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德家族和席家明里暗里的争斗进行了一年有余,世界各国各大集团心中明镜一样,暗戳戳的举着刀叉等着,等着哪家吃掉哪家,哪个财阀把哪个财阀打掉。就算还能并存,也会两败俱伤,然后他们就可以分一杯羹,瓜分一下世界市场份额。
却不想,这场相互绞杀的纷争,在一次世界市范围的联合搜索后停止了。
不仅如此,转瞬间扔出一条爆炸性消息——柴德家族新找回来的,流落在外整整十八年的柴德公主,将要下嫁于消失了六年,一回来就把商界搅得风云变色的席少皇!
众人手中的刀叉变成了满脑子问号,再后是抑制不住的惊悚!
一个神隐近千年有着一个真正国家的家族和一个虽然才起百年,却已经飙升到世界第二的庞大财阀结合在一起——这是什么牛鬼蛇神的结合,还让不让别的集团好好玩耍了!
一时之间,两间联姻甚至飙上了政治新闻,甚至有媒体嫌热闹不够大的挑事,试想如果席少皇接手柴德家族背后那个小国,那……
国际上娱乐,财政,商界等等方面的舆论皆不入席柴两家之耳,因为此时两家的主事人正在吵架。
席安辰的爹,席沫北盯着新闻上的‘下嫁’两字,打出电话,“……下嫁?我亲爱的柴德先生,是我们席家不入你们柴德家的眼吗?且不说安辰他自小卓越非凡,只说他身为英女王亲授公爵的身份,就无比尊贵了吧。”
“哦,我亲爱的老朋友席阎王。你不觉得‘下嫁’这个词,指的是感情中的状态而非殿下和令公子的身份吗?如果我的老朋友你觉得‘下嫁’不好,那柴德家族也可以选择不嫁。毕竟,我们还从来没有将公主外嫁的先例。”
“哦,既然是这样,那这个世界上也就没有所谓的柴德公主,只有我席某人自小养大的养女。那这个婚姻就取消吧,我觉得我的儿子娶我给他选定的女孩比娶一名公主更好。”
一个小时后,各大媒体上的‘下嫁’两字,更正为联姻。
顺便,公布了大婚将要举行的准确地点——华国江城。
卡尔.柴德打出电话,对方一接通,便出声,“……nonono,我的朋友,柴德家族已经准备好了大婚的场地,届时贵公子准时出场就可以了。换作华国,是绝对不行的。”
席沫北,“我觉得地点不应该成为我们争论的必要点,我席家娶媳,当然是要在华国的领土上。而且,他们从小在华国长大,对华国的传统习俗更为熟悉。柴德先生,你也想殿下幸福快乐的对不对。”
“我在给我亲爱的老朋友打电话前想了各种在那里举行婚礼不便的理由,最后发现,一万个都不如一个。那就是华国的法律规定,要男子二十二,女子二十才可正式注册结婚。而无论是贵公子还是我家殿下,都远不达那个年纪。我亲爱的朋友,你是想……他们的婚姻在无法受到神明祝福的情况下还不能得到法律的认可吗?”
席沫北,“去他妈的神明。”
一个小时后,各大媒体上关于两家联姻的新闻再次更正,地点为德国接壤的某个人口稀少的埃纳尔国。
虽小,经济却十分发达。在柴德家族的经营下,埃纳尔的国民过着富足而又愉快的生活。
而此时,那个小国的国家教堂已经准备好了即将到来的喜事。
上万株鲜花被移到教学的空地上,摆成圣洁喜庆的模样。受邀的客人,不是商业巨鳄就是政治领袖。
除此之外,还有世界各国顶级媒体全程播报,对这瞩目的世纪联姻进行时实播报。
主婚人是埃纳尔的女王,证婚人则是英国一位亲王以及德国一位政要。
区别于另的婚礼,两位新人走红毯在教父面前宣誓的形式。这次婚礼,是坐在圆桌上举行。女王主婚,两次是证婚,再次是席柴两家主事人,最后,才是隔桌而望的婚礼正主。
几架摄影机支在角落记录全程,而记者和宾客们,则坐在距离圆桌不远的观礼区,屏息观看。
席安辰身着礼服,明明是大喜的日子,脸色却不那么好看。
“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我的婚礼会和新闻发布会一样。”
他的正对面,时尧脸上也是带着一丝烦躁。一身公主服饰,重的她要呼吸不过来了。原以为坐着举行什么婚礼自己会轻松很多,现在来看,这场声势浩大的耍猴要持续良久。
因为,卡尔.柴德和席沫北,已经将话题扯到了‘入赘’这个词上,起因是女王在拿起权杖的时候说,婚后两位新人要在埃纳尔国居住,并且席安辰应该按埃纳尔国的规定,冠上柴德姓氏。
席沫北笑着阴森森的说,婚礼马上开始了你特么和我说我儿子要入赘,拔剑吧老匹夫!
