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祁若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她其实还想多睡一会儿,这样就可以尽量减少与穷奇的见面次数以及时长。但凡想想看,一个风流倜傥、雅秀非常的男人,一见面跟你谈什么前世今生的,想想也怪吓人的。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啊!苏祁若觉得自己跟那人人觊觎的唐僧肉差不多了,时不时的要提高警惕!
苏祁若反省了一会儿,腹内饥肠辘辘的感觉就更加的强烈了,饿肚子的感觉实在是不舒服,苏祁若不得不起床简单梳洗一下,然后出门去寻找其他人。
见到穷奇该怎么说呢?苏祁若一边走一边思索着该怎么应对穷奇。穷奇可算的上自己遇到过的最厉害的神族了吧?就看当初他轻易将自己掠到莲池小筑的架势,非常人可比啊!对付这么个有实力又认死理的家伙,该怎么应对呢?不说别的,难道要一直住在这个海岛上等待开学?就算开学了又该怎么办?如果穷奇还要固执的跟着自己,自己该怎么劝说他?苏祁若想的脑袋疼了都没想出什么解决办法,只得暂时先这些事抛到了脑后。
苏祁若还没完全熟悉莲池小筑的布局,她沿着莲池小筑的外围顺次走去,只要不是遇上穷奇,她觉得遇上谁都可以轻松深入的探讨一下吃饭的问题。
“唉?你们怎么都在?”苏祁若走了没一会儿,就遇上了围在一起的陆可、佘瑞文和孙博凡。
“你醒了?睡的怎么样?”孙博凡首先开口,关切的问道。
“还好。”苏祁若随意的笑笑,确实睡的挺好,不然能日上三竿么!“你们……嗯,穷奇不在?”苏祁若环视一下周围。没有看见穷奇的影子。
“他离开了。”孙博凡淡然的回应。
“离开?”苏祁若难以置信的重复着,之前表现的锲而不舍的穷奇,怎么突然之间不告而别了?难道他想开了?还是有事先离开,以后还会回来啊?苏祁若一时间也想不到穷奇是什么原因离开的,无论他以后回不回来,但他目前确实离开了,苏祁若一想到这一层便觉得身心顺畅无比。语调也轻松了许多,“咱们是不是先吃饭?”
“回去吃吧。”孙博凡建议道,莲池小筑总归是不太安全。
“好呀!”苏祁若愉快的应着,她实在想不出在这海岛上能做出什么新鲜的花样。
“走。”苏祁若话音一落,陆可先孙博凡一步将她抱在怀里,直接飞走了。
孙博凡眼前着陆可抢走了苏祁若,心底瞬间泛出一丝酸楚,脸色更加的清冷。
“嘻嘻——”佘瑞文眯着眼,观望着愣在原地的孙博凡。不自觉的笑出了声,“爷先走一步喽!”说完,佘瑞文也飞身离开了。
孙博凡面色阴郁,他实在是不希望苏祁若跟陆可和佘瑞文有过多的纠缠,但是他却没有十足的理由可以让苏祁若离开他们。而且,以目前的形势。也不适宜跟陆可和佘瑞文起纷争,那个救走穷奇的人……无论如何,都要彻底查清。否则,日后必成祸端!
“咳咳——咳咳——”
穷奇此时正被林朗的剧毒煎熬着,他时而全身如烈焰焚体,时而犹如置身万丈冰窟,冰火两重天的煎熬,让穷奇苦不堪言,也让他越发憎恨起林朗、陆可等人。
“神君体内的毒已经得到控制,可若想完全恢复却还需要一段日子。”
穷奇眸中冷光闪烁,他不屑的瞥了一眼面前穿着黑袍将整个身体遮挡的严严实实的男人,“本尊最看不得遮遮掩掩。但汝救了本尊的性命,说出汝之所求!”
“在下知晓神君的真性情,本不愿以此见神君。但在下却有难言之隐,还望神君海涵。”黑袍男人言语倒是恭敬,即便是救了穷奇的性命,也丝毫没有显示出倨傲的态度。
穷奇闭上眼,隐隐表现出几分不耐。可如今自己身中剧毒,又被人所救,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穷奇对他的虚情假意倒也没有表现的太多反感。
察觉了穷奇不耐的表情,黑袍男人倒也识趣,没有再继续说客套话,直接奔了主题,“神君心系水神,情真意切,感天动地。无奈水神转世,早已不记得前世情缘,神君若想挽回水神心意,莫不如助水神恢复记忆。”
穷奇似是被黑袍男人的话打动,他睁开双目直视着黑袍男人,示意他把话说下去。
黑袍男人微低着头,神情越发的恭敬,他继续说道,“神君觉得,水神如今的实力可有往昔几成?”
