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一个鼻尖有个鲜红小点的人,一头一脸的黄毛,这些黄毛,连手面上也不例外。他来到袁洪的面前。
“袁洪先生,鄙人是昌诺医院的,请你坐坐,不知是否赏脸?”鼻尖带鲜红血点黄毛人手放在胸前道。
袁洪也不搭话,站起身来,和他身边的一个薄嘴兄弟,随着他一起走去。
袁洪嘴阔而厚,他的兄弟嘴窄而薄。袁洪的眼如金鱼凸起,他的兄弟的眼凹陷,两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袁洪随着大鼻黄毛,乘电梯一直到达二十六楼。
在二十六楼靠南面的一个大包间里,有一个人。
四人坐定之后,袁洪望着窗外的龙城,楼房高高低低、错落有致。整个龙城的建筑都在太阳光里尽情的沐浴。
“袁先生,我首先介绍一下:我是昌诺医院的院长亚岱尔,这一位是我院的副院长,医魔查理……”
袁洪把目光从外面收回到查理的脸上,冷冷的一字一顿的道:“就是你三次给我下病危通知书的人?”
“……正是。”查理一惊后答道。
“我这不活好好的吗?”袁洪说着,把目光又转向窗外。
“大夏的医学确实比我技高一筹!”查理低下头道。
至此,四人均不再吱声。
酒菜上齐,亚岱尔院长拿起手机,带有长长黄毛的手指在手机上敲了敲。不一会儿,四个美貌的金发女郎进了房间。
她们四人细看之下,都是一样的高鼻白皮,一样的大-胸细腿。但细看之下,其面貌还是有优劣之分。
一个佼佼者坐到袁洪的身边,她毫不客气的将细白的手掌搭在袁洪的肩上。
袁洪望了她一眼,没有丝毫的欣喜,但也没有丝毫的反感。
这女子见袁洪这样,越发的大胆,直接坐到他的腿上。
谁都看得出来,女子坐在冷面人的腿上,在不熟识的情况下,会有风险的。
然而,这女子的嘴直接吻到了他的嘴上。
四个人尚未喝酒,便噼里啪啦的吻了一会儿。
四个女子坐在四个男子的腿上,喝酒吃菜完全不用男人动手。女人拿酒杯灌到男人的嘴,叉子叉菜塞进他们的嘴里。
十分钟之后,查理从包里拿出四沓钱,丢在桌子上。
四个女子一人拿一沓,她们的手在各自的男子的身上不按规则的乱抓乱-挠一阵之后。抓上钱退出房去。
袁洪的脸依旧冰冰的,而他的兄弟凹眼薄嘴则浑身颤抖而冒汗。
“袁先生,坐怀不乱真君子啊!呵呵~~~”亚岱尔替袁洪一边倒酒一边说道。
“你们的医术比大夏人低这么多,你们来我们这里丢什么人的呢?”袁洪并没有领他们的情,而是揶揄道,自己端起酒杯自斟自饮。
“竞争吗……说到底,医术高低是一回事,挣钱才是核心吗!再说,我们的医术也不是一无是处。与萧星辰比起来,我们是差一些,但要与别人比起来,我们还是有可比之处的吗!”亚岱尔将酒杯举到袁洪面前道。
“糖水一样,喝这酒有意思吗?”袁洪说完,又望向窗外。
“换白的!”亚岱尔打开餐桌中心的对讲机说道。
上了白酒,换了酒杯。袁洪开始自斟自饮起来。亚岱尔他们敬酒,他不喝;他们不敬的时候,他自己喝。
亚岱尔与查理尴尬的对视一笑。
从十二点半开始至一点半钟,袁洪酒足菜饱,望着窗外道:“找我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这……”亚岱尔望了望袁洪身边的凹眼薄嘴。
袁洪站起身来,向外面走去。
“袁先生,请留步!”亚岱尔伸出黄毛长手急叫道。
袁洪猛的回头,瞪着他的金鱼眼,抬起手来指着亚岱尔道:“我说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性格怎么和你们的医术都这么窝囊!我就想不出来,你们是怎么样出来混钱的?”
“袁先生,只因你们的兄弟在这,我们没好直说……”
“少啰嗦,你要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就拉倒!”袁洪又转过脸去,屁股对着他们。
“……袁先生,我刚才说过,我们是出来苦钱的!萧星辰的本事给我们也带来了麻烦。我们想请袁先生帮忙,也给他制造点小麻烦!”
“好的!两千万或两百万,给他的麻烦与你们给的钱相适应。出价吧!”