两位证婚人鼻观口口观心。
众记者和众宾客集体懵逼。
眼见着这个词争起来没完没了了,时尧出声,“……都活在现代社会了,不然我们做点现代人的事?比如,婚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谁爱姓什么谁什么?”
卡尔.柴德,“殿下,请您闭嘴。”
席沫北,“大人说话,小孩子别说话。”
时尧,“……”
席安辰,“那就都姓。”
手机上,出现两个名字:安辰.柴德.席。尧.柴德.席。
时尧想说我特么拒绝,三票对一票,拒绝无效。
两位证婚人轻松一口气,“不错,不错,挺好。”
宾客鼓掌。
各大媒体发送出简讯:席氏与柴德家族联姻顺利,柴德公主与席少皇即日起共姓双姓,婚礼过程和谐美满,后续正在跟进中。
埃纳尔女王轻笑,“那我们继续?现在,请签婚书。”
早有相关人员等候,两份婚书放在席安辰和时尧面前,正在签时,时尧身后的机构人员脸色一变。随即,在卡尔.柴德耳边说了句什么。
卡尔.柴德脸色一变,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两个长相相似,气息也差不多的男人,沉下声去,“……席少皇,你已经签过埃尔纳国的婚书?既然你已经结婚,为什么还要来娶我家殿下。”
时尧一愣,看向席安辰。这人结婚了?
席沫北也看向自己的儿子,“和谁?什么时候的事。”
席安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轻啧了声,“这事……”
“你不仅在埃尔纳国有签婚书,你竟然在欧美亚所有婚姻关系不互通的国家都签了婚书!”卡尔.柴德一脸愤怒,“我需要一个解释!”
解释……
席安辰勾勾手,秦风马上上前,在桌面上放下一支保险箱。往开一打,满满一箱的婚书暴露在众人面前。
记者哗然。
“……娶了这么多个吗?那这柴德公主,是第多少位妻子?”
“柴德家族是败落到什么程度了,这种婚姻太打脸了吧。这……”
秦风把箱子往前一推,对时尧轻笑,“太……咳,公主殿下……您看。”
离着远时,时尧看那些婚有点眼熟。待到送到眼前,看着里面每一页婚书上都是自己的亲笔签名,缓缓将眼睛闭上。
卡尔.柴德举着手杖站起来,“……殿下,您不必受这份侮辱。”
时尧拿过羽毛笔,在婚书上签名,推给卡尔.柴德,“……不受,也得受了。”
原来,那时席安辰带着她全国各地的飞,签的是这个玩意!这是欺负她不识字啊!
啪嗒一声,羽毛笔断了。
卡尔.柴德认真学习过华国文字,此时见一样的字体和一样的姓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在座位上缓缓坐下,卡尔.柴德笑了,“……其实,无碍。只要席少皇以后对公主一心一意,那别的,都不重要。”
席沫北心中终于痛快,虽然知道自己傻儿子这些婚书上签的都是一个人,可能让卡尔.柴德有憋屈说不出,很好!
“那就,继续签……”
“只是,席少皇,当时我们说好的条件,你不会忘记吧。其中有一条,是我们柴德家族嫁出一位公主,要迎娶席家一位女儿。”
席沫北脸色瞬变,“你做梦!”
“哦,席家这是不同意?这,我还没有说另一条呢。”狐狸一样的眼睛瞅准席安辰,他道,“从殿下身上拿走点东西的那一条,你还记得吧。我知道席少皇舍不得,所以变一变。”
席安辰冷言不语。
“前些日子我在找殿下的时候,从肯那里得到条消息。就是……我家殿下喜欢玩大家都知道,我用第二条,换她现在肚子里孩子的安全,毕竟,那是柴德血脉。意思就是……这个孩子,还请席少皇笑纳,养大。”
坐下记者再次吃惊,有些人的笔甚至掉在了地上。
“卧槽!相比席少皇的重婚,柴德公主这带肚嫁人这个操作也是骚到不行啊!”
