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泛着迷茫,邯飒的话犹如倒带般重放。
记忆,自己是丢了前世的记忆?
诺言,自己是许了许了他什么诺言?
邯飒,邯飒……
脑中突然一阵空白,丢失了什么?
闭上眼,沉淀了下思绪张口道:“我或许也有前世,却丢了那一世的记忆。又好像是人为的抹掉了记忆,我或许也跟你们一样都不是这里的人,更甚者我或许人都不是。”是物!是衍生出来的东西!这个认知让李天知莫名心寒,若如此,那她算什么?她活着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拥着李天知,他早知她会不一样。而那番话虽是猜测,但也定是她想到了什么。“不管你是什么,都是我最爱的。”
“不对!不对!”摇着头推开了南宫珞莘,想说些什么突然又抱着头不知所措。心思千回百转,最后爆发了。“啊!不想了,不想了,不想了!一个个烦死了!”
皱着眉晃着头的李天知仿佛再与什么做着斗争,为防止再被她推开,南宫珞莘将李天知死死钳固在怀里,下巴抵着那不停晃动的脑袋。“知儿,别想,该出现,该发生的时候自然会出现会发生。别想,好吗?”
抬起头,眼已清明。“我突然想早些去你们那了,或许那有我要的答案。”
这本应该是好的,但南宫珞莘并没有回应。他惦记着另一件事。
“我们去那办婚礼不是一样么?让我瞧瞧一个皇子娶亲的架势如何?”
“就你调皮!”怜爱地刮了下她挺翘的鼻梁,心安宁了片刻。“我明天联系寒白。”
“我有感觉,在那我能找到答案。关于时空镯,关于我的身世。”关于邯飒!关于那失去的记忆!关于那许过的诺言!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清明过,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仿佛为以前的浑浑噩噩划下句号。
“是!”
笑着,在南宫珞莘怀里挪了挪,换了个姿势靠在他怀里。“给我讲讲你在那里的事情吧。我想知道。陈语说你五岁时被一老人收为徒,从此便离了皇宫。十二岁时以修罗之名杀光所有明门正派,拿下正义之武林盟主之位。三年后。退位,又创立影夜阁欲摧毁南国。你要摧毁南国吗?”
“那你便也知道我的身世。”
“你是要摧毁南国。还是占领南国?南宫浩现在也死了。对你们国家而言就算是没有储君了,你其实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承它。老实说不管摧毁或者占领,我只不过是讨厌战争而已。”幽幽地叹口气继续说道:“作为时空镯使者我没有选择,作为这种存在我更是没有选择,自懂事起我先懂得的是自己是一个孤儿。无父无母,无亲人。都说叶落归根,可我无根可归。被孟晓萱设计然后跟林语甚分手。一直以来我将所有都看得很淡,后来乌龙地怀了这个孩子,那时候突然再意起来,生命便是这样延续的。从那后我便觉得挺不错的,我若死了还有人送终,所以留下来了。若战争开始了,每个人的性命都不算命了。那是蚁命,真正的蚁命!”蚁命。就如李天知自己,在战争里也仅仅只是蚁命!
两个时空,两种截然不同的思想。南宫珞莘自身也是矛盾的,就个人来说他还是倾向于和平,但若回到那里。他也不敢保证那血液里的血性会不会让他重拾修罗之名,毕竟那个世界是武力说话的世界。
“你杀过很多人吗?”
“很多,不论是那里还是这里。都,很多。”圈着你的那双手沾过太多血腥。都不知是否有资格再拥着你
明显感觉到圈着自己的手僵硬了,是很多罢。
“莘,我困了。”不想再问了,他有他的世界,等自己触碰到的时候再了解
默然点头,松开圈着李天知的手。“我去放水,洗个澡再睡吧。”
“我不是害怕。”拉着南宫珞莘的手。“我不是没有过想杀人的念头,我只是在给自己预习,若有朝一日我必须自己手刃别人的时候,我要好好想想自己应该怎么下手。”
“我不会”
“别说那么早,凡事都有个万一。若真到必要的时候,我只希望可以少些伤亡。可以少些亡灵。”
“嗯。”你的意思我懂。
松开手,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容。他,定是懂的。
次日。不待两人去找寒白,南宫羽便扯着寒白大清早地出现在门口。
“她还在睡,别那么大动静好么?”盯着不安分的南宫羽警告道。
南宫羽顿时不满地横了南宫珞莘一眼。“人家是孕妇,你节制些!”
