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假山碧水,波光粼粼得映出一轮皎月。【高品质更新】两道模糊的人影出现在湖边,在微微颤动的草丛间摇曳。
“皇上,您喜欢他吗?”青叶飞面对满池的湖水背对着欧澈明问道,广袖如水拖在地上形成一道庄重的风景。
欧澈明眼中微暗,“你可知你犯了大忌,窥探帝王心思,嗯?”
青叶飞回头,皎洁如月的脸庞在银色的月光下带上一层朦胧的美丽,“皇上会杀臣妾吗?皇上,臣妾是女人,女人的直觉总是很准的。”
欧澈明一笑,“要不咱俩赌一局?试试看女人的直觉到底如何?”
“皇上,您在回避这个问题。”青叶飞直接点破欧澈明的心思,不留情面,欧澈明脸上的神色微变,“为什么呢?”
青叶飞一步步逼近欧澈明,直到站在他的面前,凝望着这个深爱的男人,情不自禁得伸手想要抚上他的脸颊。欧澈明侧头躲开,眼中多了一丝愧疚。
青叶飞轻笑,带着显而易见的悲凉和自嘲,“皇上,您从来不喜欢说谎。他对您真得有那么重要吗?甚至连说一声不喜欢都那么难?敷衍一下我都不愿意?皇上,您该知道,几个月后,我也许就是大汉的皇后。到时候如果我要对他出手……”
欧澈明愤怒得握住她的手腕,眼中的怒火几乎喷薄而出,你敢试试!
青叶飞恍若未见,继续道,语气中多了几分乞求,“皇上,如果您说您不喜欢他,我信您,那么我就不对他出手……”
“你在威胁我?”欧澈明咬牙切齿,声音是从腹部一个字一个字憋出来,“我可以许你后位,但我决不允许你伤害他!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他……”
“皇上,您爱他。”青叶飞哽咽着说出一个事实,面无惧色。
欧澈明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身份越高责任越大,有些东西甚至都不可以坦白承认,“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臣妾有说错吗?”青叶飞眼中蓦然落下一滴泪,他是她心爱的男人,而他的心宁却系在另一个男人身上……她青叶飞竟然输给了一个男人!这让她情何以堪?!“皇上,难道您不知道您已经对他投入了太多关注吗?臣妾真得没有想到会在天牢遇到皇上……您为什么去那里?为什么这些日子日以继夜得想法子对付那些人?为什么想立即壮大自己的实力?真得只是因为您想要早点收回皇权吗?”
欧澈明紧紧抿嘴不语,青叶飞不去看欧澈明,视线落在被握住的手腕上,手腕上几乎要被捏碎的疼痛持续传来,而她却强忍不说。她只是想知道他会不会注意到,结果只能让自己失望……
他可以毫不犹豫得为那个人挡下被咬的危险,那么如果是自己呢?他会为自己这么做吗?青叶飞嘲笑,连把手腕握疼都注意不到的男人,她怎么能奢求他会为了自己不顾生命……
“不管我喜不喜欢他,皇后的位子都是你的,这是我欠你的。”欧澈明脸上变得陌生人般冰冷,松开青叶飞的手,“有些东西,有些感情,你应该明白,它们的存在和消失任何理由。”说完,欧澈明转身离去,
昏暗的大红灯笼飘摇在假山旁,将影子照得影影绰绰。青叶飞抿嘴笑起来,眼泪却是止不住得留下,望着早已消失在远处的欧澈明,终于支撑不住自己身体的重量,腿一软跌坐地上轻轻哭泣。皇后的位子,她稀罕吗?如果不是做他的皇后,她又怎会对这个位子如此执着?皇后,皇后,一个得不到皇上喜欢的皇后有多大意思?她青叶飞会稀罕那样一个冰冷的充满勾心斗角的位子?只因为皇上是他啊……
死人,争不过一个奇女子;活人,争不过一个男人!青叶飞啊青叶飞,在别处得到了所有你可以得到的,而你真正想得到的,却是一个都争不过,得不到!如果不是在皇宫,青叶飞真想大笑三声,笑得整个人昏过去才好!
是啊是啊,她怎么会不明白有些感情的存在是那么没有缘由!她可是体验最深的一个!这些年她如此不顾一切得帮助他,不就是为了那一份虚无缥缈的遥不可及的感情吗?不就是想他好,想他快乐吗?她的辛苦,她的心酸有谁过问?她将一个女子最美丽的年华放在了他的身上,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直到二更天,青叶飞才强忍悲伤踉跄着站起来独自离去,她的骄傲不容许自己的脆弱袒露在别人面前!而她不知道,她离去后,原来她站得地方又站着一个人。欧澈明沉默得拾起地上掉落的衣服扣子,伸手将它抛掷湖中。
平静的湖面被打破,荡起一圈圈涟漪,他的倒影一片支离破碎。
谁比谁更可怜?贵为帝王,人间至尊,有爱却无法言说……连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的权利都没有……
星光满天,长风吹过,卷起一大片飞花,淹没那一袭深深浅浅的明黄长袍。
“哇……”
“我的老天……”
“我眼睛没花吧?”
天牢里传来一声声的叹息,犯人们目瞪口呆得看着穿着黄马甲的侍卫们进进出出,将一件件东西搬进来搬出去。看着两件牢房从中间被打通,地上清理得一尘不染,然后各种生活物品一样样被搬进。梨花雕木大床,桌子,椅子,茶几,书架,笔墨纸砚,琴棋书画,脸盆刀枪……要什么有什么!连罕见的葡萄都摆在桌子上,满满一大碗!
