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青烟苦苦脸,“主子,你不觉得,这太危险了吗?”
“舍不得孩子,去哪儿套狼?”唐笑霜不以为然,“你别在这里苦眉皱眼的,有这功夫,去和红剑乌剑青渺他们都说一声,我进入他的老巢之后,你们也要随后跟上,但是,只在外围猫着待命,千万别让人发现了,如果我有什么危险情况,会随时向你们求救!”
她这样安排,青烟立时又放心了一些,急匆匆走开去,找其他三人协商具体情形,唐笑霜则又变在络腮胡大哥,前往媚仙阁。
许若昔一见到她,忙将门关起来,激动的扯着她的手,说:“老络哥哥,你也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我怎能不来?”唐笑霜粗声粗气道,“我妹妹的仇一日不报,我便不得安生!今日是照顾老母亲耽误了些时辰,媚仙姑娘,你快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老络哥哥稍候!”许若昔朝她搔首弄姿,那美艳妖媚的风情流露,便算唐笑霜是个女人,也有骨酥肉麻之感,想想自己扮的是个粗鲁大汉,面对这样的绝色美人,若是呆滞无感,难免会令她起疑心,所以,稍微愣怔一下,唐笑霜咧嘴一笑,那双刻意打造的毛茸茸的手也就势抚上了许若昔吹弹可破的娇嫩面颊。
不得不说,手感真不是一般的好,她不由感叹,西古烈真是有本事啊,居然能让一个三十岁的女人肌肤回归到十八岁,这货要是穿越到古代,那美颜秘方不定能卖多少钱。
但脑中突又浮现出许若昔被密密麻麻小白虫钻身的情形,不由又打了个寒颤,倏地将手缩了回来。
“奴家的脸上有刺吗?”许若昔娇笑,“扎到络哥哥的手了吗?”
唐笑霜被这阵娇笑笑得浑身汗毛陡竖,干笑道:“妹子的脸又滑又白嫩,哪里有刺?是哥哥我自己心里有根刺,妹妹大仇未报,老母亲又卧病床不起,在这样的时候,我怎么可以……不可以啊!”
她装出一幅纠结模样,惹得许若昔咯咯娇笑:“络哥哥倒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奴家最喜欢您这样的男人,跟您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做事,才叫放心!”
“媚仙姑娘过奖了!”唐笑霜无意再与她啰嗦下去,只问:“你前日所说的那位李大厨师,什么时候再回毒魔老巢?他身边那小厮又在何处?你和那位李大厨可说妥了?他是否可靠?”
“同仇敌忾的人,怎会不可靠?”许若昔笑。
“同仇敌忾?”唐笑霜皱眉,“怎么讲?你不是说,他对厨子们都很好,待遇也很丰厚的吗?”
“确实是这样!”许若昔点头,“可是,有些时候,他总会在无意中犯错,前几日他抓了一个药人,很不巧,那人,是李大厨的儿子!”
“啊?这么巧?”唐笑霜狐疑的看了许若昔一眼,见她满面得意之色,心下便猜了个**不离十。
西古烈又不傻,连当初的红风铁都知道找孤儿下手,他自然也会拿那些无亲友的孤寡之人下手,以免不必要的牵连和麻烦,他对大厨那样厚待,对方又是负责他饮食的人,他怎么会对那人的亲人下手?多半是许若昔暗中动了手脚。
但这些话,她只能在心里想想,并不打算说出来,只是长声感叹;“他还真是丧心病狂!”
许若昔假惺惺抹泪:“谁说不是呢?好好的一个人,被拿来试蛊,年纪轻轻即殒命,但李大厨心痛莫名,对这贼人,又怎能不恨之入骨?”
“是啊是啊!”唐笑霜点头,“那么,我现在……”
她话未说完,就听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媚儿,你在吗?”
竟然是太子颜正枫。
媚仙面现不悦,咕哝道:“他这会儿来做什么?”
唐笑霜听到颜正枫的声音,却很兴奋。
这说明她前两天做的的功课起作用了,因为正常情形下,颜正枫是不会跑到媚仙阁来找媚仙的,他怎么说也是太子,青天白日的,公然狎妓,这等浮浪行为,落在那帮老臣眼里,又是不得了的罪名。
但他居然不管不顾的跑了来,想来,唐森已经给他施压了,而这位任性的太子,这会儿是气急败坏,要打算破罐子破摔,跟唐可心对抗到底了吧?
想想很快又有好戏看,唐笑霜乐见其成,十分贴心的对许若昔说:“媚仙姑娘有客人,我还是回避一下吧!”
