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神秘的东西总有揭开面纱的那一天。
转过身的黑衣男子,嘴角轻微的撤出一个弧度。她的小动作怎么可能逃出他的眼睛,不过还是陪她玩玩吧。黑衣男子赶紧追出来,刚掀开门帘,就被地上横出来的腿绊了一个趔趄。黑衣男子倒在地上,孟君趁着他倒地的瞬间,跑出小厨房。只要穿过角门,外面的长廊上就会有不少人,她就可以得救了。
一切都和孟君想想的一样,奈何门栓上次不知道谁栓的,太紧了,孟君刚打开门栓,一把冰冷的刀就放在她的脖子上。孟君立马停止手上的动作。
“英雄饶命。”孟君没有志气的求饶,在生命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呦,你见过被一个小丫头绊倒的英雄吗”黑衣男子戏谑的声音从孟君的背后传来。
“您老人家刚刚不是大意了吗,我刚刚是逗你玩的。”孟君只能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这下惨了,又落虎口了。装死两年,刚泛醒过来,就要真的要挺尸了。
“玩,哼,爷带你玩点刺激的。”
话音刚落,孟君感觉自己的后颈被一张大手抓了起来,风声呼啸而来。孟君身子刚站稳,发现自己已经在房顶上了。原来真的有轻功的存在,和玩过山车一样的。还来不及多看一眼,后颈一紧,再缓过来神儿,人已经在一棵大树上了。孟君赶紧抱住旁边的树干,她可没有轻功,掉下去还不摔死。
“你不害怕”耳边传来黑衣男子的声音。
“哼,这有什么好怕的。和坐,,,和飞一样的。”孟君不服气,当年她可是玩过山车三遍,都面不改色的,这算什么。
高处的风景真的不一样,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吟悦轩。一片灯火辉煌,大大小小数不清的院落,远处都是一片黑暗,只有这个地方是最亮的。那个最高,最亮的楼,应该就是花开院了,现在霓裳,倚红,倚翠应该都在那个里面。
“胆儿确实挺肥的。”黑衣男子一转念,抓着孟君的后颈往下坠。
快速的下坠,孟君本想喊出来,不过不能让这人瞧不起,立马闭了嘴。她不信了,这个人大半夜来这个肯定不是来拉个垫背自杀的。快到地面的时候,男子身子一偏,带着孟君落入不远处的荷花池里。
这个荷花池是吟悦轩最深的湖,听说都不见底,惨了,她不怕高,可她怕水啊。努力回想知道的游泳姿势,自由,蝶式,蛙式,再不行狗刨也可以啊。哪一种她都不会。刚开始孟君能清晰的看到湖中荷花的叶子和根茎,慢慢的光线太暗,一片漆黑。后颈还被那只大手抓着,孟君判断安全不会有问题,拼命的憋气。双手不停的挣扎着向上划,原本清晰的脑子随着缺氧开始慌张。她不想死,刚决定随心活着,这才不到一天就在这死了,多划不来。慢慢已经无法憋气,湖水已经灌进肚子了不少,这个人有病。这是孟君脑子最后的想法。
等再有脑海中再有意识时,她已经躺在湖边的草地上。全身湿漉漉的,旁边蹲着的黑衣男子全身也是湿漉漉的。孟君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的带子不是自己原本系的蝴蝶结,马上明白了什么。一巴掌,打在了黑衣男子的脸上。救落水的人顶多用到人工呼吸,用不到脱上衣吧。
黑衣男子楞了一下,也不恼,微微笑了一下。用手拨开孟君额头上的头发。那个字,完全的暴露在外面。
“这是什么”黑衣男子轻声问。
“你不识字自己不是看到了。”孟君决定就这样算了,她这具小身板现在还没有发育,哪有什么看头。不过,不这样算了也没有办法,自己肯定打不赢他的。
男子叹了口气,本想说些什么,看到不远处跑来几个打着灯笼的小厮。男子看了一眼正在拼命咳水一无所知的丫头,在她后劲轻轻劈了一下,孟君就再次陷入昏迷中。
等孟君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是在自己的小屋里,床边坐着曲大娘,正对着灯做针线。身上的湿衣服已经被换掉,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脖子有些疼,肚子也疼。她刚来月经,就掉进湖里,初秋夜晚的湖水真冷。混蛋,混蛋,混蛋。自己从哪里招惹了这个神经病,画个圈圈诅咒他。
