吼声中鬼使神差地跪了下去。
“走!”医仙跺着脚催促道,“别想偷懒!抬起腿!不要与地摩擦,擦坏了裤子或者擦伤了腿我是不会管的!”
灸舞的眼泪很不争气地涌了出来,就是神行者,也没有这样处罚过他,医仙到底怎么了?虽然满心委屈,但脚还是按医仙说的迈了出去。
一步一步,膝盖下传来的是钻心的痛;
一步又一步,这种痛让灸舞简直难以忍受,但他倔强地咬着嘴什么都没说。
“不许扶墙!”医仙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的心并不比灸舞的脚舒服,只怕疼得更甚,可是他不能心软。
灸舞忍着痛也忍着泪,更忍着气,一步踏着一步,他希望自己就这样痛死算了,让医仙后悔一辈子!这样想着,他迈出的步子就快得多也用力得多,可没两步,他就实在不行了,只想停下来,身子也不自觉地向墙上靠去。
“起来!继续!才两圈呢!”医仙咬牙切齿地吼道。
这一吼,将灸舞满腔的委屈都吼了出来,眼泪再也忍不住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了,凭什么啊,师父还没这样对过我呢,你凭什么啊?
“快点!没走完五圈,别想我原谅你,也别想我再理你和你的那群人!”医仙也红着眼睛,可话里面却没有半点心疼怜悯的意思。
灸舞咬着嘴唇,赌气地加快速度向前走去,一口气走完了一圈多,才实在不行地停了下来,他已经满头满身都是大汗了,脚下传来的痛,更增加了麻,实在无法忍受了。可是,还有最后一圈多呢,以前怎么没觉得这间屋子有这么大呢?
医仙真的很想让灸舞停下来,他早就想了,可是不能心软的,他不断提醒自己,不能心软!哪怕已经差不多了,也不能心软!
灸舞气嘟嘟地横了一眼医仙,看到他无动于衷的样子,于是,心一横,牙一咬,眼一闭,又提腿快步向前走去。最后一圈就是在这种极度赌气的状况下完成的。当最后一步完成后,他已经完全瘫在了地上,整个脚都已经麻木到除了痛以外什么都不知道了。
医仙的脸色变得好多了,他走近灸舞,蹲下来伸手来搭灸舞的脉。
灸舞却挣扎得厉害,他今天会接受如此屈辱的惩罚,完全是为了柳佩和小雨!他知道他们需要医仙,要不是因为这点他早就一走了之了!
医仙想把灸舞扶到椅子上去,刚出了汗,这样赖在地上实在不好。
灸舞挣扎得更加厉害了,差点都推倒了医仙。他自己想站起来,跑掉,可无奈,他的双脚直发软,根本站不起来,跌跌撞撞地又摔倒在地上。他很不甘心,也不想医仙看笑话,再次推开医仙,试图自己起来。
“灸舞!”医仙终于再次火了,“你想干什么?委屈了是吧?委屈了你别乱吃东西啊!胃不好,还吃那么多高热量高脂肪的东西,还泡着两盒牛奶呢!打你一进门我就知道,你胃胀,想吐。你现在看看你的胃,还胀不胀?还想不想吐?!”
一直在挣扎的灸舞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