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田朵开始和田伟琦商量果品批发部的名称,以及代表他们果品批发部的标识,他们两个想了好多名字和标识,最后定名为阳泰蔬果超市,标识用的是三个带着青花蒂的珍珠小番茄围成的一个心形,寓意为真心诚意服务消费者。
定好这两样,田朵让田伟琦安排人找制作标签的作坊先做了五百个阳泰标识的标签回来,待标签弄出来后,两人连夜秘密去了他刚买的小农庄,进穗园将那五百个标签一样水果贴了一部分,然后弄出来两大车地水果安排人连夜送进清风观。
忙忙碌碌了两天,田朵望着在清冷的月色中越走越远的马车张嘴打了个呵欠,对田伟琦说现在她能做的已经做完了,至于清风观那边能不能有个好的开头就看清虚子肯不肯下力气宣传,但愿他们这次能另辟蹊径有个好的开头吧。
田伟琦嘿嘿一笑说白送银子的事若还不出点力,那他师叔也没资格替他师傅管清风观这么多年,让她放心,这些水果在他们两人手里别人质疑水果的质量,放清风观就是有毒的东西,世人也会当成宝,何况是他们这么营养的宝贝,说着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来披在她身上,然后将她背了起来,告诉她盹了就趴他背上睡会,等到她家了他会叫醒她。
田朵笑说但愿如他所说,若是这次能在清风观弄个开门红,那以后他们就赖在清风观,反正他们两个谁也不擅长勾心斗角。还不如窝在清风观做观外香客的生意,这样就算南阳城的权贵们看他们不顺眼,他们的手也不敢伸这么长。
田伟琦笑说她能这么想最好。
两人又说笑两句,田朵实在顶不住就给田伟琦说她真要睡会,实在顶不住了,等一会到家了叫她。
田伟琦点头嗯了声,让她将披着的衣服收紧别灌进风再着凉了就不好。
田朵点头嗯了声。谢过田伟琦的贴心,打趣他一句以后也不知那个有福气的女人能摊上他这么个粗中有细的好男人。
田伟琦嘿嘿一笑,开玩笑说若她愿意他可以等她长大。
田朵轻捣了下他的背,骂他一句净瞎说,等她长大。那他就成了老男人,她才不呢,说完嘟嘴说她困了,不许他再打扰她睡觉。
田伟琦嘟囔她一句,这小脾气长得一天比一天大,除了他能忍受得了她那坏脾气。别人谁受得了她……
若平时田朵肯定还要和他斗会,不过这两天她太累,没力气再回他。只想好好地睡一觉,很快她就进入了梦乡。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三年的时光竟在弹指间悄无声息的流逝!
田朵站在窗前望着高空中散发着淡淡光晕的清冷明月出神。只听一稚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五九九,五九九,娘说二九九要回来了!”
说话间只听“哎呀”一声,是那小娃儿被门槛绊了一脚而出声叫喊地,下一秒只听啪地一声跌倒在地,就那样嘴里还嘟囔着。“五九九,我和你睡,哈不哈!”
在后面跟着他跑的小丫鬟一看那小娃儿跌倒了,赶忙要将那小娃儿抱起,并关心地问他摔疼了没,只见那小娃儿一轮莲藕粗细的小胳膊,小嘴一撇,“不应,五九九,你来!”就那么趴在地上,睁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向田朵伸着两个小胳膊。
田朵走到他跟前轻点了下他的小鼻头,笑嗔了他一句“淘气”,故作吃力地将她抱起来,“泥娃,你又肥了,该减肥了!”
“吃少,饿,饿!”那小娃儿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小乳牙,“娘说狼呲我!”
田朵冲那小丫鬟微笑了下,“去告诉夫人,六少爷在我这儿歇了!”
