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那个世界就像一场梦,一场不华丽却深沉的梦。
上一次她亲手丢了南宫珞莘,这一次她亲手丢了邯飒。此次回来不过她与暗夜回来了,邯飒没了时空镯只是呆在那里,而南宫珞莘,暗夜也不过留着他的命而已。两个人都在那里,回不来了。
站在这不甚熟悉的土地上,却又熟悉的宫门前。去那里一天不过,与这里大概只是眨眼吧,或者比眨眼长了那么一些。感受着门内那群人的气息,她不想敲响这宫门。
“如果你不想进去,那我们可以先回去将那些人解决了再来。”暗夜黑心地提议着。
李天知白了他一眼,一脚踹开了眼前的门。选择了这条路,她是不是应该把这角色继续演下去?
“李天知?”一声巨响后最靠近门的寒白最先反应过来。“暗夜?”
暗夜一笑,“好久不见。”
“邯飒与南宫珞莘呢?”落茗问道。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本来是李天知与邯飒去追南宫珞莘的,怎么不见那两人。
李天知不答,面无表情地看着众人,竟然一个都不差呢。向前走了几步道:“时空镯都给我吧。”
众人不解,这才多大会功夫。在场唯一冷静的侯辰望着李天知的眼试图从里面探查到一些东西。但不知是伪装得太好还是噬魄灭魂的作用,他什么都看不出来。于是无奈地问道:“你要我们的时空镯做什么?”
一时之间,李天知无语。虽自行下过决心,可当有人问起来时又那么的不镇定。说,便是让大家一同与暗夜为敌,结局仍是不可改变。不说,她与他们为敌,独自一人与强大的暗夜周旋,结局仍是不可改变。
锐利的眸如刀锋般,看得一群人心底发寒。幽幽转头看向暗夜:“你要看戏到什么时候?自己取还是我取。我取若受了伤你得等我伤好才可施术哦。”
“我取?你不怕我伤了这群人?”暗夜冷笑道。
李天知转身背对着他们。“伤他们总比伤我好吧?”说完踩着踹破的门走了出去。
暗夜对着众人无畏一笑。他要的只是时空镯而已。
身后噼啪声响,李天知心痛不能言。她出手抢时空镯更伤他们的心,还不如让暗夜自己去。
远远看见了泽王府大门,大门下两个小小的身影如石雕般站着。李天知止步。远远地望着他们。她的儿子与常人是不同的,那流光溢彩的眸子又是如何美丽。
流光溢彩?流光溢彩!
李天知快走两步,果见李天赐的眸子便是流光溢彩。一时间木讷不知所措地站着。
“别看了,也别感慨了。说吧,我爹哪里去了!”李夜泽不肖地冲李天知道。
纵使心里清楚儿子们与别人不一样,可被如此质问李天知还是愣了半响,气得李夜泽李天赐两人恨不得跳到李天知肩上猛敲他脑袋瓜!
“李天知!把脑袋放清醒些!”李夜泽拽着李天知的裙摆狠掐她腿。
痛醒的李天知不客气地一脚将李夜泽踢开,骂道:“臭小子造反啊!”
李夜泽当然没有像李天知想像中那般摔倒在地,而是一个优雅的旋转稳稳当当地落在远处。
“我的个娘啊!想当初我都不敢惹那小子,这会到你肚子里走一遭倒是不一样了啊!”李天赐看着吃瘪的李夜泽大笑。说话的神情语气完全不是一个快周岁孩童应该讲的话。
李天知混乱而玄幻了。
李天赐李夜泽两人对视一眼后。一左一右地搀着混沌迷茫的李天知进了王府。
知莘阁还是那样子,桌子椅子依旧是那模样。熟悉的环境下李天知清醒了大半,也反应过来自己被这两小子拽进屋来了。还没来得及发怒,李夜泽又问:“爹呢!”
“对啊,南宫珞莘那小子呢!”李天赐应和道。“你不是去追他了么?”
惊异得多了。李天知反而淡定了。回道:“你们怎么知道?”
一问之下,两人互看一眼诡异地笑了起来。
“你们怎么知道的!”李天知拔高声音再问了一次。
“我们自有我们的办法!”两人笑得诡异,说得亦诡异。
李天知恼,看着他们,散发着丝丝冷气。可奈何两人怎可能被这丝丝冷气骇住,该笑笑,该闹闹。直至嗅到丝丝暗夜的气息。
“怎么?不闹了?”李天知白了他们一眼。
李夜泽皱着眉问:“暗夜来了。你是不是与他一道了?”
