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啸今天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主要的目的是请秦时菁吃饭,然而秦时菁不来。
那没办法,“曲线救国”,他想请一下妹夫。
和这个妹夫打好关系,以后也好跟菁菁有话题聊。
林夏早已经把秦时菁和秦时予的矛盾告诉他了。
林夏的本意当然是让他知难而退,然而他这个二百五,又一次会错了意。
他还以为林夏十分支持他和秦家亲上加亲呢!
至于秦时菁无比讨厌秦时予?那不是更好吗!
这样他可以随时随地给菁菁汇报秦时予的动向,以获取菁菁的好感啊!
要不怎么说恋爱中的人没有脑子呢?林啸就是个典型!
林夏并不知道林啸脑子里有这么不靠谱的弯弯绕。
她以为林啸就是为了答谢秦时予的慷慨相助。
而秦时予也因为林夏的缘故,给了林啸一个面子,来了他们的公寓。
才一进屋,秦时予就眼尖的发现了门口蹲着的一只小奶狗。
他看着有些眼熟,仔细回忆一番——哦,这就是路明朗当初送给林夏的小土狗。
好像叫什么球球来着。
自从他送的那些宠物从苏明媚那里拿回来之后,秦时予就再也没在家里见过那些小玩意。
没了就没了,秦时予以为林夏不喜欢所以都送人了,现在看球球这小东西俨然胖成球了,心里却觉得怪怪的。
他送的那些“礼物”,林夏有没有这样上心过?
“妹夫你来啦?稍等稍等,我还有一道红烧鱼,马上就好!诶?我妹妹没跟你一起啊?”厨房的油烟机声音很大,林啸的嗓门也只好更大一些,秦时予才听得到。
秦时予也只好扯着嗓子大声回答他:“她找辛思尔有点事,马上回来!”
收秦时暖旧衣服的人,就是辛思尔。
辛思尔酒吧经常办主题party,除了面具之外,每次要准备的服装肯定也少不了,所以辛思尔经常打着做公益慈善的名义,收集旧衣服。
然后再拿来稍微改改,就能当演出服了。
用完之后,她也会洗干净,再联系森城的福利院来取旧衣服。
当然,身为一个奸商,辛思尔不可能不从中攫取利益。
福利院那里生活物品的采购,都是他们辛家的生意。
林夏是从大学认识辛思尔开始,就知道他们家族的这些生意。
所以她听说秦时暖要扔衣服,第一反应就是给辛思尔介绍一笔生意。
当然,她也不是无条件帮忙的。
“江淮学长还好吗?”林夏开口问道。
辛思尔清点着今天的酒水单子,心不在焉道:“放心吧,死不了。”
说完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盯着林夏道:“秦时予答应过我,他会给江淮一个机会。他说会见见他的。你过会儿是不是要去找秦时予。”
林夏支吾道:“这个……确实是。我要和时予去我哥家吃晚饭,他今天恐怕没时间……”
“不用有时间,就吃饭那会儿就好。你等我!”辛思尔将酒吧账单全都交到了小白脸文艺青年手上。
然后一转身,电话拨出去也不知道说了点什么,脸上表情显得兴奋不已。
“你真的要带江淮来啊?”林夏对此表示忧虑。
她可没提前跟秦时予打招呼,要是秦时予现在还不想处理江淮这件事,那她岂不是弄巧成拙?
“你放心,你前脚先回去,等我算着你们差不多快吃完的时候,我再去堵门,不会让他怀疑是你通风报信的!”
连这点后路都想好了,辛思尔可以说是很良心的姐妹了!
林夏只好心事重重的先回了林啸的公寓。
林啸手艺好,又因为秦时菁的缘故,这段时间更是下了狠心钻研手艺,这次看秦时予过来,竟是一口气做了七盘菜,还有一盆冬瓜排骨玉米汤。
“来来来,快吃快吃!小夏你回来的正好,我这道鱼刚做好!哦对,你不是喜欢吃肉松吗?我跟你妈学的肉松卷,还没烤好,等你吃完了可以带回家,平时在办公室当零食吃。”林啸忙忙碌碌的摆碗布筷,就跟他才是女主人似的。
林夏惭愧自己手残的厨艺,还不如这个二百五哥哥,干巴巴的笑着招呼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秦时予:“先别看了,不饿呀?”
秦时予盯着电视屏幕发愣半晌,随后才站起了身,但目光还是聚焦在屏幕上,也不知在看什么。
林夏假装生气了,酸溜溜道:“那是森城本地电视台的王牌女主持,不过没跟秦氏合作过!怎么?这么喜欢看?”
秦时予脑海中闪现电视上一闪而过的那道字幕,闭了闭眼。
他没理会林夏的调笑,倒是问了个不相关的:“你们电视台制作节目,工作人员表上都是真实姓名吗?”
“那当然!工作人员又不是艺人,要什么艺名啊!再说了,都是幕后的人,巴不得自己的名字在电视上滚一滚露个脸呢!怎么了?干嘛突然问这个?”林夏给他盛好汤,略有不解。
“没事,我刚才在电视上看到一个叫狗剩的,所以才随口一问。”秦时予随便编了个借口,糊弄了林夏。
他是不会告诉林夏,他刚才重新在节目工作人员的名单上,看到了“沈逸洲”的名字。
林夏夹了颗糖醋虾仁到嘴里,酸酸甜甜的,是她喜欢的味道。
她吃得食欲大动,秦时予却像是没什么胃口,一整个席间下来,只有林啸跟她斗嘴,秦时予仿佛只是神游天外。
林夏不禁有些担心,要是一会儿辛思尔带着江淮杀过来,秦时予也这么心不在焉,这样真的好吗?
而事实上,辛思尔比她预计的要来得早一些。
是球球先发现门外有陌生人,才冲着他们汪汪叫起来。
林啸和球球相处得久,知道球球是在提醒他,便赶忙去开了门。
一头长发,胡子拉碴的江淮,就这样冷不丁出现在一众人面前。
秦时予放下碗,和他简单对视了一眼,再看向林夏,眼中一片冷然。
林夏忙此地无银三百两般解释:“不是我叫他来的……”
“秦九,我江淮来见你,只是想问你一句,你到底还把不把我当兄弟?我只要这一个答案,你说完我立马就走!”江淮嗓子已经彻底被烟熏哑了,气势却依旧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