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李天知一干人等已经寻去皇陵了。只见皇陵中种种机关兼完好,闻着淡淡的异空间气息。李天知与侯辰对望一眼给了他一个淡然的表情道:“他们走了。那里,你去不了。”
侯辰不解。“那里?哪里?”
李天知扬唇,“那里?你先回皇宫,我与邯飒将他们追回来。”
说完,不待侯辰再发问。手一挥,一道金光闪过。进入了黑洞的时空隧道,嘴角勾着,这里怕是第二次来了。
熟悉而又陌生的空间,算起来大概也二十年了,或者更多吧。陌生的街道,陌生的房屋,还有来来往往的机器人。李天知有些陌生了,心失落了一块,手不由自主地拽着邯飒。
“大变样了呢。”耳边邯飒的声音淡淡响起。
“一晃眼,应该二十余年了,变成这个样子也差不多了。只是原本熟悉的紧,现在竟是陌生的紧了。想当初还撮合许凌如与徐明鹭来着呢,也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孙子外孙都有了呢。”接过邯飒的话,李天知感慨一番声音竟有些哽噎,一世两世三世,她是活得潇洒还是纠缠。原本的简单生活哪里去了呢?无语望天,想想罢了,该做的事还是一样都少不了。甩甩头,不看邯飒紧张的眼道:“图腾想必已经被拼上了,来这只有一个原因。”
“还原镯在这里。”邯飒接上李天知下面的话,高大的身影站在她面前替她挡了刺目的光线柔声道:“这事什么时候能完我不清楚,但我不想对你造成什么负担。于我,于南宫珞莘。我想他也与我一样,我们都不希望你为此烦忧。亦不希望你为了避开这些而刻意的卖命,还原镯重要,若你倒下了。我们拿了还原镯也无用,我与南宫珞莘都不希望如此。活了几世不是你能选择的,爱上谁也不是你能控制的。我不怪你,南宫珞莘也不会怪你。所以,不要羡慕别人。你自己同样也可以活得很好的。”
一番话心头哽咽,李天知垂着头不说话。邯飒的手搭在她的后脑勺上有一下没一下拍着轻叹道:“曾经你叫我邯哥哥,可否再叫一声呢。”
白皙的脸蓦然一红,李天知推开邯飒。多大了,还邯哥哥!“不知羞!”
“哈哈哈哈。傻样!”看着李天知红透的脸,邯飒说不出的愉悦。
“哼!”鼻子一哼转过脸不看他。忿忿然道:“找人要紧!”
邯飒笑着点头,手牵过李天知的手道:“找人。”
蓦然想起了从前,被邯飒这样牵着。越发想许凌如了,这几世生命里,或者与许凌如的那段生活才算是正常的生活吧。想着,便顿住了脚。“我还是想找找许凌如。”
邯飒不语。等着李天知说下面的话。
“或许你根本不知道她是谁,或许你会觉得我多事,但既然来了便想看看,远远地看着也好。我感觉得到,她离这不远呢!”
“我知道她是谁。想看便去吧。这里隐约有些魅惑之气的味道,我去追踪那个味道,你去看许凌如吧。汇合时用时空镯感应,好吗?”
李天知扬了扬手中的时空镯应下。“一个时辰后联系!”
邯飒点头,两人各自离开了。
二十余年过去,看看左右,心头涌上一抹沧海桑田的感觉。苦涩一笑。不再徘徊,绿线流溢,眨眼便到了记忆中的位置。
眼前一抹熟悉的奶黄色建筑湿润了李天知的眼,徐明鹭的屋她只来过一次,还被徐明鸢关进了厨房。往前走了两步摸到那门铃的位置按了下去。伴随着清脆的铃声,李天知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期待来开门的人,二十余年后的她是哪般模样呢?见到依旧年轻的自己她又是何般表情呢?害怕并期待的。但,心头一空,更害怕来人不是自己熟悉的人。如此纠结的心情溢满李天知的心,李天知的眼。致使前面开门阿姨叫了几声都没反应。
“小姐,小姐!”来人声音又高了几分,唤回失魂的李天知。
“嗯?啊?”回过神,心间一痛。就算二十几年过去,也不至于老成这般她都认不出来的模样吧?
“小姐找谁?”陌生阿姨又问了问李天知。
看了一眼,又看一眼,李天知确定这人不是许凌如。想着或许是佣人呢,又问道:“啊,那个,那个许凌如在吗?”
阿姨皱了皱眉,再聚不起好感对待这陌生人,语气不佳地喝道:“小姐怎么可以直呼夫人的名讳呢!”