咕咚一声,不知谁吞了口口水。瞧着那新鲜又水灵灵的饱满的水果,这些常年没吃过什么好的犯人又想起那酸酸甜甜的味道,口水不禁自动分泌。
一张张脸扒在牢门上,瞪大眼睛看着焕然一新的牢房。谁能告诉他们,这还是牢房吗?这还是牢房吗!如果不看它周围,任谁能想象出这是在天牢!
卡卡和祭月第一次走进这间牢房的时候也着实吓了一跳,看着布置素雅,一应俱全的牢房的牢房,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两位请。”张头面无表情得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卡卡跟着祭月一同进入,打量着周围,然后从床上抖开一件比普通成人小许多的锦缎衣服,照着自己比照了一下,眼角隐隐抽搐,回头问张头,“给我的?”
“是的。”张头答道,“如果小公子嫌不好看,我可以让人再去做几套或者把您的要求告诉他们。”
祭月看着那富丽堂皇的斑驳衣服笑了,不知是谁的好眼光,居然挑了这样一件衣服,“我觉得挺好的,穿上试试?”
卡卡一脸黑色,冷冷得看了戏谑的祭月,扭头对着张头道,“我不是孔雀,穿不惯这样好的衣服。”卡卡将手上这件花花绿绿的条纹式的彩色锦衣随手扔到一边。
祭月见此耸耸肩,这么一件衣服少说三千两,看不出,卡卡还是个败家的主,这样的衣服也看不上。
“两位大人,如果有什么需要请尽管说。想要看折子戏黄梅戏曲元戏或者晚上想让人陪,想吃什么都可以告诉小人,小人会尽量去安排。在一定范围内,给予两位最大的照顾,如果牢里有什么人仗势欺人或者欺负两位大人,请两位大人务必告诉小人,一切都由小人替两位大人打点。”张头恭敬得站在一边,说话的声音不起波澜,跟个机器人似地,外加百年不变的面瘫脸,嗯,的确有七成的相似度!
祭月随手捏着一颗葡萄扔进嘴里,“虽然这间牢房挺干净的,但这气味嘛……”祭月皱了皱眉,状似不满,“唉,整个人湿潮潮的,真是早上吃不好,晚上睡不好……”
“好的,小人明天就让人再彻彻底底将牢房打扫一遍,摆上鲜花点上熏香,力求将这里的味道去除!”张头立马接话。虽然长得不咋地,心思倒是通透。
祭月稍稍舒展眉头又道,“这天牢坐南朝北,从风水上说原本是极好的地理位置,但牢里阴气太重,血腥味太浓,死在这牢里的人没有上万也有上千,怨念太大,不知道会不会形成相生相克,这样的地方即使大吉也是大凶之地,这个么……”状似忧虑。
“小人会派人请来陵城最好的风水大师,让他到这里来看风水,请两位大人放心,两位大人的安全小人一定好好保护,决不让两位大人有半点不舒服!”张头面无表情道,这样的表情配上这样恨不得发誓的话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卡卡嘴角抽了抽,瞥了祭月一眼,吃不好睡不好?他怎么觉得早上他都是最后醒的那个?还风水?卡卡还真没看出这人有信风水的诚心!估计白送给他一个宅子他都不会请个风水大师来看一下,人家上门他不轰出去就已经很给面子了!居然到牢里讲究起风水来了?
“咳,昨天晚上我耳朵边总是传来很多咕咕声,吵得我怎么也睡不好!”祭月很是愤怒。
咕咕声?张头一时没想明白问道,“咕咕声是?”
就在张头话完,一阵轻微的咕咕声恰到好处得响了起来。祭月撇过头肩膀轻微得抖了一下,忍笑补充道,“就是这个声音!”
张头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囚犯缩缩脖子,捂着肚子转过身去,旁边同牢房的一个囚犯嘿嘿嘲笑,无声得咧咧嘴。捂肚子的囚犯狠狠瞪了一眼,嘲笑他的囚犯冲他做了个鬼脸,就在这时一阵更响的咕咕声从他身上传了出来,顿时他捂着肚子背对张头。
这么些年来,他们对狱卒的恐惧已经深刻到骨子里了。
张头额角跳了跳,看样子他不仅要管这两位爷,牢里其他人也要费些心思了,“小人明白了,以后会改善一下伙食,让牢里的都能吃饱,不会打扰两位大人清净!”
“嗯,还有啊。”祭月慢条斯理又王嘴里塞了颗葡萄含糊道,“我呢,要求不高,好吃好喝伺候着,美人美酒不能少,每天早上叫两三个人叫几段小曲,顺便锤锤腿捏捏肩,下午来几张桌子,带些骰子骨牌什么,小打小闹赌几把就成,晚上嘛……”
祭月每说一个字,张头额角的青筋就忍不住跳一下。这还是要求不高?那要求高又是怎样?!
连其他坐牢的囚犯也听得心里毛毛的,要求不高,要求不高,这要求可真不高……他俩可是坐牢啊坐牢!怎么舒服到这种程度?!你确定这还是坐牢吗?
祭月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从早上说到晚上,从春天的衣服交代到冬天的狐裘皮袄,从美人的容貌到朝中给卡卡当师傅的大学士,应有尽有无所不有。原本以为这牢里的东西都够齐全了吧,谁想到这货竟然又扯出一大堆,张头脸上的黑线越来越多,越来越多,阴气沉沉,颇有收到这牢里经久不散的怨念影响。
祭月一顿,突然停下,然后很无辜很天真的问道,“对了,我们能出天牢吗?”
张头从牙缝里憋出一个字,“……能!”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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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一十年后059_059你确定这是坐牢?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