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如追到徽城来的时候,江沅明显动怒了,“你来这做什么?”
沈氏集团原来主做房产,这几年行情不景气,改做商业地产,特别是二线城市的地皮开发。
徽城就有沈氏的一个分部,沈清如就是在这里堵住江沅的。
“偷情心虚了吧。”父母的话,还是影响到了沈清如。
“无缘无故的,你又发什么小姐脾气?”江沅觉得她现在整就一个泼妇。
“现在嫌弃我小姐脾气,当初追我的时候,你怎么说喜欢我的精贵呢?”
沈清如眼神发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徽城,就是为了你那个前妻。我去你们学校查了档案,她老家就是徽城的。”
“胡说八道些什么?没证据,不要乱说这些伤人心的话。”
江沅吼回来,沈清如就心虚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咋回事,只要江沅态度一强硬,她就软了。
“我又不是那个意思,你非要往那方面想,还怪我。”沈清如撇嘴。
江沅烦躁的扯了扯领带,“别给我提三年前的事。”
沈清如立马就噤声了,这下换江沅瞥了她一眼。
“有闲工夫紧追着我跑,不用在家多做做你爸妈的思想工作吗?你到底想不想跟我结婚?别又玩三年前的把戏。”
“你觉得我们家心不诚,我爸妈觉得你在外面有鬼,把我夹在中间,跟煎饼似得。”沈清如学着小女孩一边绕着头发,一边低头说话。
那样子,看起来,特委屈!
江沅冷冷的看着她的发顶心,这招他早就看厌了。
“我来徽城不是找她的,公司委聘的会计事务所一直拖着审计报告,身为财务总监,我有义务过来催一催。”
男人撒起谎言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真的?只是因为工作才来这的?”沈清如紧紧瞅着他。
“要不是你爸妈这么照顾,我哪里能出国留学,更别提这么高的职位,就算他们不同意我们结婚,我也不能恩将仇报,该尽的责任,一分都不会少的。”
沈家,该我的东西,也一分都不能少的要回来。
“我爸要是知道你这么用心努力的为沈氏集团工作,肯定会对你改观的。”
人心最难猜,掉在爱河里面好几年的沈清如,更是被蒙蔽了双眼,听江沅这么一忽悠,立马就扬起了笑脸。
“我待会还要跟会计事务所的经理谈点事情。”江沅从怀里掏出一张卡,“别老用爸妈的钱,这里面是我上个月的工资。”
在沈清如看来,虽然他的工资是她老爹发的,不过是从沈家的一张卡上转到了另外一张卡上,到最后还是落到她手里。
但这中间的意义就不一样了,老爹给钱那是天经地义,老公给钱花那是让她负责貌美如花。
沈清如当下美滋滋的把卡接到手,“正好我也约了朋友,我们晚上见。”
她一走,办公室最里侧的柜门,砰地一声从里面被踹开了。
江姜从里面蹦了出来,“你就过这样的日子?跟她养的哈巴狗一样?”
这么糟糕的画面被自己妹妹看见了,江沅能说什么,闭嘴不吭声。
“你不会真想跟她过一辈子吧?”江姜绕道他面前。
“三年前,沈家为了颜面,为了出口恶气,bi你立马跟嫂子离婚,结果呢,你离婚了,他们就想把你蹬了。”
在江姜看来,是这个恬不知耻的女人,勾引了自己哥哥,毁了他的婚姻和生活。
而在沈清如看来却是江沅是一表人才,但他的家庭就五花八门了,最让沈清如受不了的是他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
好像从农村飞出来的凤凰男,都逃不开一身的酸菜味。
两个家庭,不同的观念,沈家觉得江家上不了台面,江家觉得沈家不近人情。
当初跟林左宜离婚也不过是签个字就算了事,反而是跟沈清如结婚,双方家庭闹得不可开交。
为了这茬子,江姜不知道跟沈清如发生过多少次嘴角。
江沅讨厌麻烦的事情,他最省事的做法,就是不让两家人碰面。
江姜对哥哥把自己藏在柜子里,也很不满。
“上门女婿不好当吧,这还没进门呢,就给你脸色看了。”
“江姜,你也收敛收敛你的脾气,别心里想到什么,嘴里就往外吐。”江沅再好的xing子,这会也忍不住了。
“不说就不说。”江姜把包往肩上一挎,“有嫂子消息了,也不告诉你。”
说完,走人,留下江沅干瞪眼。
他和沈清如这么大张旗鼓的回来,摆在面前的就两条路,要么结婚,要么掰了!
结婚,说的简单,两家人跟仇人似得,见面分外眼红,哪儿那么简单的。
这不,晚上江沅就接到了沈家另外一个人的电话,说要给他和沈清如接风洗尘。
“屁,他巴不得咱俩掰了,我嫁不出去,家产就多一份出来,落他口袋又多了几个零。”
路上时候,沈清如又管不住嘴巴了。
“想的这么透彻,那干脆不去得了。”江沅急刹住了车。
她哪儿敢,“还是去吧,不去的话,他又要跟爷爷说,我们不拿他当三叔了。”
三叔很好客,三叔也很有钱,但三叔偏偏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请客。
天下着蒙蒙细雨,这地方又不是柏油路,沈清如一脚踩下去,高跟鞋直接陷进泥地里,拔不出来了。
急的她想哭。
当沈笑见到他们的时候,江沅正提着女士高跟鞋,沈清如则光着脚丫子,一瘸一拐的走过来。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沈笑装作很诧异的问。
“你下次要请吃饭,能不能在市里啊。”沈清如开始抱怨了。
“三叔,你别听她的,小如娇惯了。”江沅把高跟鞋往沈清如面前一推。
“去洗洗脚,把鞋穿上。别在外人面前,丢了身份。”
沈笑冷眼看着他们演双簧,都是一个窟窿出来的狐狸,装哪门子的小白兔啊。
反正这顿饭,他是不打算让沈清如和江沅吃安稳的,索性单刀直入。
“如果不是你爷爷打电话过来,要我照顾你,你以为我会管你是死是活?”还挑来挑去的,真没眼力。
“爷爷他,跟你说什么了?”沈清如提这鞋,干站着,不敢去洗脚了。
“能说什么,就是让我探探你们口风,看你们彻底掰了没有。”
沈笑刚说完,放在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了起来。
“左啊?”他只说了一个字,然后就起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