“别人的孩子啊,这,这,这……一定是那些男宠中某一个的。”
“这要是能答应,我当场直播吃话筒。”
席安辰豁的一下站了起来,目光盯在时尧身上,“孩子?什么时候的事,你没说过!”
沙漠之中,席朵朵和慧可消失后没一回,席家的人就找过来了。再后两人一句话没说,带着那截残肢回了华国。
再后,就是紧锣密鼓的准备婚礼。
时尧没说过不同意结婚,可也没说过有孩子。
不等时尧说话,席安辰抓过婚书落下签字,“……这帐我慢慢和你算!”
记者们,“……”
看来,柴德家族和席家现在的经济状况,目前都遇到了重大危机。不然,这事解释不清了。
卡尔.柴德如意大笑,“……我可没有说,席少皇养大这个孩子,席家就可以不嫁一个女儿过来了。嗯,席家嫁柴德家族一个媳妇。”
席安辰签完字扔笔,冷笑一声,“……我倒想看看,谁来娶。”
听到这话,本来想跳脚的席沫北安静下来。
柴德家族这一代就两个男孩,一个死了,另一个失踪了,的确无人。也就是说,这只张空头支票,不动筋骨,只为恶心。
笔掰断,婚书完成。
女王一笑,拿起手中权杖,点在席安辰和时尧相握的手上,宣告礼成。
时尧感觉左手无名指一热,像是缠上了什么。低头看去,见一根藤蔓样的东西盘在两人的指根处。想去细辨,一隐,消失不见。
速度快到她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
可当抬头看到席安辰眼中同样的神色,明白看到的是真的。
“这是我举行的最开心的一次婚礼,嗯,接下来……是公主殿下的册封。”
这个册封,远比婚礼麻烦。
在经过层层仪式后,时尧被女王带到教堂后面一座由藤蔓结成的地方。时尧以为里面会灰暗无光,却不想夜明珠在洞顶莹莹发光。
洞壁上满是壁画,她没等细看,被女王拿着权杖轻点眉心。
一段听不懂的语言涌诵完毕,女王将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支半只手臂长短的权杖交到时尧手上。
女王轻笑,“你是最特殊的一位公主,希望,卡尔的选择不是错误的。”
时尧腹诽,只有她一个,也没得选。
不过这种时候,并不适合卖弄唇舌。
将时尧再带出去,女王把她交给了席安辰。席安辰签着时尧的手,走过长长的百花拱门,在宾客祝福下完成接下来的婚礼仪式。
吃了满肚子‘不良瓜’的媒体憋死,一句不敢多写的只在新闻通稿上写道:婚礼圆满结束。
参加的那些政要和商界巨鳄则没那么多顾及的,转瞬间便将消息放了出去。
所以到了晚上,席少皇重婚多次和柴德公主带球嫁的小道消息满遍了整个世界的豪门。
而此时,时尧和席安辰这对新晋夫妇,正在埃纳尔皇家城堡的主卧中对着那根公主权杖细看。
怎样都没看出这是什么材质以及有什么秘密之类的,席安辰放弃,把它推到一边,“相比这根权杖,我更想知道的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为什么从来没有和我说过。”
时尧耸肩,“你又没和我问过。”
席安辰咬牙,“时尧!”
时尧拿起权杖,对栖身靠近的人道,“你再过来,我喊巴拉拉小魔仙了!”
“你有本事喊巴卡巴卡。”
时尧没本事,所以被席安辰咯吱的乱滚,偏偏人还被他压住了。即便是这人控制着力道,她也笑的喘不上气来。
最后举手投降,“我……我错了……没告诉你是因为这是假的。肯的医疗队肯定出问题了,我回来后验过……没有。”
席安辰一愣,“没有?”他手摸上时尧肚子,脑子里想像的是那上又野又飒的小姑娘,“这里……没有朵朵?”
“没有,也好。”时尧坐起身来,直视席发辰脸上难掩的失望,“嗯,那一个多月,我吃了不少药……”
席安辰坐正,看着时尧的小腹久久不语。
时尧心中好笑,拿着权杖轻轻点在席安有胸口上,“有必要这样?”
啪嗒一声,权杖的根部活动了下。
时尧挑眉,伸手轻轻一旋,一捧水流了出来。她连忙用手去接,却发现不是水,而是如水一样的布。
展开,一道轻盈的光一闪而过。再后,看清上面有字有画。
首当其冲的,是一个人像图。
时尧瞄了一眼,指着那图道,“她的耳朵,和朵朵的一样,是尖的。”
席安辰接过去定定看了会,出声道,“柴德家族……不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