南宫珞莘连白眼都吝啬给南宫羽了,只要他动静别太大都直接无视,兀自对寒白说:“你安排下,知儿想早些过去。还有”看了眼南宫羽,琢磨了下还是说出了口。“邯飒是谁?”
紧皱了下眉头。“哪听来的名字。”
“知儿说的,你认识,对吧。”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时空镯使者,我们当中最强的存在。他找过李天知?”
“知儿在c市昏迷的时候,他帮她解的梦盅。”从他说出邯飒这个名开始,除了最开始的惊讶,一直镇静的寒白。他怀疑着:“他与知儿认识吗?”
摇着头。“不可能认识,李天知是被选中的第十二个使者!上一任使者与下一任使者除了时空镯没有任何关联。邯飒没来过这里,不可能认识她。”
异常肯定的语气,对他的话南宫珞莘不作怀疑。如此那便是关于其中的原因只有那名为邯飒的人清楚。
门内握在转把上的手顿了一下。
“邯飒除了给她解盅还有说别的什么吗?”寻第十二枚时空镯使者历来都是几个人轮流着找的。一人一百年,这回刚好轮到自己就遇见了南宫羽,还有时空镯,邯飒怎么会贸然出现还搭了把手。隐隐约约好像漏掉了什么。
‘我或许也有前世,却丢了那一世的记忆。又好像是人为的抹掉了记忆,我或许也跟你们一样都不是这里的人,更甚者我或许人都不是。’
这段或许,跟那个有关吧。也因为仅仅是或许,所以他选择什么都不说。
门后的手拧开了房门。“我想知道关于上一任时空镯使者的事情。”
一身浅绿色小袄将李天知裹得严实。头发散乱地披在颈后,随意地拿夹子扎着。本该是一副慵懒模样,却愣生生被精亮的眼扫光了慵懒,留下的是求知的坚定。
“醒了。”南宫珞莘上前紧了紧她身上的袄子。“去洗洗把早餐吃了先。”
“嗯,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打心眼里她觉得没必要隔阂了。对他的一些亲密行为也是默认的,任着他给自己系着袄子领口上的丝带,转头对寒白说:“关于上一任时空镯使者的事情,我想我的权知道!”看了眼南宫羽又补充道:“南宫羽更有权知道天天跟自己睡一起的是什么样的人。”
虽然南宫羽平时大大咧咧的,但她懂。他不过是掩饰,就连穿越时空也只是掩饰,对那个男人他也并不了解。不是不想了解,而是没机会了解。像寒白那种人,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若是能不让南宫羽知晓的事情,他不会让他多明白一分,说好听一点是一个承担,说难听一点是对南宫羽他根本不信任。
被点名的南宫羽本还想调侃李天知两句,却不想她立刻将苗头指向了自己。噤了嘴,他想知道寒白的反应。
作为众的之矢的寒白看了看南宫羽,那眼里溢着伤痛。
“白,你该懂的。”别开眼,冷声道。
“关于邯飒,关于时空镯,你有你知道的那部分,我也有我知道的那部分。若我们自己都不互换信息,到那之后没被莫无弄死,倒是自己把自己弄死了。”语毕,转身朝着洗手间走去。该整理整理自己,解决温饱问题。
纵使什么都没做,寒白也感觉到南宫羽微微的疏离。“时空镯使者并没有什么恋爱禁忌。但找得若不是同类,终会到终点。”
“终点?你们的寿命?”南宫珞莘对寒白那不甚清楚的话做了猜测。
“若封印一直在,那便是与时光同寿。”
与时光同寿,这可比什么长生不死可高级多了。南宫珞莘自嘲地笑了,这便是他与李天知最远的距离。同样也是南宫羽与寒白的距离。
“活得真久呢,那也定是不老容颜了?”南宫羽笑道。眼里的寒白越发模糊了。
“同类是指?”
“同为时空镯使者,十二位时空镯使者之间可以互婚。若女方怀孕,所生的孩子会继承母亲作为时空镯的能力。也就是说等你的孩子出世,她便失了时空镯的所有能力。若父亲也同为时空镯使者,所生的第二个孩子会继承父亲的能力。也有一些人以此摆脱了时空镯。有时候对我们来说拥有无穷无尽的生命,反而成了累坠。”
“你活了多久?”
幽幽地看着南宫羽,这个问题不是大问题。但答案寒白也有些说不清,“不同时空之间的时间换算是不一样的,而我们更是游走于各个时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