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清脆的鸣叫声在树梢间响起,清晨温柔的暖阳透过茂密的树叶间隙照入室内,照亮了一室的黑暗,光明洒落在木质地板之上,星星点点的可爱光斑,不时跳动闪烁,宛若一只只调皮的小鱼儿,一泓清水之中轻盈跳跃,惹人爱怜。
简洁的黑白色系的大床上,两颗异色的脑袋挨得极近,亲密无间,酣然入睡。
黑发的冷峻男子怀抱着铂金色发的少年,少年的脑袋舒服的枕在男子的肩膀上,纤细白皙的手上紧紧的抱住身旁人精瘦的腰肢,生怕下一刻远离。男子健硕的左臂环住少年的白皙的肩膀,宽大的白色t恤经过了一晚的折腾已经翻到腰上,底下的光洁凝脂,似露未露,诱人无比。
男子伸手挡住了在眼帘处肆意张狂的阳光,皱着眉满心不情愿的睁开眼,维持了一夜的姿势轻微动了动,忽闻枕边人发出不悦的呢喃,软绵的身体扭了扭,顿时,男子健硕的身子再次顿住,仿若被一只透明的手按住了停止键,男子试探的朝身边看去,只见少年摩挲了几下又继续熟睡过去,拎到喉咙的心再次放了下去。
少年试图躲了躲,还是没能逃脱阳光的折磨,磨蹭了几下看眼就要醒,男子快速的伸出大手,挡在少年眼睛的地方,为他挡住磨人的光亮,少年舒服的蹭了蹭身旁的人,继续入睡,诱人甜蜜的嘴角露出满足的笑意。
男子僵硬的抬着右手,为少年遮去扰人清梦的阳光,深邃的黑色眸子停留在少年的脸上,痴痴的凝望,不知过了多久,右手失去了知觉,仍旧倔强不肯放下,与那视线一样,一刻都不愿远离少年。
笃笃笃——
烦人的敲门声响起,早已过了宫琉珉平时起床的时间,他磨蹭着不愿起身,壬裕再次发出不悦的呢喃,他轻轻的移开壬裕的手臂,立刻走到窗边拉好窗帘,快速的走到门前轻轻拉开门,生怕惊扰了小人鱼的美梦。
“小少爷,有贵客前来拜访,老爷叫你立刻下去见客。”一打开房门,门外孙叔依旧笑眯眯的,没有半分脾气的老好人样子。
“好,我立刻就下去,麻烦了孙叔。”宫琉珉果着小麦色的健硕上身,有意无意的挡住大床的方向。
“不麻烦,孙叔这就给你准备早餐。”孙叔摆摆手,笑眯眯的走开了。
宫琉珉关上房门,有些烦恼,若是将小人鱼独自留在房间里,他不安心。
万一有那个不长眼的闯了进来,这可麻烦大了,再说经过一晚上,壬裕身下的双腿已经恢复成长长的蓝黑色鱼尾,就算被宽大的被子掩盖,蓝黑色的鱼尾巴尖还是在床尾处悄悄的冒出头,显眼得厉害。
更可况,要是小人鱼一觉醒来发觉自己独自在房间里,会不会害怕,饿了没吃的,渴了没喝的,他又不知道要麻烦多久,要是等他回来岂不是熬成了鱼干了,不行,不行。思来想去,宫琉珉干脆直接将整张大床收到空间里,干脆让小人鱼睡个自然醒。
宫琉珉三下两下的收拾好自己,他也很疑惑明明在前世的今天没有客人会前来拜访,怎么今天突如其来的多了个客人,未来已经改变了?他不清楚,不过,他知道能让他跟他爸爸一起接待的客人,怕且来头不小。
宫家楼下大厅。
宫留白依旧是一副面瘫脸,丝毫看不出昨天难得的喜悦,大手摩挲着白瓷茶杯,琥珀色的茶液在杯中摇晃,青烟悠然的浮起,空气里的阵阵茶香沁人心脾。就算是对于旁边难得来访的两位贵客也丝毫没有开口闲聊的打算,他似乎仅仅在享受一杯清茶而已,而宫琉韫则早早就去了工作,没在家。
“宫老爷子,我们宫白两家也算是多年的世交,我们两位妻子更在生前就为两个小辈定下婚约。照我看来,我们两家的孩子也交往了这么长时间了,感情基础也算牢固,而且两个孩子的年纪着实也不小,不知你们宫家打算什么时候举行婚礼,这好歹也说了时间,好让我们白家提前做好打算。”
被主人家忽略好一阵子的白一扬脸色有些不好看,只好开口,摆在黑色西装裤边的拳头握得死紧,心里对于宫家更是不满不屑不情愿,看在女儿与过世的亡妻份上只好强忍下来。
“老白,两个孩子毕竟还过于年轻,年纪小,这么年轻的两个小孩子在一起生活,怎么也会有争执,我可不放心,不如这件事还是等待孩子们成熟一点再说吧,再说了这事着急也着急不来,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宫留白慢悠的轻抿了一口清茶,淡淡道。
