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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蜮城异事 下(1 / 1)

就说这万立充听到老教授痛苦不已的那句似是警告又像箴言的话,不待他再反应过来,感觉身下突然猛地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虽说在这个地方他一双眼完全无法看到任何东西,但他确确实实能从水波中感觉到那漩涡的剧烈,身下的那条船已经打着旋被狠狠地拉了进去

——

“王有上命,诏司城祁口十三氏,为王以玉樽庆:宽口阔方,上悬日月,环以九龙粜蛟,须明江河如注,千秋万代生而取时也”

“捷报!广安、垅叁、坊胜三城百里暴民尽皆伏诛,彰大元明威,天可汗无垠”

“桐南大旱,饿殍遍野,庶民离乡贪死者上万江河改道,辖内五山下陷塌顿,民不知其所示,皆以神怒而社坛周于鬼神”

“报与中书省,广宗三银矿塌方,民夫壮丁死伤过百,前日无所因而内焚烈火,官兵灼死者数十与矿井发一青铜器樽,环以九龙而覆数列妇儿孺皮”

——

第三次。

万立充从梦中惊醒。

梦中,万立充身着元朝三品官服,惊恐地发现自己一动不动坐在一张椅子上,身前一个古代军兵打扮的人抻开一匹誊满朱字的布帛,两只手将布帛在面前拉得绷直,沉声读着帛上德内容——然而万立充却从他被布帛挡住的青灰额头惊觉,这人身上闪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死气

听到这里,我只觉得背后一阵生凉,背过手一摸才发现身后早已被冷汗浸湿。

“我说弟兄,你这都哪儿听来的?真的假的?你亲眼看见了?别是来骗我作耍的?”我勉强笑了笑,心里并不怎么愿意相信这种古怪离奇的诡事,毕竟这经历听起来简直他妈的太难以置信。

这伙计听我这么问,把赶车的鞭子掖在后腰,一脸小心地回头看了看来路,冲我低声:“大哥,这事儿不骗人,万立充逃回来两三天的功夫就成个半人不鬼的东西,可他回来那天我就在场,村里的老四爷给他冲了张符喝,喝下去就啥事儿都说出来了!当时我们听了也都不信,可后来万立充一个劲儿地喊‘图中有毒,三河收人’啥的,没两天就成了那鬼模样,这谁还敢不信?”

“格老子的!这真的假的?!还真他妈的闹鬼了?!”我只觉得一阵鸡皮疙瘩从头顶直下脚心,忍不住骂了声。

“大哥,我们晓得当兵吃粮的军爷们不信这个——可真有这东西,咱跟你说也说不清,老祖宗还讲‘宁信夜中鬼,莫拜天上神’咧!你说我们这些个乡下人谁能不信这个?”伙计冲我苦笑,扯了扯手中的缰绳,将驴车停在了路边,指着不远一棵老树“我去解个手,大哥您稍等会。”

我冲这伙计挥了挥手,示意我没事,也准备下车方便方便,正这时候,从远路斜过来一队迎亲的马队。

这我倒纳了闷了:这赶不到百八十里就是两军战场,七八万人跟巴掌大的地方混战,这周围都是逃难走命的,就说我们刚出来这个槐角坳也有不少人家正收拾东西,这时候怎么还有来迎亲送娶的?

这老话说得准:人要是他妈的好奇,多少命也不够自个儿搭的!

这队人马看起来倒是挺阔绰,光是膘马就七八匹,个个黄膘棕尾看起来都精神,我心说这要是给拉进骑兵营里,也算得上一等一的好马。

我这正打量这些个马匹,倒是没怎么注意别的,就觉摸着身下这车板子忽地往下一坠,下车一看:好么,这驴倒是给怂了,直接就跪地上打着颤。我看了好笑,心说这驴倒是没怎么个胆子,跟人怎么一个德行?看见个人高马大的还知道个羞愧难当?

正当这时候,忽然就听见一声急吼从另一侧过来:“跑!赶紧跑!”

我让这一声差点没给吓了个马趴,扭头一看,那个伙计正满脸大急地冲我招手,一只手还提着裤子,站在树底下急得直跳,跟他妈的见了鬼一个德行

一个德行

“妈了个巴子的”我咽了口吐沫,费劲地扭过头。

下意识地望向那马匹上的座鞍——没人!

马是好马,可问题是马背上全是他妈的一团黑影,哪儿有人?!

“跑跑跑!跑!”我连忙一脚跺在正死睡的老山子两人身上,冲他们哆嗦地喊了声,也没管醒没醒过来,一手拽着一个领子直接给拖下来就往伙计那逃。

“二坎别他妈的捣乱!老子正跟娘们儿搂床,别差事儿!”老山子迷迷糊糊地要挣脱,我有心叫醒他可也没敢停下来,直接顺脚踢了他膝盖,然后揪着俩人逃命一样到了树底下。

那伙计一看我拖着俩人过来,连忙从我手里接过还在死睡的坎子,冲我惊恐地打了个眼色就连忙趴倒在树后,顺手拖过坎子也拽倒了过去。我一看,也没弄明白什么情况,连忙也学着拉倒老山子趴了下去。

这时候老山子赶上犯浑,一个劲儿地从我手里要挣开,嘴里还一个劲儿地嘟囔:“你这小娘皮还真他妈的带劲,跟老子还要兑换力气?”

