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熜带着穆云起直接进宫,这是穆云起始料未及的。司徒熜走进大殿,让她在外侯着。
过了许久太监才唤她进去,她跟着太监走进大殿,只见两侧站着许多人,宝座上坐着当朝皇帝司徒敏英,威严肃穆,让人打心底生出一种惧意。
丹陛之下跪着司徒靇,一位长相凶悍魁梧之士站在司徒靇左侧,此时正侧身俯视着司徒靇,穆云起猜测他就是左将军左思明。穆致远和另外一名书生气的人站在司徒靇右侧,正向后侧身看着进来的是何人。
他们应该正在为司徒靇的案子争辩,几个人都是面红耳赤的样子,反观司徒靇却一脸的悠闲,好像此事与他无关。
司徒熜站在前排,此时已经出列,应该是他谏言让自己入殿的。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穆云起,穆云起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地走到殿前,在司徒靇的身后下跪请安。
皇帝陛下并没有要她起来,而是直接说道:“睿王说你昨晚营救前来送信的信使,后来不幸受伤,那信使人呢?信又在何处?”
穆云起拜了一下方才说道:“启禀陛下,昨晚臣的确去营救信使,奈何受伤晕倒,不能将信使送到宫内,臣将信使交给城防军,请他们带信使入宫。”
“城防军?城防军可否深更半夜进宫?禁卫军统领何在?”
“臣在。”一位身披铠甲的壮士走进来说道:“昨晚并未有城防军送人进来。”
“殿下跪着的人可听清楚了?并无信使,睿王可还有证据证明司徒靇是无辜的?”皇座上的司徒敏英继续用威严的声音说道。
司徒熜上前一步说道:“儿臣没有证据了。”
司徒熜话音刚落,穆云起竟高声说道:“臣有证据。”
她的声音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站在穆致远身边的秦大人发话道:“信使不见,你还有何证据?”
穆云起从怀里掏出信使临走前给她的信封说道:“信使在城防军带走之前将信交给了微臣,信上封印未动。”,穆云起回想昨夜那信使临走前将一个信封塞给了她,动作很隐蔽,除了穆云起没有人知道。
紧接着就有太监小跑下来将她手中的信取走,司徒靇回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心中有千言万语此时却无法说出。
皇帝看完信后,又将信给殿下几位重要的大人传阅。信最后停在穆致远手中,穆致远看过信后上前一步说道:“陛下,现在事情已经明了。当年边关受灾,边关将士体恤百姓疾苦,自愿捐出军饷赈济灾民,如果这就说秦王挪用军饷就有些于理不合。”
左将军和秦大人万万没想到秦王会有这番说辞,当年的军饷确实是用于赈济灾民,但是却是司徒靇私自做主挪用的,如今怎么就成了边关将士自愿捐出的。
左将军立即站出来说道:“陛下,当年是秦王自作主张动用军饷赈济灾民,怎么会成了边关将士自愿捐出。”
穆致远把信递给左将军说道:“将军可以看看这个,这是边关将士自愿捐出军饷的请愿书,还有将士们的画押为证,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
左将军一把抢过来,看了又看,“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一旁的秦大人也露出阴暗不明的神色。
最后,太监宣布秦王司徒靇无罪释放,退朝。
司徒靇从大殿出来,昂首阔步地向门外走去,左将军在身后追出来道:“秦王莫要太得意了,我姨妹的仇不会就此罢手。”
司徒靇回头凉凉地对他说道:“那你也得有本事。”
说完头也不回继续向前走去,一出宫门,司徒靇就径直走向司徒熜的马车,一步跃了上去。司徒熜和穆云起在他身后看着不远处秦王府的马车,又互相看了一眼,谁都拿司徒靇没有办法,两个人先后也上了马车。
楚源赶着秦王府的马车过来却看到司徒靇上了睿王的马车,只能驾着车跟在后面。
司徒靇到了睿王府跟到了自己家似的,衣服都不换就大吃大喝起来。
“三皇兄,这些日子就想你家里这口酒,皇嫂这酒真真是酿的好。”
睿王妃听到他的赞美,笑着说道:“你喜欢就好,等来年我多酿些给你送过去。”
“皇嫂有没有我的份儿?”从外面进来的司徒煈听到声儿就来讨要。
司徒靇厉声训道:“小屁孩儿喝什么酒。”
司徒煈撅噘嘴巴不敢回嘴,司徒靇“哼”了一声继续喝酒吃肉。
司徒熜坐在首位看着他这副吃相,问道:“司徒煈这几日是没给你吃饭吗?”
司徒靇抬头瞥了司徒煈一眼,司徒煈一个激灵,只听司徒靇说道:“他还没那胆子,只是牢饭太难吃。”
穆云起这时在旁边幽幽地说道:“煈儿不孝顺啊,怎么不知道从外面买些吃食送进去呢?”
司徒煈一听,顿时炸毛了,“云沐容,你找死是不?”
随即,司徒靇飘来了一个凉凉的眼神,司徒煈一下子就噤声,但仍然向穆云起飞着眼刀,穆云起也不理他,端起茶杯喝起茶来。
睿王妃看着他们几个的样子好笑道:“看见你们几个,这一天的心情都好多了,以后要常来睿王府,我给你酿好酒。”
司徒靇傲慢地说道:“皇嫂你年年都说多酿些,可哪年都不够我喝的。”
司徒熜举着酒杯喝了一口说道:“你皇嫂哪年都不少酿酒,可你这酒量也逐年增加,要是累坏你皇嫂,我拿你是问。”
司徒靇撇撇嘴,“哼,就是小气。”
睿王妃笑着说:“不会少你的,放心喝吧。”
这时,司徒熜放下酒杯看着司徒靇问道:“左将军和秦大人,还有你内院那些可不会就此罢手,你可想好怎么办?”
司徒靇吃完擦擦嘴,说道:“快了,这些人本王一个也不会放过。”
说完,司徒靇就起身,拽着穆云起向外走去,嘴里还喊道:“皇兄,挑几坛好酒放我马车上。”
远远地就听到司徒煈跳脚地喊道:“皇兄,他这么嚣张,你也不管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