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监狱距离北城市区很是有一段距离,当由几辆豪车组成的车队下了高速,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席安辰坐在后座轻眯双眸,耳侧不停的回响着周益川的那句话。
——人不能犯错,否则这世间所有的美好就将与你无关了。
那个你,并不代指席安辰,可不知为何,他心底却生出一丝怅然。明明从小到大活的顺风顺水,并无错事可言,却依旧能体会到那话语中的悔恨与沧桑。
就仿佛……仿佛不知何时,他也犯过一个天大的错误,然后黯然独享那个错误所酿下的苦果。
那种酸涩浸在心苦的滋味……
鹰小心翼翼的看着席安辰,昏暗的光线下见他眼眸微微在滚动着,知道人并没有睡,“少主,很快就到了。盟主和小姐在等着您吃饭呢。”
席安辰眉毛肉眼可见的轻拧了下。
席安怡那丫头片子还好说,顶天就是玩玩闹闹。只是郑合洋那个老不朽,这三天来不停的问时尧的消息,大有故技重施将少年绑到岛上去的意思。
三天……
“去基地。”
鹰称了声是,车队在两分钟后调头,向与庄园相返的另一处高档别墅区驶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用来给x战队做为基地的别墅前。
众人一下车,还没走进别墅里,便听到里面传出呐喊助威的声音。一群正值少年的小伙子们,扯开了嗓门去喊恨不得能把天给震的塌下来。
万幸别墅区两橦别墅间的距离够远,否则这些人早就被靠扰民了!
别墅里,时尧正在和一个人高马大的男生掰手腕。
时尧也刚进别墅不久,本来是想去休息一下,然后和阎雪他们几个研究一下战队技巧的,却不想回头间听到那个人高马大的男生口吐莲花:几个小娘炮儿。
时尧只回头一瞄,就认出那男生是谁。
上次在海城比赛后,朝行和刘北被席安辰送去了应该去的地方,而njf则是被收购,打散融到x战队里了。
发前这个长的张飞似的男生,正是曾经njf队员里的一员,名字正好也叫张飞。
做为了刘北一起闯过两个赛季的老队友,他对r小组的成员满心恶意。以前时尧还没有归队时,他就时不时阴声阳调的说上几句。现在时尧回来了,直接把侮辱性的词语挂在了嘴边上。
身为张飞新队长的吴明怎样拦都没拦住,最后的结果就是时尧一搭岔,张飞提出了掰手腕的要求。
他将话说的明白,“真认为自己是个爷们儿,就比比腕力!不然,你就是个娘们儿。”
阎雪都快把时尧背包带拽坏了,让她别理那个混人。
可时尧吹了一下刘海,挑挑眼眉扔出,“好啊,谁输谁是孙子。”把这场掰腕比赛给应了下来。
很快,两人就找好了场地。在休息室位于墙角的一个桌子上,进行掰手腕比赛。
张飞挽起t恤的袖子,一脚踩在椅子上,将左手垫在了桌子上,挑衅的对时尧道,“我用左手,你用两只手能掰过我就算你是个爷们儿。否则,你就是个弟弟。”
右手一挑大拇指,直接朝了下。
伊飞气的不行,“你侮辱谁呢!r,不和他比。”
时尧输了,会说时尧连张飞的左手都掰不过。
时尧鹰了,会说时尧也只能掰过张飞的左手。
只要时尧答应下,时尧就已经输了。
blue也是一脸阴沉,将肩膀上的飞鼠大宝往下一拎,塞到时尧怀时,对张飞道,“我和你比。”
这两个月来就不见时尧长个长身板,他不一样,已经蹿过一米八了,就不信会输给这个死胖子。
时尧把飞鼠放到自己左肩上,看着张飞邪气一笑,伸出手去,“你看到我肩膀上这只飞鼠没。飞鼠胆小,但凡举动大点就会跑掉。如果我在和你掰腕的时候飞鼠跑了,就算我输。”
丛天,“……时尧。”这怎么还给自己加难题?!
时尧手往前一递,轻哼一声,“来吧。”
一黑一白两种肤色,瞬间握在了一起。
围在旁边的十几个人,无不在心中提了一口气。吴明更是站在张飞的身后,语带警告,“适可而止!后天你们要上比赛的。如果出了事,别怪战队不留情面。”
尔后,紧张的看向对面的少年。
在海城是时,如果不是时尧及时赶到,他的手已经废掉了。此时再见,是真的担心少年的手在这场并不公平的比赛中受伤。
阎雪紧抿着唇,一双眼狠狠的看向张飞,像一把双狙对着他的脑袋。
只是,少年瞬间被放倒,并且左手受伤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在张飞最初获得了十度偏离的优势后,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掌竟然缓缓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回到了正中心的位置。
本来在心中唱衰的众人心中燃起希望。
而此时,那只飞鼠安逸的爬在时尧左肩,一点不安或是想动的意思都没有。
又过十几秒,两人紧握的手再一次出现了角度偏离。只是这次,却是往张飞的那边偏。
5度,10度,15度……
眼见着张飞的手要撑不住,张飞踩在椅子上的左腿一垫力,输掉的角度瞬间掰了回来,并且有点趋势。
他以为自己要胜了,就在想一鼓作气将少年的手狠狠砸在桌面上的时候,却感觉那只瘦弱的手掌上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竟是硬生生的停住了。
在周围围观的人也发现了,心跳几上几下的忽闪间,丛天小小出声,“加油……加油……”
渐渐的,r小组的几个人都开始喊加油。又慢慢的,所有站在时尧这边的人都在喊加油。相比之间,只有原njf战队进来的几名替补人员要让张长挺住,再坚持一下。
震天响的加油声中,张飞额上冒着细汗,抬头看时尧。
就这么大小个小东西,自己一伸手就能捏碎他脖子的玩意,力道怎么这样大!
眼睛一偏看到时尧肩上依旧安稳爬着的飞鼠,张飞心生一计。
用力间,右手拿起一杯水就向飞鼠泼了过去,“这么大动静都不动,你这只耗子是假的吧。”
飞鼠受惊嗖的一下从时尧肩膀上飞起,落到刚走进休息室中的席安辰扬起的手掌上。
下一秒,时尧左手猛的用力,狠狠将张飞的手砸在桌面上。
这还没停,她眼中迸出寒气,就着桌沿猛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
“啊!我的手!”张飞抱着左手躺在地上,嚎啕大叫。
时尧站直身子,看向在地上打滚的人,“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