穷奇不知黑袍男人问这话的含义,但也如实答道,“不足五成。”
黑袍男人轻笑,默默点头似是对穷奇的坦白非常满意,“敢问神君,神君为何替水神镇守海之眼?”
穷奇听了黑袍男人的话,原本平淡的眼神瞬间迸射出杀意,“汝不必知晓。”
黑袍男人恭敬的拜道,“在下逾越了,神君好生歇息,在下告退。”
待黑袍男人的身影彻底消失,穷奇眸中的杀意才渐渐退却。就在黑袍男人提到海之眼的瞬间,他的思绪又回到了千万载之前,他的脑海内又出现那个长发飞扬,肆意张狂的女子,“穷奇!汝若为吾镇守海之眼,许汝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一生一世……”穷奇梦呓般的轻语着,时至今日,他的心,他的神依然在水神的那句“一生一世”上面,他甚至完全忘记了想一想,水神为什么要自己替她镇守海之眼。为什么?为什么呢?
穷奇陷入了沉思中,黑袍男人的话似乎让自己想起了一些早已尘封在角落里的往事。如果……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或许,可以让她回想起过去。只是,那样的代价,未免沉重了些。
“爷——”曼妙的佳人紧紧追随着黑袍男人的背影,她迫切想知道穷奇和自家爷的对话究竟在说些什么。可是,她又担心自己多余的话会让自家爷不喜。但这个疑问就像一条毒蛇困扰着她的心,让她的心被勒的越来越紧。
“怎么?有什么话要说?”黑袍男人的心情看起来还不错,他突然收住了脚步,含着两分笑意的回望着身后的曼妙佳人。
“嗯——爷——”曼妙佳人欲言又止,可偷瞄着自家爷的心情还算不错,她又鼓起勇气大着胆子问道,“爷在和穷奇说什么呢?奴怎么听不懂呢!”
“爷只是猜测。”黑袍男人的唇角带出了一抹悠扬的弧度,“可是……看穷奇的样子,似乎……爷猜对了。”
“爷——”曼妙佳人越发的迷惑,她懵懂的注视黑袍男人,“奴还是不明白。”
黑袍男人挽起曼妙佳人的发梢,放下鼻子下面仔细嗅了嗅,“真香。”
曼妙佳人跼促的站着,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自家爷这样说,就是……不想回答了。
“走吧,”黑袍男人惬意的笑着,“女人还是笨点儿好。”
苏祁若填饱了满腹的饿意,才猛然间察觉,饭桌的气氛有点儿诡异。准确的讲,一桌子人除了自己,表情都显得阴霾沉郁,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们……都怎么了?”苏祁若试探着问着。以苏祁若的想法,穷奇不见了,把酒言欢太不厚道,但也不应该哭丧着脸啊!
苏祁若望着陆可,期待他给个答复,但陆可冷着脸垂着眼,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苏祁若又看孙博凡,孙博凡扶着眼睛,低低的说了句,“没事。”没事?苏祁若不相信,孙博凡的脸上明显是有事不想说的样子。
苏祁若最后将目光落在佘瑞文身上,佘瑞文单手支腮,眼神也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正魂游天外呢!“佘瑞文!你想什么呢!”苏祁若觉得佘瑞文比较好说话,将希望落在了他的身上。
“嗯?”佘瑞文懒洋洋的回神瞟了眼苏祁若,那副神情就好象正酣睡的人被人突然叫醒的表情,一脸的怨念,“什么呀?”
“你想什么呢?都走神了!”苏祁若不得不再次强调了一下。
“嗯……爷在想穷奇去哪儿了呀!”佘瑞文表现的倒还坦白。
“你想他干什么?”
“随便想想呀!”佘瑞文理所当然的问着,“小祁若不好奇呀?”
“不好奇。”苏祁若如实回答。
“嗯!”佘瑞文轻哼了声,神色又回到了先前放空的状态。
气氛再次陷入沉寂的状态。
苏祁若忽然觉得陆可、佘瑞文、孙博凡似乎将自己隔绝在他们之外了!他们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一致了?难道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不成?苏祁若特想找个人好好探讨一下。
咦?苏祁若突然想起来,按理说镜子一向是喜欢多嘴多舌的,怎么自从穷奇出现之后就没有了任何反应呢?难道镜子害怕穷奇?可是,现在穷奇离开了,为什么镜子还是不说话呢?
“镜子!镜子!镜子你怎么不说话啊?喂!你干什么呢!”苏祁若急切的密语镜子,但是往日活跃的镜子依然处于沉寂的状态。
镜子到底怎么了?苏祁若心中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