他先前是有跟白家联姻的打算,白家的姑娘也算是个好的,配得上他这个纨绔的小儿子也绰绰有余,甚至有些辱没人家。只是现在世界末日快来,小儿子没有这份心思,他哪有这个心情,倒不如把举行婚礼的花费用来买一些米面储存来得更好,好歹也让他们宫家在末世多了一分生存的保障。
“好吧,宫老爷子,既然你说孩子们还太年轻,那不如先让他们订个婚,先定下来,等再过了几年,再找个好日子结婚,岂不是更好,早让他们承担责任,学会长大,你这样一直护着孩子,可不是个好事。”
白一扬笑容都有些变形了,心中的怒火却是更盛,他是怎么也不会明白,这个世上好男子多如毫毛,为何自己的女儿偏偏喜欢这个纨绔子弟,一脑袋栽下去就硬是拔不出来,连同样是将军世家出身的宋家子弟宋浩易都比这个宫琉珉强多了不知多少倍,可自己女儿偏偏像她母亲一样死心眼,认准了就倔强得死活不撒手。
“这个,不如等琉珉下来再说,这毕竟是他的婚事,我这种老头子不好自作主张,要是逼得孩子造反就不好了。”宫留白还是不温不热的喝着自己的茶,对于白一扬的不悦,他是心知肚明,他也同样对白一扬一样不怀好感,不是给面子亡妻与儿子,早就赶他们出去了。
“宫伯父,我跟琉珉从大学开始已有好几年的感情基础,我是真心喜欢琉珉的,我们说好要共度一生的,我相信他不会毁约,我们会像妈妈们的希望一样,好好的在一起幸福的,好好的陪伴相互一辈子。”
身穿白色连衣裙的白纪蕾坐在沙发的温婉的笑着,精致清新的妆容,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背后,宛若一朵盛开的白莲花,清丽脱俗,令人心生不出半点的厌恶,若是人看了不禁感叹一声,好一个玲珑剔透的女子。
“谁敢说我们感情好了?我怎么就不知道。”
宫琉珉径直从蜿蜒的流转木梯上缓步而下,还没站稳,立刻就听到这句让他恶心得胃酸倒流的话,深邃的黑眸中闪过一抹恨意,敢在他家如此明目张胆,说出这种污染人心的恶心话的人,据他所知只有一人,他久违的极品前未婚妻。
“琉珉,你睡醒了,怎么睡到现在才醒,你昨晚不会是失眠了,睡得不好吧,这都是我的不好,我们之间有些小误会我没去跟你解释清楚,导致我们之间有了缝隙,不过没关系的,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跟你澄清我们之间的误会,那次是我不好,我是气昏头了才会说分手的混话,你要相信我,我是爱你的。”
白纪蕾一听到宫琉珉的声音立刻激动的从沙发上站起,一番话明里暗里就是在表示,你宫琉珉睡不好全都是为了她白纪蕾一时的气话。
白纪蕾踩着镶满碎钻的高跟鞋朝着宫琉珉袅袅而至,妩媚的杏眼中晶莹的泪水宛若缺了提,珍珠般泪水自光洁的脸上流淌而下,伴随着她柔声悔恨的自讨,楚楚动人的泪颜,悲伤无力坐在地上的娇弱身姿,真的让铁人都融化了。
“当初是你在酒店约会别的野男人,是我好朋友告诉我,我原先是不信,是我亲自走上去,亲眼所见,你说这不是真的?你当初说过跟我在一起,都是为了骗我。你白纪蕾根本就是脚踏两条船,我宫琉珉一直以来在你白纪蕾眼里就是傻子。被人带了一大顶绿帽子还蒙在鼓里,当初是你恼羞成怒说要分开,怎么了我有说错吗?我有冤枉你白纪蕾半分吗?”
好,既然你现在不要脸跟我拼演技,那我奉陪到底,看谁更好戏。
宫琉珉在短短一瞬将男人最珍贵的眼泪都逼出来,紧握的拳头,满脸的愤恨,脖子上的青根突起,眼睛的红血丝更是及时的冒了出来,完全跟一个被自己女友生生背叛的疯狂男人没什么两样。
“不,这一切都是误会,我知道你不想听我说,但是就算我们要分手,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也要让你知道真相,我很爱你,我是真的爱你,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相信我,你要相信我,琉珉……”
白纪蕾拼命的摇头,无力的哭泣,一副被人冤枉的无辜摸样,否认这一切的恶劣与她有关,泪水冲刷着了白皙的脸颊,显得更加的水润透明,宛若出水芙蓉,让人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