没错,这个还在牙牙学语的小娃儿是她的小弟弟大名田峻熙,小名泥娃,现在他们家不仅配上了丫鬟,还在溪水镇买了座大宅子,去年水涝,乘势又买了三百亩的良田,她曾经看中的那座有小溪的山头之所以只长草别的果树什么都不结,是因为山头的地表只有薄薄的一层土壤,下面全是天然玉矿石,现在她也将那山头买了下来成为她的个人私产由卫烙帮她打理。
嗯,没错,当初让穆老太给丢进野狼谷的卫烙不仅没死,反而在机缘巧合下让他在野狼谷得到一把绝世好剑天狼剑,也算因祸得福,从野狼谷出来,卫烙从又跟随了她。
目前,除了玉矿石这处私产她两年前在南阳城还盘下了一处不出名的小酒楼,现在更名为一品仙火锅城,一品仙火锅城现在由卫菲和紫筱两人共同打理,一人负责打理日常事务,一人负责一品仙火锅城的安全。
这三年,阳泰蔬果超市经清虚子帮他们造势,不仅深得附近百姓的喜爱,而且名誉响遍整个天夏王朝,京城各地的王权贵族都能以吃到阳泰蔬果超市的水果为荣,现在阳泰蔬果超市的特级精品水果篮更是权贵荣耀的象征,套用一句脑白金的广告词,叫过年过节,不收礼,要收就收阳泰特品蔬果篮。
因整个天夏王朝就这一处店,很多权贵富商都专门来跑来南阳订货,现在都到了一种人提清风观必提阳泰蔬果这么样一个人尽皆知的地步。
玉阳子曾笑说现在人提清风观必提阳泰蔬果,再过几年没准就是人提阳泰蔬果才知清风观这么样的一个大反转。
田朵笑说哪儿会,阳泰不管怎样发展根基还是离不开清风观的大力扶持,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先有清风观后有阳泰蔬果。
因着很多富商都希望田大牛多开几家分号将阳泰蔬果超市发展壮大,田大牛也曾多次向田朵提起,都让田朵委婉地拒绝了。她告诉田大牛她希望他们夫妻守着这店给家人创造一个稳定的环境。
在这儿各路权贵畏惧清风观的势力不敢把他们怎么样,一旦离了清风观这座大靠山,那他就是天上飞的家雀,任人打杀,在别处开店可能一开始会赚,但当别人看到他们的店过于赚钱时,那些人会眼红。眼红到最后不仅下绊子让他赔个精光没准还会丢命。
三年前在河提上有多少人丢了性命,别人不晓得,他心里可是清清楚楚,在这世上银子是赚不尽的,可脖子上的脑袋却是有限的。遇到强人说将人一刀砍了那就砍了,有的甚至都不要理由,出门有太多的变数,她希望他陪着她大姐平顺安康地度过一生,至此田大牛才没再提开分号的事。
这会,田朵不仅有了弟弟还有了个比弟弟小不了几个月的大外甥。去年十月田雨又给她生了个粉嫩可爱的小外甥女,在田家屯的老房子也在去年三月份重新翻盖了一遍,每到播种季节。田壮都会拉一批免费种子给村里乡亲们种,有时候也在老家住上十天半月和村里的老伙计聊聊天说说话。
田春可能因当初挖草药的关系对医药特别感兴趣,甭管什么草药,只要你说一遍她就能记住。现在跟着那个喜欢桃花的郎中先生学艺,与那个教她认草药的小男孩成了师兄妹。
按说田春的年纪比那个小男孩要大一岁,可人家那个小男孩比田春入师门早,两个人一个要当师兄,一个要当师姐,每次回家,田春都要数落一大串那小男孩的不是来。
田花生性惫懒。只要给她吃的穿的能让她天天睡大头觉,让她干什么都愿意,按后世说法,田花就是个古代版除了吃喝睡唯有等死的快乐米虫。