因萧星辰扔自己爸爸礼品的事,袁洪正想报复萧星辰,见有人为这事找他,心里小小的高兴了一把。
“两……两……两千万。”亚岱尔一边说着一边向查理惊望,头上的汗珠也滚滚而落。脸上的黄毛被汗珠无情的压贴在脸皮上。
“好!这是帐号,你们记一下。”袁洪掏出手机,手机上显出帐号,他也不回头。一分钟之后,他大踏步向外面走去。
袁洪三点多钟就回到了家里,他住在袁崇豹西边的小楼上。他回家的时候,必经过他爸爸小楼的门前。
五十米开外,袁洪就望见张湘淇站在小楼门前,朝小路上张望。
张湘淇望的正是袁洪!她自从听说他出去了,她已经出来望几遍了。她想起自己上午和冯瑶查卡上的钱,甚感过意不去。
人家孩子对你如此诚实,如此信任,可是,你却无缘无故的怀疑人家。这令张湘淇甚感不安。
“我妈,新年好!”袁洪在外面那冰凉的脸像在开水里煮过,沸腾着叫道。
“新年好新年好……洪儿,身体还好吗?”
“我妈,我第一次听你叫我洪儿,我真的很高兴……我成天在家睡觉,头有点沉,正好有个朋友约我吃饭,我就去散散心……妈,叫你担心了!”袁洪的嘴里喷出的尽是一些糖和蜜的味道。
“洪儿,有你这样的孩子,真是福分啊!”
“我妈,我挺讨气的!”
“讨气妈也喜欢!”
“好……妈,再见啊!”
小楼二楼里,有一双眼睛,望着这双不是母子的母子对话,他开始迷糊了!难道袁洪真的变好了?怎么好的令人难以相信啊?
张湘淇带着小跑跑到二楼,嘴里哼着小调。
“崇豹,洪儿越来越出息了!见到我又叫妈又说新年好呢……崇豹,你怎么啦?”张湘淇感觉自己的脸上发烫,似火;而袁崇豹的脸就像个冰块一样,她不解的问。
袁崇豹从沙发上猛的跃起,紧紧的抱住张湘淇,把脸转向侧面。
“崇豹,你怎么啦?”张湘淇惊恐的叫道。
“没……没什么!”袁崇豹的双手逐渐在放松,然后,软塌塌的坐到沙发上。
“崇豹,你瞒不了我,你肯定有事的!”张湘淇急忙坐到他的身边,手抓住他的双手道。
“真的没……没什么。我看到袁洪喊你妈,我想起我的妈来了。每年我都回老家上上年坟,今年袁洪的事,没有走开,就没有回老家……”
“那就现在走呗!几百里路,明早不就到了吗?”张湘淇在这城里呆惯了,还真想上农村清静清静。
“袁洪……”
“他要去就一起去,他要不去我们初四五也就回来了……冯瑶也不在家……”张湘淇道。
“那好啊!”袁崇豹应道。
夫妻俩整理了一下,张湘淇去叫袁洪。袁洪微笑着拒绝。
于是,夫妻俩乘上了北去的火车。
其实,袁崇豹被萧星辰把礼品扔出门外,他的心要比张湘淇难受得多。他望着那礼品变成一堆破败垃圾的时候,他顿时就火了。
然而,他毕竟是一个近五十的人了,再加上萧星辰毕竟有恩于他。他强压着怒火,和张湘淇无精打采的回到了家里。
到了家里,袁崇豹逐渐的冷静下来。他反复的在问自己:萧星辰为什么要扔自己的礼品?
难道他的头脑进水了?还是有别的原因?也许,他冲进持枪的绑匪的山洞里,可能是受了刺激……也许,还有别的原因?
那这个原因又是什么呢?
自从薛板桥被绑架之后,袁崇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可能是袁洪干的。有时,他认为只能是袁洪干的!有时,他又不愿意这样想,因为袁洪毕竟是自己的儿子……
薛板桥家门前有民工围坐,袁崇豹想到的又是袁洪,他这时想到,只能是袁洪!
但是,他又不愿意承认这件事是袁洪干的。
不过,那是九条人命啊!袁崇豹的心里在流血!
袁崇豹知道萧星辰想法或许和自己一样,或者完全一样!自己是承诺管教好袁洪的啊!如果这件事是袁洪让人干的,那么,萧星辰面对死去的那些生命,他把自己的礼品扔出去就可以理解的了!
想到这里,袁崇豹实在无法忍受!他想到了枪,他现在就是要设法证实这一切是袁洪干的。如果是他干的话,自己就应该用枪去结束他的生命,而决不能让他再祸害他人。
可是,自己又怎么能对自己的儿子下手呢?
袁崇豹处于极度的矛盾之中。
当张湘淇和冯瑶要查卡上钱的时候,袁崇豹的心又在开始沸腾。因为他担心儿子如果对张湘淇在钱方面有什么阴谋的话,那么,他的黑手又伸向张湘淇了!那么,这个家的灾难就真的要来了!
然而,卡上确实有两个亿,即使这样,袁崇豹忐忑的心一点儿也没有平静!
袁崇豹在恐惧之中,接受了张湘淇的建议,踏上了回老家的路。
“湘淇,现在,擂台道每月都在亏损,我也没有心事打理了!我想把擂台道盘出去,我们回老家养老吧!”火车上,疲惫的袁崇豹望着张湘淇那端庄秀丽的脸,低声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