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席安怡挽着时尧的胳膊走了,席安辰太阳穴上青筋乱蹦,眸色眼见着阴沉下去。
秦风心脏微颤。
自打席安辰回来,他得心脏病的几率嗷嗷上升。
瞄了眼席安怡的背影,他出声道,“……我,这就安排车将小少带走?”
两人正在气头上,小少又是哄小妹妹的高手,这样是对大小姐生出点别样的心思……可就天下大乱了!
席安辰立在原地没有出声。
鹰马上说出另一个提议,“……大小姐这次私自出来,不如,让她将那对花瓶给老爷子送回去?”
既然不想让小少离开,那就送小少离开,反正,把这两个人分开就对了。
席安辰看着远方,依旧没有说话。
秦风,“少爷……”
鹰,“少主……”
“哈……”席安辰突然笑了,看向自己的一左一右,“你们在担心什么?”
“担心时尧会去追安怡?”
秦风和鹰对视。
这还用说!这已经很明显了好吗?再说少爷少主您不也是这样想的,不然刚刚散发冰系魔法给谁看呢。
“不会。”席安辰轻笑着,一语定音,“……他们精着呢,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至于他刚刚生气……
初始,他也以为是因为看到两人牵手。可细细品味,却不是那回事。
他并不反感两人站在一起,甚至是希望他们关系亲密无间,好好相处。
而是觉得……现在还不到时候。
就是,早了。
至于为什么会产生出这样的感觉……
微一用力去细品,席安辰‘嘶’了一下,抬手揉了下额头。
秦风连忙出声,“少爷,还去医院吗?”
一早起来席安辰就觉头痛,连早餐都没吃。家庭医生检查过后没发现什么症状,这才提议席安辰去医院看看。
只是车还没到医院,就接到时尧在房间里消失的消息,又调头回来了。
“不必了。”席安辰揉着隐痛下去的太阳穴,“我休息一会儿,没有重要的事不要打扰。”
鹰和秦风称是,目送席安辰进了别墅。
回了房间,席安辰揉捏着后脑,拿出手机拨出电话。
短暂的音乐声,一道温婉似少女的女声传过来。
席安辰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出声,“妈咪?”
对面的女声轻咳两下,语调柔的不行,“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妈咪?是不是安怡不去找你给你填麻烦,你就不会打个电话来?”
席安辰苦笑,“妈咪,我上次给你打电话,被爹地拦了。还有……你能变回原来的声音吗?”
席夫人年轻时是个配音演员,曾经在《我形我声》的比赛舞台上,以一人之力同陪七位男女老少外加一只猫的精彩片段而闻名。
“最近在给一个公益动画片配音,要经常练着。唉,妈咪年纪大了,年轻十岁,可以在御姐萝莉大叔变态之间转化自如。”如果不是因为时间太紧,慈善晚宴她就自己出席了。
毫不吝啬的夸完自己了,席夫人笑着道,“宝贝乖儿子,给妈咪打电话是遇到什么想不通的事了吧?快点说出来听听,妈咪不一定能解决,可妈咪能拿来嘲笑你呀。”
席安辰无奈的笑出声来,“妈咪,你这样,我可就去和爹地聊天了。”
“你把电话打到妈咪这里来,说明你想问的事你爹地不知道。快点揭短吧,妈咪时间很忙的。”
席安辰长叹。
一家子都是人精的坏处就是,想给自己留点面子都不成。
捏捏眉心,他道,“妈咪……我们在美国那几年……嗯,准确是说我三岁以前,周围有没有一个,嗯,二十岁左右,头发很长,大约到腰,然后,肩膀上有一个疤的女人。”
席安辰兄妹两人,在五岁前是和席夫人在美国的贫民窟里生活的。是回华国后,才又重逢了他们的亲生爹地,归回了席家。所以他们也随母姓,姓宋。
席夫人在电话另一面细思,而后否认,“妈咪不记得有这样一个人。安辰,那时我们流离失所,很少在一个地方固定的住很长时间,也注定没有相熟的邻居和朋友,而且,那个地方拉丁美洲的人更多一些。安辰,发生什么事了?”
席安辰深吸一口气,又无声的吐出去,“没事……就是……梦见有这么一个人,可我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最开始,他认为那是被丢掉的小九。也曾在梦与现实中找到所谓的联系,给那个女人认身份。
可小九被丢掉时只有不到十三岁的年纪,怎么会是梦中那个成年女人。
认定灵慧山上住着的是群骗子后,席安辰转弯了思路。也许,那个女人是他小时候见过的,印在脑海深处的。
席夫人笑了,“一个梦而已,也值得你这样问。”
席安辰,“……”
如果只是一个梦就好了,关键是很多个梦,自打出了岛,那个女人就开始在他的脑子里走来走去。
最开始时还好,只是偶尔出现。而近来,简直是将他的梦海当成家。
昨天晚上浅睡那两个小时,竟然是和那个女人隔着屏幕打游戏……早上醒来时,头痛欲裂,否则也不会叫家庭医生。
听不到儿子再说话,席夫人笑了,“好啦,妈咪要去上工了,你早就把安怡绑回来!敢拿太爷爷的花瓶,呵,你爹地要马上把她嫁出去了!”
席安辰一听笑了,顺便问了下未来妹夫是谁。
“你认识,就是苗家那小子。”
席安辰哦了一声,了然了。
那还真认识。自小就是个腹黑的主,能做大事。想想自己认识这一圈的人,似乎也只有他能配得上,压得住自己那个脾气一上来无法无天的好妹妹。
挂断电话,席安辰按下手侧呼铃,“秦风。”
咔嚓一声,门被推开,秦风站在门外,“少爷,您说。”
“将苗公子请到庄园里来做客。”
秦风眼前一亮,“是,少爷。”
同一时间,全然不知自己要被卖了席安怡正赖在时尧的房间里不走。
时尧出去这么会,佣人已经快速将房间打扫干净。床单被罩换了新的不说,连砸坏的电器和碎掉的花瓶都重新摆了。
席安怡往沙发上一坐,看向靠在卫生间门口的时尧,笑嘻嘻的问,“时尧?我哥那神经病要钱有钱有模样有模样的,你为什么这么反感他?”
时尧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钱这种东西,今天有明天也许就没了。至于模样,小爷我也长的不差啊,我还想找个美妞把好基因传下去呢,怎么可能因为你哥这棵歪脖树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