李天知呆了,“夫人名讳?徐明鹭吗?”
一听到主人的名字阿姨更怒了,半开的门啪地一声关了个严实扭头就走了。边走还边想,这人怎么如此没礼貌,明显是晚辈还直呼长辈名字。
后头的李天知急了,这是个什么事啊。大声唤道:“告诉许凌如,说李天知回来了!”说完不满地跺了两下脚,若不是怕吓着她,她定是直接穿门而入了。想想换了容颜,年纪又对不上,不知怎么相认怎会如此麻烦。
正与徐明鹭一道吃早餐的许凌如看见阿姨去了又回,心情似乎还差了些,于是问道:“外面谁啊?”
阿姨抬头看了眼许凌如,心下仍旧不满。愤懑不平道:“外面一个十分漂亮穿得奇特的姑娘直呼夫人与主人名字。”
许凌如放下勺子再问道:“不是照片是那人?”
阿姨想起了来这之时许凌如的叮嘱,与许凌如站在一起笑得开心名叫李天知的女子。回道:“不是那样子,但。但……”
“但什么?”再吃不下早餐激动地起身道。
“但,她好像说她是李天知。”阿姨想起了李天知最后的咆哮。
“红姨,再去准备一份早餐!”徐明鹭吩咐道。
名叫红姨的阿姨点头便进了厨房。
徐明鹭放下碗筷走到激动不已的许凌如面前,拥着她的背抚慰道:“她只是说了那个名字,但并不是那容貌。你要做好不是她的准备!”
李天知这普通的名字,她与徐明鹭结婚后,便再没听见过。二十几年了,她知道那边与这边的空间密度不一样,对她是二十几年,对李天知可未必了。不管是不是,都要见一见。抬起头对徐明鹭道:“我们去看看。”
“嗯。”
等了约模十分钟,李天知望着那紧闭的门,手抬起。真想一掌给它拍碎啊,反正那两人有得是钱!当初南宫珞莘可是老有钱了,一门算不得什么吧。再不济,找风雷雨电那几人救济救济……如此想着,门吱呀开了。
一个体态轻盈,挽着发,身穿居家袍的妇人。一个中年男子警惕地看着李天知。愣了半秒,将许凌如揽至身后沉稳道:“小姐找谁?”
“小姐找谁?”李天知大笑重复了徐明鹭的话。
徐明鹭皱着眉转头对已然失望的许凌如轻声道:“你先进去。”
“啊,别!”李天知一争,抢在徐明鹭之前抓住了许凌如的手无奈道:“就算换了张脸也不至于这样吧。凌如,徐明鹭,当初还是我撮合你们来着。再说了,我去那个世界又不是不会回来,只是没机会回来而已。唯一一个机会回来了,你们竟然还不认我,太伤我心了有没有!凌如?凌如?”
李天知一番话,道明了来处。另一个世界,撮合她与徐明鹭的人除了李天知可再无第二人啊!许凌如哽咽道:“还不进来,抓什么抓。出去了趟竟然还变得更漂亮了,你让我老太婆可怎么办?”
李天知无谓地扯着许凌如手臂不愿放手。“漂亮吗?我可没发现徐明鹭有多看我两眼啊!哈哈!”说着眼看向了一旁的徐明鹭。
许凌如的脸羞红一片也看向了徐明鹭。心思衬了下,早之前那模样就很不错了,现在这五官是越发精致了,皮肤白得都要看得见毛细血管了,真的是吹弹可破。与徐明鹭成婚这么久,也不能说没有过争吵,但都是因为两个孩子的事情小吵过几回,最后也都是徐明鹭让步给结果了。二十几年,还真得是没见他多看过外面的女人几眼。脸红得越发明艳了。
感受到许凌如的目光,徐明鹭也回过头,看许凌如那娇羞红润的脸。二十几年,她保养得不错,脸上的肌肤紧致、光洁白皙。四十几的女人虽说不得像李天知一般二十几,但看着也不过三十几的年纪。
两人在李天知面前如此含情脉脉,害得她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好在,许凌如敏锐地感觉到李天知揶揄的表情。移开目光,拉着李天知向餐桌走去道:“厨房准备了早餐,你也吃些吧。”
径自拉开椅子开怀道:“我还真没吃呢。一路追着他们过来哪还来得及吃东西,也不知道邯飒饿没饿呢!”
“邯飒?”许凌如抬头疑问道。“不是南宫珞莘?你们的孩子呢?”
刚举起杯子喝水被许凌如的问题愣住,被一口水呛住猛地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