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不客气的拍了拍车窗,伴着一句:“下车!”
韩晚晚蹙眉,没动,只把车窗放了下来,清冷的声音问:“有事吗?”
只见他单手撑在车顶,轻俯下身,尽管嘴角含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掩藏不住的怒气。
“有事……吗?!小姐,你这话问的可真轻松啊,你的驾照是买来的吧?绿灯不走反而踩刹车,是活够了想死啊?!”
韩晚晚的眉拧的更深了,本来刻意压制的烦躁被他的话轻而易举的重新点燃,很不客气的吼了一句,“你属黄瓜的?让开!”
属黄瓜?!
这丫的竟然骂他欠拍?!
“你丫的说谁欠拍呢!”男人说着,猛拍了一下车顶。
“谁答应,我说谁!”韩晚晚毫不示弱,要不是她的腿卡住了,早就下车跟他理论了,“先生,你看清楚,到底是谁的责任?”
意思很明显,我在前面,追尾的是你!
竟然还想着来讹她!
做梦!
“你!”一时间,男人气的脸色发红,原本在家和父母吵了一架,想着出来透透气,竟然又碰上这种丧门星!要不是她快速驶出的车子突然踩了刹车,他怎么可能追尾!
他扫了一眼她身上的黑色制服,款式很保守,心下明了,讥讽道:“小姐,还没有男朋友吧?啧啧,就这么个爆脾气,嘴巴还这么毒,哪个男人能受的了?
韩晚晚听到他的话,这才把视线真正落在他身上,在阳光的照耀下层次分明的褐色头发,碎碎的刘海倾斜,两道剑眉下,狭长深邃的眼眸伴着凛冽羁傲的眼神,高挺的鼻梁下,两瓣薄情的唇瓣,因为愤怒而紧抿着,尽管身上穿着休闲装,仍然能看出他的好身材。
只是……
韩晚晚上下扫了一眼,摘下遮住她明眸的墨镜,回道:“这位先生,你妈生你时是不是把人扔了,把胎盘养大的?!”
当她摘下墨镜,露出如秋日晴空一样明净的眼眸时,那人不由的一怔,自认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如此清澈无暇的眼睛,只是一瞬,他便收回了惊讶,下一秒,他扯了一道好看的孤度,带着一丝痞气,调侃道:“哟,没看出来啊,长得还挺俊俏的,可就是这诱人的小嘴说出的话咋这么难听呢?”
他指了指车尾,“看看,看看,地上那么长一道刹车印,小姐,就算你赶着去投胎也不能随便拉一个垫背的呀。”
韩晚晚杏眼怒瞪,她扭动了一下身子,正面对着他,腿部霎间传来的痛意令她面色一白,嘶的一声吸了一口凉气。
她稍微缓了缓,手指指到那个人的眼前,纤细的手指在阳光的映射下显得格外白皙,是那种不正常的白,他看了一眼,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骂你是轻的!等警察来了看你怎么说!”
“我说,你这人是不是害怕了?老躲在车里,当什么胆小鬼,放心,我不会讹你,土掉渣的包子,照价赔偿就行。”
“你!”这人竟然骂她是包子!还土掉渣!
韩晚晚一个你字才脱出口,瞬间眼前一黑,昏厥倒在了方向盘上。
……
韩晚晚缓缓的睁开眼睛,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被罩……
以及,穿着白大褂的人站在她的床边……
是他!楚歌?!
“这是在哪儿?”韩晚晚问,她试着做起身来,腿间的痛意让她再次跌倒在床上。
“医院。”
那人翻看着病例,一边说道,语气充满了不满,仿佛多跟她说一句话会晦气三年似得。
刚刚,韩晚晚看着他身上穿的白大褂,忍不住开口说道。
“长得人模狗样的,就是人品不咋地,居然还是个医生!真是患者的悲哀!”
韩晚晚嘀咕了一声,一定是个庸医!
“你说什么?”楚歌正在看他的病例,没怎么听清楚她的话。
今天本来他也不想来,但宇文康利非求他让他过来给韩晚晚治病,没办法,自从帮宇文康利踏入修炼之路的时候,他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总是粘着自己。
“没什么,”韩晚晚吸了吸鼻子,问:“你打算怎么赔偿?”
赔偿?
楚歌睨了她一眼,咳了一声,说:“又不是我撞的你,为什么要我赔偿?不过我倒是可以免为其难的告诉你,那个人已经报警了,一会儿警察会来处理。”
“……”韩晚晚问,“那个人呢?”
报警?他以为报警之后就没他什么事儿了吗?
“走了。”
楚歌淡淡的说道。“放心,你的腿废不了。”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的时候,病房的门推开了,一位小护士拿着一张金卡递到楚歌面前,柔声道:“楚医生,那个人的这张卡……没钱。”
楚歌愣了一下,凝眉看她一眼,随即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黑卡,说:“刷这张吧。”
说完,顺便把金卡放进了钱包。
韩晚晚冷眼看他一眼,“那个人不会是你朋友吧?”
“为什么会这么问?”
“不然你怎么会帮我垫付医疗费?”
过了一会,那位小护士面带尴尬的走到楚歌身边,讪讪一笑说:“欧医生,这张也没有。”
“……”楚歌不相信的接过卡,从钱包里又掏出一张。
结果依旧刷不出钱来。
韩晚晚在一旁哼哧一声笑道:“哟,我还以为是多大的土豪呢,感情这一张张的卡都是在装啊。”
“喂,那个楚什么的,要是一会警察来了,你记得帮我跟警察说说,你那个朋友畏罪潜逃!他要是不判责的话,那就你来抵债!不过我倒是要好好想想,你拿什么来抵债呢?”
韩晚晚说完,特意在他身上上下扫了一眼,然后一个白眼相赠,不再看他。
“楚歌!”
楚歌烦躁的挠了挠头,提醒道,
他对韩晚晚说:“冤有头债有主,你该找该负责的人,而不是在这里耍无赖!”
“我耍无赖?!不然你怎么会这么对我?难不成你喜欢我?”
韩晚晚看他那股吃瘪的模样,心里很是痛快,郁闷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
她不再理会楚歌,而是调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眼小憩。
楚歌闷声哼了一声,大步走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