这会日子好了,也不用像以前似地还要她们姐三下地干活,田朵曾问过田花喜欢什么想干点什么,并且诱导她说看人家田春喜欢药材人家就跟了个郎中先生学手艺,她是想读书认字,还是学个算术,或者做女人的老本行学个绣活怎么样,总不能真像猪一样吃了睡睡了吃吧。
谁料人家田花歪着脖子想了半天说读书认字学算术都太费脑子,做绣活太费眼不好玩,最后来了句要是非让找个事干,要不给人学算卦要不就去当个花匠,种花养花看花做个惜花之人。
相比于算卦那么不靠谱的职业,田朵觉得田花还是当个花匠靠谱,因为田朵觉得田花学什么东西都挺快,什么事不干还好,若干起来只准干得又快又好,于是田朵就跟田花买了好多关于养花的书,府里也有个专门照看园艺的铁师傅,就让她跟着铁师傅摆弄府里的花花草草。
说到花草,田朵就不得不提她那奇妙无比的穗园,前年她的穗园土地又扩大了一倍,土地升级成二十来亩地,不仅土地升级还出现了一个小池塘,池塘里先是有能吃的草鱼,鲤鱼,不能吃仅能观赏用的金鱼,五颜六色的孔雀鱼,尤其有种银光闪闪的鱼头鱼身,天蓝色带着无数黑色斑点的鱼鳍和像扇子似地扑扇过来扑扇过去的孔雀鱼。
当时她初见时别提有多惊艳了,且傲娇小天看到那五颜六色的孔雀鱼时也直瞪眼,自从有了孔雀鱼他别的地方都不去,天天扎在池塘边上修炼,现如今池塘内鱼的种类又多了几种也不晓得都是从哪儿招来的。
今年年初,她的穗园再次很给面子地又新上了个台阶,不仅土地再次翻番,升级为五十亩,而且还出现了专门的花圃,小桥流水,种子库的多宝阁也让她打开了一少半。
最让她兴奋的是客厅的门这次也让她打开了,客厅的门一开,穗园就相当于半个现代别墅,现在傲娇小天也不去池塘边看孔雀鱼,直接将他喜欢的几条孔雀鱼用网兜捞进客厅鱼缸里,然后往客厅沙发上一窝想看动画片就看动画片。
看动画片累了就瞧两眼鱼缸里的孔雀鱼,要不就修炼一会儿,小日子过得别提多滋,若不是每月月圆之夜他必须出来晒会月光,这家伙就是个乐不思蜀的小刘禅,不过因着傲娇小天是植物。脚下不能离土,每次田朵进穗园都要像老妈子似地将客厅里的土好好清理一遍。
害的田伟琦老说她懒,好好的客厅老让她弄得哪儿都是土,一个小女孩家也不晓得收拾收拾,自从客厅打开后,田伟琦和傲娇小天一样天天霸占着电脑不放三国演义就放水浒传,再不然就是孙子兵法。
每次她想看个乡土爱情片或肥皂剧两人都得争抢半天。最后傲娇小天用念力警告她,若看那情啊爱啊地,傲娇小天就直接将田伟琦给敲晕,电脑归他看动画片。
最后田朵只好闷不吭声地去穗园干活,等她觉得田伟琦看得时间差不多了。将太阳能电池一拔,告诉田伟琦没电了,得拿到操作坊给电池充电才能将田伟琦那家伙拽过来一起干活。
要说现在他们一家人的生活算是和和美美,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田雪一去多年没有音讯,而今泥娃说二九九要回来。
泥娃口中所说的九九是说姐姐的意思,因他刚学说话。有些音节他舌头转不过弯来,比如刚才说的哈不哈,其实是好不好。不应,是不用,狼呲我,是他呲。吃不分。
他那句话的意思,吃少了他会饿,并且杨柳见他吃得少,会吓唬他,老狼来了先吃挑食不好好吃饭的孩子,因为挑食的孩子没劲跑不快,老狼来了头一个就是将他捉住嚼吧嚼吧就咽了。常常吓得泥娃甭管好赖饭每顿都是吃得干干净净,这会才两岁,那饭量都赶上四五岁孩子的饭量。
田朵将泥娃抱起来亲了亲他粉嫩的小脸,“泥娃,你听谁说你二姐姐要回来了!”