“小子,不该你问的别问。两人好好呆着,我走了!”李天知琢磨着暗夜也差不多拿到时空镯了。再不走这两孩子也要保不住了。转身之后又回头道:“自己照顾好自己,见着暗夜记得跑路。”
“李天知!”
“李天知!”两声大呼出自两人之口。互望一眼还是李夜泽开口道:“爹是不是被你们遗留在那个世界了?还有邯飒?别骗我们,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他俩的气息。”
僵硬地收回头,心中埋怨两小子为什么要懂那么多啊。抬脚。快步离开了。
李夜泽李天赐两人对李天知这么走了心中甚是不满。他们是谁?创世神与造物主,整个时空的主人。纵使现在只是婴儿般的身体,能力也没之前强大,可普通人岂是他们的对手,李天知这番担忧。这番行为又想干什么?两人懊恼,却又行动不得。心下更是烦躁,皆无力地垂地!
泽王府门口,暗夜慵懒地倚门而立。“告完别了?”
李天知不甩暗夜只身向前走并警告道:“别对他们下手,不然我就算造出时空环来也有本事把它毁了!”
“呵呵,不动他们!你的命根我怎么会动呢,连带着宫里那些人我都没动。”
李天知回头嘲笑道:“你会这么仁慈?”
暗夜无语望天,“世人只知我暗夜残忍,又怎知我其实就是菩萨心肠呢?”
李天知冷哼一声,对暗夜的话是半个字都不信。
无所谓地耸肩,他暗夜不需要谁信,也不肖谁信!他说这话不过是无聊了,无聊了而已!
邯飒直直地望着李天知他们消失的方向。失了时空镯,他还是风神,在目前这个世界来去自如的风神。
暗夜走的时候留下了一张地图,正中间那位置正是南宫珞莘在的位置。这地图也是暗夜不经意间留下来的,他不明白他的意图。但南宫珞莘在那,他便不能不去。于是循着地图上的位置他寻着了那里。一处绝壁山崖,再往前一步便是蔚蓝广大的海。再摊开地图,还原镯确实是禁锢在这个地方的,难道暗夜没将南宫珞莘留在这里?可这淡淡的魅惑之气的味道却骗不了人。思索片刻排除他在水底的可能,邯飒就这周边细细找了几圈。
普通的味道确实能通过水而驱散,他也是因着这个排除了南宫珞莘在水里的可能。可几圈下来莫说人,就是片碎布也没看见。他不得不想另外一个不敢想的可能。
南宫珞莘在水底。
他,焰神。在深沉的水底可是半点用都没有。
如此想着,邯飒无奈地跳下山崖,用风控制着下降速度,企图地崖壁上找到南宫珞莘的身影。
结局永远是无奈而不乐观的,立于海水之上。以风神之力劈开一片海一头扎进了水底。
头十几米还微微看得见,再往深了去。不仅胸腔被挤压得难受,所过之处也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胸腔内的氧气耗完他不得不浮出水面。
排除不了南宫珞莘在水底的可能,他也不敢去别的地方盲目寻找。纵使他是风神,可操控的也不过是空气而已。就水里那点几乎可忽略不计的空气他还真操控不起来。甩甩头风干头发衣服,朝着许凌如那处去了。
还没到下班时间,这时会敲响除了李天知,许凌如不做第二考虑。欣喜地开门却是一陌生的男子,随即冷声问道:“你是谁?”
邯飒倒也不尴尬,镇定自如地回着:“邯飒,天知走的时候让我来找你。”
虽从李天知嘴里听过这个名字,可许凌如还是皱了皱眉头,看着这个奇装异服的男人,她仍旧不大相信。
邯飒见许凌如这门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怪异地审视着他,不自然地咳嗽两声道:“我知道你叫许凌如,你丈夫叫徐明鹭。你与李天知的一切我都知道,若再不相信,等我把南宫珞莘找着了再说好不好?”
“南宫珞莘?他来了?”许凌如惊讶。
“找你们借套潜水服,南宫珞莘可能还在水底,我得再去摸会。”邯飒也不急着进来,意图说明白了还得再去找那家伙。他不希望李天知那两孩子到时找他要爹。
许凌如一脸茫然,搞不懂目前的状况。但还是领着邯飒坐在客厅里,自个儿去找潜水装备了。
不一会拿出了两套对邯飒说:“明鹭他出去了会,要么等他回来到时你们一起去找找?这东西我也不会用!”
邯飒拿过一套冲许凌如无谓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