远方正骑着马在路上奔驰的黑衣男子,连着打了两个喷嚏。他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一个痛经的少女画圈圈诅咒。
看到孟君醒了,曲大娘起身去外面的小厨房端来一碗热汤,孟君接过热汤赶紧灌下去,甜的。一口气喝完,把碗递给曲大娘,说了谢谢。孟君看了一眼沙漏,已经快四更了,她竟然睡了这么长时间。孟君一咕噜坐起身,也不知道今晚她的工作谁给做了。曲大娘做手势说让她继续休息,已经没事了。小姐她们都已经睡了。孟君这才安心,再次谢过了曲大娘,自己已经没事了,让她赶紧去休息。曲大娘又做了让她安心的手势,然后回去休息了。
孟君抱膝坐在床上,脑子回想今晚发生的事情,一个陌生男人,进入自己的房间逗自己玩了一圈,脱了自己的衣服再帮自己穿上,然后把自己打晕了。这事怎么都透着诡异,确定黑衣男子在屋里是逗她玩是因为后来发现了他竟然会轻功,那样在屋里根本就不可能被自己绊倒。他是故意的。脱她衣服,再帮她穿上,肯定是要在自己身上找什么东西。最后把自己打晕,没有杀掉她,说明那个东西还没有找到。对,就是这样,黑衣男子找的东西肯定和自己父亲原左丞相许阙有关,至少是和她们许家有关,到底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孟君确定自己没有遗漏什么,这是最好的分析。那个东西是什么不重要,总有知道的一天。眼前最可气的是,黑衣男子拿走了自己的春风十八式,她画了好久的春宫图。还要重新再画。等肚子好受了一些,孟君毫无睡意,起身,披着衣服,开始在小桌上又开始画。无论多么神秘的东西总有揭开面纱的那一天。
画到霓裳起床的时间,才完成两幅画,伸伸懒腰,编好头发,烧好热水和早点,孟君向往常一样站在霓裳门口等着霓裳起床。霓裳洗漱完,少吃了点早餐,也不多话,带着孟君去教务司更换腰牌。教务司在西园的东边,有专门的人打理。孟君最早就是被丢到这个地方的。这个地方主管了整个吟悦轩的升迁,下降,惩罚,每一项都有它固定的章程。
看到霓裳过来,教务司的管事邢管事赶紧迎上来,邢管事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是教务司的二把手。霓裳现在的地位也只能出动到邢管事了。
“姑娘,近来可好”邢管事张了一张平和的脸,并没有孟君心中所想的老嬷嬷的刻薄样子。
“托福,很好。”
“今儿可巧了,正准备是去姑娘送人去呢,姑娘这就来了。”说着对旁边的人挥了挥手,不一会的功夫带进来了两个十五六的女孩。一高一低,都不胖。进到这个地方的人,根本就不会有吃胖的机会。
“这两个,姑娘做一等二等,自己定,给老奴说一声就行。”两个女孩赶紧上前给霓裳行了礼。
“你们会什么,说出来听听。”
“回姑娘话,奴婢小莲会舞和胡琴,最擅长胡舞。”长相艳丽高个女孩回话。
“回姑娘,奴婢小荷会武功和舞剑,擅长吃。”低个子女孩回话。
孟君听到低个子女孩的回话,忍不住问了一句:“会轻功吗”
邢管事哼了一声,孟君知道自己越矩了,连忙跪下请罪。瞟了一眼邢管事变的很冷的脸,赶紧打自己耳光。等到霓裳挥手才停。这里的规矩,孟君记得很清楚,刚只是想到昨晚的黑衣男子的轻功,听到低个子女孩会武功,突然想到一个想法,忍不住问了一句。
打没有白挨,霓裳也顺从了她的意思,示意低个子女孩回答。
“会一点轻功和剑法。”
孟君的眼睛瞬间亮了,太好了。希望霓裳留下这个女孩,这样她的想法实施起来就简单多了。
“邢管事,这个女孩我要了,算到二等吧,我身边的倚红倚翠升为一等吧,还有这个罪儿,算到二等丫鬟吧。”霓裳决定相信罪儿一次,就算带回去没什么用,就当换她一个人情。
“姑娘,你确定,罪儿这样你可是带不出去的。”邢管事确定一遍,她不管眼前这个黄毛丫头有什么手段,她只要把自己该提醒到的提到就可以了。
“是的,邢管事再帮忙她改个名字吧,罪儿听着晦气,改成羽衣吧。”霓裳有自己的想法,以前自己太偏执了,不然应该早能发现这个丫头的才华。
“羽衣谢姑娘赐名。”孟君赶紧磕头跪谢。名字,叫什么无所谓,只是一个代号而已。没有想到霓裳这么贴心大方的把羽衣这个名字给她,这样就是变相的承认霓裳羽衣舞也有自己的部分,她不是一个自私的人。孟君知道从今天开始她不用再躲着霓裳了,她可以大大方方的站在她的身后。不再做一个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