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传来的触感和此人身上的气息让琉璃清楚的分辨出他是一个男人,那淡淡的幽香就像是醇香醉人的百年陈酿,清洌而吸引人。
黑暗中,琉璃与他对峙着,彼此的呼吸声都可清晰的听见,他突然朝着琉璃倾去,吓得琉璃连忙伸手去挡,他仿佛知道一般,伸手又拉住了她的手,点了她的穴道。
“你想干什么!?”琉璃瞪着他怒问,难不成她遇上了采花大盗?可是江湖上什么时候出现了这号厉害的人物,竟能躲过御雪山庄的暗卫和阵法?
“给你流云剑法可不是让你和别的男人练的。”拓跋祭幽幽幽得看着面前对他怒目而视的小女孩说道。看着她与那北宫流铭一起练剑的般配模样,他的心中竟会觉得不舒服,忍了一天,他终究还是来找她了。
“不和别人练难道和你练吗?”听着那醉人的嗓音,琉璃一愣,随即撇嘴说道,脑海中灵光一闪,她突然反应过来,“是你?你究竟是谁?”
竟然是那送她流云剑法的人?
“你与我纠缠了七年?竟会不知道我是谁?”拓跋祭幽眸光一冷,扣着她双手的大手不禁使了力气,疼的琉璃咧了咧嘴。
“你是…”琉璃大惊,正要脱口而出他的身份,房门便扣扣扣的响了起来。
“小姐?你在和谁说话?”红叶提着油灯站在门口揉着眼问道。
“记住,我叫拓跋祭幽。”拓跋祭幽看了眼门口微亮的光芒和人影,对着琉璃低声说道,然后松手她的穴道,不等琉璃反应过来,他已破窗离开,冷风肆无忌惮的吹进来,冻的琉璃瑟瑟发抖。
“小姐。?”明显的听到了窗户打开的声音,红叶迷蒙的双眼突然睡意全失,连忙敲着门叫道。
琉璃暗骂一声,披着被子盘坐起来,“进来。”
红叶一愣,手一用力就推开了房门,她张了张嘴,顿时羞红了脸,她忘了琉璃在家睡觉是不锁门的。
“关上窗户去。”琉璃此刻心情很差,说话也很不客气。
竟然有人敢大摇大摆,无视北宫家暗卫阵法直闯她的房间?
红叶关上了窗户,看琉璃板着脸,抿了抿嘴没敢出声,只是守在床边随时等着琉璃吩咐。
哇,小姐黑着脸的样子好阔怕…
琉璃仔细一回想拓跋祭幽地话,突然想起来七年前她因为送大哥北宫流灏得到的并蒂雪莲被毁,后来她又听闻江湖上有一种千金难求,通人性还能辨毒的锦毛鼠,于是就派乔一去打听,不惜一切代价带回来。因为北宫流灏跟着北宫御一起做生意,将来是要负担起整个北宫家的,自然就免不了和人打交道,虽然北宫流灏功夫不弱,可防人之心不可无。
当时锦毛鼠虽找到了,想得到它的人也多不胜数,乔一受了重伤才替她抢了回来,却不曾想,第二天就不见了,抢走锦毛鼠的人竟还留下一撮鼠毛和一个炼狱深渊的记号。
炼狱深渊,属于五洲大陆又一绝,五洲大陆有七绝,天绝山,阴阳山,海中岛,神女峰,云门,罂粟谷,炼狱深渊。她家拥有了阴阳山,天绝山如今归她师父百里云殇,其他四绝暂且不说,就这炼狱深渊,坐落在南雀国最边缘,它之所以这般出名,是因为此地宽阔数千万里都沉与地下,形成了一个看不到边际,也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底下云雾隐隐透着红光,有人把它称之为五洲大陆的天界。也是因为深渊附近经常有庞然大物出没,尸骸遍地,可怖至极,所以人们也称它为地狱。
也就是这么个让人有去无回的地方,二十年前突然入住了一大批邪教之人,他们对里面的庞然大物丝毫不惧,下深渊更是轻而易举,这些人从此以后就住在了深渊下,很少出没,也就近两年开始猖狂了起来。
不管他如何厉害,琉璃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和她抢属于她的东西,她差点损失了一员大将,又花了那么多钱,这炼狱深渊的丝毫没有江湖道义,怎能让她不恼怒。从此以后,为了一只老鼠,她跟炼狱深渊的人结了梁子,不管是她看上的,还是炼狱深渊的人看上的,他们都会互相争夺,这七年来日日皆是如此。
“拓跋祭幽是吧,很好。”坐了半晌,琉璃咬牙切齿的说道,那恨之入骨的森冷寒意不经红叶打了个寒颤。
相互纠缠了这么久,看起来这个拓跋祭幽像是炼狱深渊的当家之人,她还是第一次跟炼狱深渊的当家人打照面,虽然说没有看到他的样子,不过琉璃天生敏感,若是有一天他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她面前,琉璃相信,哪怕他不言不语,自己也一定会认出他来。
云潭院
“少爷,这么晚了,休息吧。”小厮棋乐揉了揉眼看着还在作画的北宫流铭说道。
“你先下去休息吧,我等会。”北宫流铭低头看着慢慢在他手下明朗的画像,噙着微笑说道。
“小的还是等着您画完吧。”棋乐打了个哈欠说,少爷真是的,本来看账本就看到很晚了,刚回来就开始画画,这都快三更天了,啊呜,好困啊。
北宫流铭抬头看了看歪着脖子,困的脑袋一点一点的棋乐笑了笑,低头看着画上看起来十分登对的两个人,眼里的温柔和宠溺更甚,若是让棋乐看到,估计都要被腻死了。
待画完一幅画,北宫流铭眼中尽是满意,题了名字和日期,他拿起画像来挂在一旁,抿嘴一笑,转身去收拾书桌上的画笔。
“棋乐,起来回去休息了。”收拾好桌面,北宫流铭走到棋乐旁边拍了拍他说。
“啊?画,画完了少爷?”棋乐猛地一点头,揉着迷糊的眼说,抬头看了看窗外,好嘛,都三更过了…
棋乐转过头,突然看到墙上挂着的画,顿时惊呆了,画上的两人男俊女美,一身白衣飘飘,仿佛神仙眷侣,般配极了。
“嗯,”北宫流铭点点头,看着棋乐的震惊而又惊艳的目光,眼中划过一丝光芒,转身出了书房。棋乐吹灭了房中的灯,连忙跟着出去了,带上门,叩一声锁上了。
黑暗的房间里悄无声息,突然传来衣袂纷飞的声音,拓跋祭幽落在那副画前,冷漠深幽的双眼看着墙上的画,嘴角微微勾起,负于身后的双手突然伸向那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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