“娘亲让先生念的,我听见了,五九九,泥娃要吃球球!逼球球!”泥娃一手捏了下田朵的鼻子,一手用大拇指和食指对了个圈。
田朵知道他是想让她给他剥猕猴桃吃,于是,先将他放在床|上,然后从橱柜里的果筐里拿了三个猕猴桃和一个苹果出来,先给他剥了个猕猴桃,边喂他吃边问他听没听见二姐姐什么时候到家。
本来就咬字不清的泥娃看到绿莹莹的猕猴桃果肉,光吧唧着小嘴吃猕猴桃根本不搭理她。
田朵将他吸溜到一半的猕猴桃拿离他嘴边,笑眯眯地逗他说不说二姐姐什么时候回来,不说就不让他吃。
泥娃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着卷翘的长眼睫毛小嘴一咧看那样子是要哭。
田朵狭长的丹凤眼一挑,吓唬他,他若敢哭出来,这个门他永远别想进,以后再在门槛上绊倒,不仅不扶他,还要将他提溜起来扔到门外。
泥娃吸了吸鼻子,眨巴了两下眼,吐了四字,“糊天,呲呲!”
后天又是一年一度的中秋节,其实,田雪挑这么个象征全家团圆的日子也挺好,毕竟这几年虽说家里的日子越过越好,可田雪始终是杨柳心中的一根刺,这个家再富有,少一个人总是没有心中期盼的那份团圆和美。
其实,那年的八月十六,田朵从穗园里弄了好多的蔬果送进渊王府,见到渊王妃说了会话,然后将田雪的事搬到台面上,并且还拿出了田雪的卖身契。
经渊王妃的口让人彻查时,原来那个赛貂蝉真是田雪,只因为田雪的样貌和那真赛貂蝉的模样特别像,而真的赛貂蝉说是得了天花去世,三皇子在渊王爷为他置办的接风宴上偶遇田雪,将她误认为是赛貂蝉。
司乐坊的管事也乐得顺水推舟,就将田雪的名姓除了,直接以赛貂蝉的名义顶了上去。
至于三皇子知不知道田雪是顶替的,渊王妃说她也不知道,建议田朵不管三皇子知晓不知晓,这事田雪都不宜再声张,而三皇子和那位真貂蝉之间的渊源,渊王妃没告诉她,只说三皇子和赛貂蝉的哥哥关系不错,早年也曾见过赛貂蝉几面,现在赛貂蝉的哥哥在找她,总之,田雪顶替赛貂蝉的身份,会比她当个乐伶人的日子好过。
从渊王府回来,田朵将这事如实告诉了杨柳一个人,叮嘱杨柳这事谁也不要说,就连她爹田壮也不能告诉,一是怕田壮心里难受,二是怕田壮酒后失言将这事说出去,现在田雪是冒名顶替别人跟着三皇子走的,若是让那赛貂蝉的哥哥晓得田雪是个冒名顶替的,那田雪的处境可就危险了,如今这个消息只能烂在她们娘俩的肚子里。
除非田雪主动回来认亲,要不然她们不能闹着找人,让杨柳对外宣称田雪就在渊王府当差,反正村里人谁也不会真去渊王府查这事,就算他们想查,渊王府也不是他们能进的,将事情的厉害关系讲清楚算是堵住了杨柳的嘴,但这永远成了杨柳心中的痛,好在后了小弟泥娃,才慢慢地转移了杨柳的注意力。
现在回想起来,田朵总觉得三皇子应该是知道田雪是假的,那么咄咄逼人的一个人不可能不将赛貂蝉这么些年的经历调查清楚,就将人带回京,若当时他明知田雪是假的,仍然装傻地将田雪带走,那只能说明田雪很有利用价值,且他要么有求于赛貂蝉的哥哥要么他想赛貂蝉哥哥欠他人情再不然就是为了制衡赛貂蝉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