“那委屈络哥哥了!”许若昔娇滴滴回,“你先到套间避一避,我很快就会打发他走的!办正事儿重要!”
唐笑霜点头,转身走入套间,小心的将门关上,她刚刚躲好,就听门声一响,颜正枫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殿下!”许若昔娇柔的声音响起来,竟然还带了那么一丝惊喜,“殿下,您怎么来这里了?”
“怎么?你也觉得本宫不能来吗?”颜正枫的话里有浓重的怨怼之气。
“瞧殿下说的,你能亲自来我这儿,我心里不知有多开心呢!”许若昔轻笑,“只是因为殿下身份特殊,所以觉得很意外罢了!殿下快请坐!”
她热情的招呼着颜正枫,又是让座又是沏水,忙得团团转,真正将那份欣喜的心情表达得淋漓尽致,末了依偎在颜正枫身边,低低问:“殿下,您怎么了?您看起来好像很不开心呢!”
“被那老匹夫和那贱`人如此欺侮,本宫怎么能开心得起来?”颜正枫破口大骂。
“老匹夫?贱`人?”许若昔明知故问,“是谁啊?”
“还能有谁?”颜正枫跳脚,“还不是唐森和唐可心!”
“啊……他们啊!”许若昔作善解人意状,说出的话却是在火上浇油,她轻声劝道:“殿下还是忍忍吧!唐森毕竟是你的支持者啊!你得依靠他呢!小不忍则乱大谋,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他那样抠鼻挖耳的教训本宫,让本宫如何能忍?”颜正枫被她这么一说,怒火更炽,“难道因为本宫需要他的支持,他就可以对本宫不敬吗?本宫可是他正经的主子!一个狗奴才,居然敢在主子面前指手划脚,管这管那,他太过份了!太过份了!”
许若昔轻叹一声:“谁说不是呢!他们唐府的人做事就是很过份!上次唐夫人来我这揪打缠闹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有其母必有其女,唐可心是什么样的性子,想也想得出来!殿下,跟这样的人在一起,你真的受尽了委屈了!您可是皇亲贵胄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龙种!将来大颜的掌权者,他们这么做,简直就是不把您放在眼里!”
“所以,你看,本宫还能再忍下去吗?”颜正枫忿忿然,“本宫若再忍下去,他们怕是要骑到本宫的头上拉屎了!本宫宠你怎么了?你这样美丽又体贴温柔,比本宫家里那母老虎不知强多少倍!从今天起,那贱`人和老匹夫不喜欢本宫做的事,本宫全都要做个遍!他们不喜本宫出现在这勾栏欢场,本宫偏要大模大样出现,看他们能怎么滴!”
颜正枫吼完,一把将许若昔抱在怀里,又搂又亲,许若昔知他只是发泄,由着他胡闹一阵,待他平静下来,才轻声道:“殿下,您肯主动来这一次,也算给足了奴家面子,奴家念着您的好儿,只是,以后,您别再来了!”
“你不用怕!”颜正枫阴沉着脸说,“本宫已决意护你,以后不管是云枝还是唐森,又或者唐可心,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动你一根汗毛,本宫都不跟他们拉倒!”
“奴家不会怕他们的!”许若昔突然低泣,“他们再坏,总归还是惧着殿下的,殿下护我,他们就不敢拿我怎么样!我怕的,是另一个人……”
她含着眼泪看向颜正枫,凄然道:“因为频繁被殿下召见,他大发脾气,不准我再见您,还威胁说,要是再见您,一定让颜帝废了您的储君之位!您今儿要是不来,我还打算差人去送信呢!殿下,我们就到这里吧!我们俩……终是有缘无份!我又怎么能害您丢掉太子之位呢!”
她说到最后一句,几近哽咽,那柔弱可怜的模样,令颜正枫大为怜惜,而所说的话,却又令颜正枫羞恼愤怒。
自己喜欢的女人,被另一个男人长期霸占欺辱着,这本来就是他心里的一根刺,现下这男人居然还居高临下的说这样的话,放在寻常的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拥有东宫太子身份的颜正枫?
他咬牙,颌骨隆起,恨声道:“他竟然敢这样说?他以为他是谁?在西域他都算不上什么,居然还敢跑到我大颜来指手划脚吗?父皇因为要用到他,事事顺着他,可他又真正为我们做什么事了?现在又敢对大放厥词,本宫……真是受够他了!”
“何止殿下?奴家也是受够他了!”许若昔嘤嘤低泣,火上浇油,“被他驱使折磨时,奴家甚至想,跟他同归于尽算了!只是奴家一介弱女子,连拿刀的力气都没有,又没有可以信任的人相助,也只能想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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