这货嘴里嘟嘟囔囔,眼看就要从我手里挣脱站起来,我这个急,直接给了一脚跺下去,按着他脑袋埋在土里低声警告:“给老子闭嘴!不想活了?!”

我这么一脚倒是给丫清醒了不少,再听我这话,连忙趴着不再动弹。

就这么趴了十几分钟,也没见什么动静,我扭头看了看另一边仍旧埋头趴在地上打颤的那伙计,踢了踢他肩膀。

“嘿!他妈的到底怎么回事?!”我压低声音冲他喊,却忽然发现四周一片死静,别说鸟兽虫鸣,就连个风声都没有

那伙计哆嗦了下,抬头一脸苦楚地看了看我,脸上表情跟死了亲爹没差多少:“撞亲,撞死亲别别抬头!”

我也没理他那死了祖宗的脸色,尽量压了压头上的军帽,爬过身下盘错的树根从树后露了半个头——

这他妈的是哪儿

惊诧和奇异让我忘了那伙计的警告,直接站了起来——

我们竟然已经到了县城?!

一座老城离我们一两百米远就落座在视线中,“方城”两个红描青底的国字刻在城门上,城门口还有因战事而临时设置的拒马沙袋、半永备工事以及岗哨,不远处哨兵军装上友军的臂章都依稀可见——我们真到了县城?!

再一扭头,我们正趴在往县城去的一条土路边的沟里,那棵老树正斜斜地插在路边,往前不远就是我们那辆驴车,那头驴还趴在地上打着哆嗦,身子底下一片水迹。

“他”我正准备出声喊一句,忽地被人拉了下去,一个马趴直接脸着地吃了一嘴的土沫子。

“大打哥,别出声!让他们看见咱们就回不去了啊!”我正想起身反制,忽然那伙计趴在我一边对着我哭声警告着,这倒让我给吓了一跳。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听了这话也没敢再动,毕竟有些事不是说他妈的手里有枪就能摆平的。

“说了啊,大大哥,撞了亲了撞死亲啊!”

“撞亲”跟“撞死亲”是两码事,但要是连着撞上两件事,那就完全是一回事:

“撞亲”是指在行路或者赶差、住宿途中,碰到了跟正主同一目的地、同一出发地或者两者都有的“人”,这些“人”在途中没有生老病死、知觉感受——也就是说,这些“人”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意识和形体,只存在于目标地和出发地两点之间,他们并不如同我们一般所认知的在途中正常死亡、重伤不治或突然暴毙等,而是完全脱离这段正常路程消失在常人的眼中,也就是说:他们无声无息地从路上消失了,但却并没有死亡,只是仍旧存在于这段还没走完的路上

“撞死亲”跟前者则完全不同,“死亲”在川地风水中一般指为“完全无法解开的关系,有可能是亲属、夫妻、父母子女、或者宗族亲属,范围更可以扩大至临近村庄,也就是说同乡都可能被囊括在内”——这种关系没人能弄清楚,它并非特定与某个人存在关联,完全地没有预知性:好比一个人正在路上走着,突然有人拦住你说你我是同宗连乡,异地并名的老乡——也就是说你们两个有同一个宗亲、或者两个村庄相互之间有不少住户存在着联系、更可能你们身处两地远隔千里,但你们的姓名或者村庄的名字相通相似这种关系牵扯范围没有任何线索、规律可循,整个联系都是一个巨大的随机惯性,如同一个巨大的关系网,你身处其中却并不清楚这张网有多大,你处在哪一个环节。然而,“撞死亲”虽然存在令人听起来毛骨悚然的随机性和不可测性,但却并没有什么影响之处,而是说这张关系网正好囊括了关系随机却又特定的人群而已,对生活完全没有任何影响。

两件事从逻辑上来说无法混为一谈,但倘若两件事合二为一

想象一下:你正在路上走着,突然无声无息多出一个人同行,但你却并不感到陌生突兀,而是认为你两人是多年至交,是过命的交情,你同他言谈欢笑忽觉行路短暂,多一些这样的知交相谈时间也无妨——但你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人姓名,因为他妈的你从来就不认识!!!

这种事你根本无法察觉!!!

因为——你的思维从碰上这种事一开始,就已经顺着寻常的人情世故来思考,然后你会发现你的记忆中好像确实存在这么一个人,并且你们有着刻骨铭心的交往,或者是兄弟、同学、战友、师徒更可能是父子!而你的记忆中会时时刻刻地存在那么一片朦朦胧胧的灰色区域,并且无论你怎么搜寻记忆,你也只会记得好像确实存在这么一个人、一段往事,而你却遗憾地忘记了

接下来?你以为还有接下来?!

跟一个永远到不了目的地、回不到出发点,并且还他妈的无论何时都让你觉得情谊无价,路程无妨的人同行,再加上一路上绝无人插嘴打搅你两位回忆交情——你认为会有什么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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