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体力不支。”
“没有……我就是饿了,回去吃点东西就好了……”这像什么话?她挣扎着想要跳下去。
“再动要走光了。”他淡淡道,目光落在她胸前。
林夏顺着他的目光朝自己胸前看去,闹了个大红脸。
这抹胸式的礼服裙,本就是v领,这么一动露了不少。
她迅速拿手挡住胸口,红着脸抬起头,方竞寻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抱她下楼。
出了大楼,林夏赶忙说:“我打车回家就好。”
“这一带不好叫车。”男人双臂仍然托抱着她,没有放下来的意思。
林夏一只手护在胸前,另一只手指着方位:“那边来了一辆。”
“那辆车有人。”方竞寻就这么抱着她走到自己的车前,放下。
林夏饿到乏力的身体因为这一折腾彻底虚脱了。
她背对秦时予,深吸几口气,从手包里拿出手机,固执道:“我可以叫滴滴快车。”
“你叫吧,你叫了我马上接单。”
林夏:“……”
她咽了下喉咙,说:“姐夫?”
她搞不懂这个男人到底想做什么。
“不是饿了吗,一起去吃饭。”方竞寻的语气依旧淡淡的,却带着一股不可拒绝的强迫感。
他说着就将她放进了副驾驶,自己绕回到驾驶位,给车子点了火。
“可是……”林夏组织着语言,却发现自己有点词穷。
车子刚开出去就遇到了红灯,趁着这个空档,方竞寻拿出烟和打火机,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烟圈后,双腿交叠,侧过身,姿态闲适地看向林夏:“怎么了,我帮你这么大的忙,接下来还要帮你一个大忙,你请我吃顿饭不行?”
“行。”林夏赶紧点头,别过脸,目视前方,不敢再多言。
其实她挺奇怪的,这个方竞寻到底什么来头,今天又是什么身份?
最重要的是,他好像很了解自己的样子,他干嘛对自己这么上心?
林夏可不认为自己长得有多么国色天香,能让这个有妇之夫对自己一见倾心。
他一定有什么目的。
“我请你吃饭可以,可是今天很晚了,我家里还有事……”林夏看他开车的方向很陌生,便连忙开口道。
“我带你回半山别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小九应该也在那里。你所谓的家事,不就是找他汇报原委?”
方竞寻这话倒是说得滴水不漏。
他甚至连林夏在秦时予身边是什么姿态,都揣摩的一清二楚。
看来绝对是有备而来。
又是一个路口的红灯,男人看前面大堵车,索性挂到了p档。
车窗外五光十色,车内一片沉静,只有男人吞吐烟圈的声音。
许是太沉闷,男人开了电台的音乐频道,莫文蔚暧昧柔缓的歌声响起。
“假如我不曾爱你/我不会失去自己/想念的刺/钉住我的位置/因为你总会提醒/尽管我得到世界/有些幸福不是我的……”
温柔又哀怨的歌声,让车内的气氛更有种诡谲的暧昧感。
秦时予靠在椅背上,状态很放松,目光胶在一侧开车的女人身上,严肃刚硬的脸部线条都被柔化。
相比之下,没开车的林夏,反倒是压力巨大,浑身不自在。
她酝酿了下,开口道:“姐夫,谢谢您。如果不是有您在,他们不会这么下血本赔偿我。”
“举手之劳。”秦时予淡淡应声。
“不管怎么说,姐夫您人真好,难怪荔枝姐和您那么相爱,还和您孕育了两个孩子。您是一位好爸爸,还是一位好姐夫……”
“这跟秦时荔没关系。”方竞寻打断她的话,脸色不豫。
林夏干笑两声,无言以对。
这对夫妻的关系也很诡异,林夏却没心情深究。
她只希望这段沉闷的路程快点结束,她想快点见到秦时予,哪怕那是只暴龙,也比现在这样诡异的环境好多了。
“其实我和时予,做过一段时间的同学。”方竞寻忽然开口,说出的话让林夏有点惊讶。
“你也读军校?”秦时予上过的学校基本都是军校,这是林夏目前知道的。
“是英国一所军校,他当时被队里派去学习,而我在那里修第二专业,碰巧分在一个导师门下了。”方竞寻简单解释道,“我们脾性相投,就成了好朋友。那时候我还不认识秦时荔。”
他说话的方式也有些奇怪。
按理说秦时荔是他的妻子,他称呼她就算没有特殊的昵称,起码也该是“时荔”或者“小荔”这样的小名。
而他唤妻子是全名,称呼秦时予反而亲切多了。
这个男人,是连最起码的夫妻恩爱的表象,都不愿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么?
最终并未如林夏预料的那样,方竞寻将她送回半山别墅。
原因是在他们开到山脚下的时候,林夏就认出了停在路边的那辆辉腾,正是许哲今天开车送她来酒店的那辆。
许哲这么晚出现在这里,那肯定是和秦时予在一起。
“姐夫,停一下,我找到时予了!”林夏看那辆车里开着灯,有点担心秦时予是不是喝了酒不舒服,所以临时停在了路边。
她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方竞寻却出乎意料的拉了一下她的手腕。
“吃颗糖,免得低血糖站不稳。”他依旧挂着浅淡的微笑,手心里躺着一根星空棒棒糖,递给她。
林夏接过糖,没什么犹豫的撕开包装纸叼进嘴里,下了车便跑了过去。
方竞寻眸中光影闪了闪,最后还是选择熄火,下车,碾灭了烟,也踱步跟过去。
秦时予果然坐在那辆辉腾里面,不过他不是因为醉酒才停车,而是因为车坏了。
林夏走过去的时候,他正气急败坏的跟4s店的人通电话,将那边骂了个狗血淋头。
车里没别人,看来许哲已经回家了。
他眼看就要上山到家了,车子却忽然抛锚,再加上今晚林夏的意外失联,倒霉事凑在一个时间段,搁谁身上谁都要气炸。
林夏看他气得踹车门,连忙拍着车窗安抚他:“别气了,姐夫开了车过来,他带我们回家也一样的!”
秦时予猛地一抬头,眉间紧紧皱起一条沟壑:“姐夫?你说方竞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