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搓了搓拳头,故意绕过这段墙往旁边挪去。黑暗中辨不清方向很正常,所以我摸了大约一两分钟后,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打了个旋又绕了回去。
当再次摸到那堵墙的时候,我得拼尽全力去压制住激动,才能让自己的手看起来若无其事。
这堵墙是动的,没错,它是动的!
刚刚的行动我是有过精密计算的,在黑暗中可能有些许的误差,但以我的经验,再怎么也不会太大。如果按照我的计算,我应该还要走上半米左右才能再次摸到这堵墙,这说明墙在挪动,而且是朝秋小姐那个方向挪动的。
我心中一动,‘他’还想取秋小姐的命!
但同时也有一件事困惑着我,我离开已经一两分钟,‘他’离秋小姐其实很近,为何到现在才挪动了半米?
“他”的速度很慢?
心念急转之间,我想到一种可能,但又很快否认了,因为秋小姐说她遇到袭击的时候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动作非常的快。
那是为什么?
我决定不动声色,先看看这堵墙想要做什么。
想到这里,我故意在墙上摸了摸,随后发出咦的一声,自言自语道:“我是不是走过这了?”
说完,我扭头朝着与墙壁相反的方向而去,但却在心里计算着‘他’的速度以及和秋小姐之间的距离。
时间慢慢的过去,我在心里默默的数着,两米、一米、半米……就是现在!
我计算过距离,也在心中预演了多遍,即使在黑暗中也没有半点的妨碍,所以我快速的接近了‘他’。
刺啦……
我的飞刀划过‘他’,我听到一声痛呼,然后我的脑子里仿佛有一根弦嗡的一声断了——这声痛呼听起来怎么像是伢仔?
我还没搞清楚,破风声就朝着我的面门来了。
“是我!”我侧过头躲避着,试探性的喊了一句,但没有回应。除了刚刚的痛呼之外不再有的声音,这让我觉得诡异至极。
如果是伢仔,我能听到他的痛呼,他必然也能听到我的声音,不会继续袭击我。如果不是伢仔,那这声音为何会如此相像?
因为心中诸多疑虑,我只敢躲避,不敢有犀利的进攻,生怕伤了伢仔,但因为心里琢磨不清,所以也憋着火。
一道寒光在眼前亮起,我倒吸一口凉气----金刚笔刀!
这东西的威力我是见过的,这要是划在我的脖子上,我脑袋立刻就搬家了,关键是这玩意儿一出来我就更确定这是伢仔了,除了他没人有这东西。
“伢仔,他娘的是我,你冷静点!”我侧身躲过,金刚笔刀的刀锋噌着我的脸庞而过,掀起一道血印,疼的我龇牙咧嘴的。
伢仔似乎听不见一般,攻击一阵猛过一阵,这么下去我迟早要死在他的手上。
不对,肯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一边躲避,脑子里飞速的转动着,从探照灯灭了的那一瞬间,肯定有什么东西混了进来,打乱了我们的感官,这才导致了现在这般局面。
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的黑暗中扫视了一圈,自然什么没有扫到,眼前的攻击更加凌厉,我的胳膊、腿上都有了伤痕。
可能是我多次的躲避惹怒了伢仔,随后他的攻击竟然朝我下身袭来,并且一次比一次凌厉。那架势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被我欺负了的小娘子。
“他娘的,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我暗骂了一句,平时怎么就没有看出伢仔还有这种爱好呢?
思索间,金刚笔刀再次袭来,我慌忙就地一滚,躲过伢仔的一波攻击,然后屏住了呼吸,不发出声响的往后退了一步。
这是我焦急中想到的策略,我一直在琢磨伢仔是怎么判断我的位置,既然黑暗中我看不见,他应该也没有道理看见才对。
伢仔的眼睛和我们虽然不同,但也不能在黑暗中行动自如,最多也就是比我好上一丁点罢了。
所以我才兵行险着,幸运的是,他果然停住了动作,那感觉好像是又成了一面墙。
怎么会这样?
我心有余悸,论打斗的实力我怎么也不可能和伢仔比,就他摘掉墨镜后那疯魔的姿态,就算是十个我上去也会被他收拾掉,更别说我现在除了一柄飞刀外什么都没有。
不过另一方面我也松了口气,至少伢仔的生命没有受到威胁,那现在就只剩下昆布了。
“对了,昆布!”
我的眼睛亮了起来,昆布的实力我一直琢磨不透,总觉得除了四姑娘之外就属他最厉害,更何况他还有追踪用的影蛊,只要他没事,就一定能找到我们。
可这个想法在我躺在原地过了差不多十分钟的时候终于破灭了,因为我听到了另一阵打斗的声音---有昆布的。
伢仔和昆布之间的打斗异常的激烈,那拳拳到肉的声音听的我头皮直发麻。
我不由的挠了挠脑袋,就差直接骂娘了,现在的情况简直匪夷所思,我根本搞不清楚状况,好像就只有我能听见声音一样。
不!
我一拍脑袋,还有秋小姐,当时她也听到了我的声音,并且还做出了回应。
我眼睛更亮了,忙放出呼吸喊了一声:“伢仔,昆布,我在这里。”
很快,打斗声朝我接近了,我知道吸引他们过来的不是声音,而是我的呼吸,我握紧了飞刀,心快速的跳着,紧张的手心都出了汗。
机会只有一次,而我面对的是两个实力都比我厉害的人,一旦失败我可能会彻底的死亡。
不过,方法也只有这一个,如果成功,我们的危机便也能解除了!
我侧耳听着打斗声,计算着他们到来的时间,手心的汗便越来越多,差点连刀子都捉不住。
不过奇怪的是,当打斗声临近的时候,我的心反而平静下来,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即使失败了也不过是个死罢了。
最先冲上来的是伢仔,因为我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寒光……
这次我没有躲,而是挺身迎了上去,用肩膀接住了这一刀,随后我忍着剧痛,一把按住伢仔的肩膀:“伢仔,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