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警官是这么想的，三两步走过来也是这么说的：“怎么又是你？”
“嘿，这不凑巧了吗？”
马警官瞪着眼睛盯着丁驰，想从他脸上看出这小子到底是不是灾星来，怎么走到哪儿、哪儿有事儿？上回毒贩劫持人质，这回直接死了人。
“上回的事儿还没找你呢。”马警官左右看看，脑袋凑过来低声说：“你那隔山打牛……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啊？气功啊。”
“啧！”马警官恼了：“气功？你是不是当我好骗？”
“不是……你自己都瞧见了，怎么转过头就不认了？”
“我还瞧见变戏法的当我面玩儿扑克牌呢，我上哪儿知道戏法是怎么变的？”马警官杠精上身，这两天估计是琢磨过味儿来了，死活不信丁驰会气功。“我估摸着，你小子肯定使的障眼法。等回头我找你，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
丁驰一听就不乐意了：“怎么着？我帮忙还帮出错来了？”
“你帮忙倒是没问题……”马警官挠挠头：“问题是你让我怎么写案卷？啊？我要是写路遇气功大师，现场发功、隔山打牛，一举制服歹徒，你觉着我这身警服还能穿吗？”
丁驰讪笑一声不说话了。马警官要是真这么写了，但凡上司是个正常人，都得觉得马警官的案卷是在侮辱自己智商。气功大师发功隔山打牛？早三十年前还有大师发功把卫星托上外太空轨道呢。
“回头再找你算账。行了，没事儿赶紧回家，我这会儿忙着呢。”
马警官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要走，丁驰赶忙拉住：“别啊，我打招呼不是套近乎，是想问问里面到底什么情况，抬走那尸体又是什么情况。”
“怎么的？你是能发功让死人活过来，还是能让时光倒流抓住凶手？”
“那不能，有那能耐我早不在地球混了。”
“那你打听这个干嘛？诶？”马警官看了下表：“你这会儿不是应该在上班吗？怎么跑这儿来凑热闹？”
丁驰解释说：“辞职了。工作乏味，没有上升空间，压力还大。我就琢磨着换换行业，正好有朋友干私家侦探，我就先帮着忙活几天。”
“私家侦探？”马警官冷笑一声：“呵，私家侦探去抓小三、出轨、婚外情啊，没听说有私家侦探追刑事案的。是不是又糊弄我？说实话，你到底想干嘛？”
“呃……”丁驰沉吟一下，做被揭穿后的心虚状：“其实我主做自媒体，私家侦探纯粹是帮朋友忙。哎？别走，就说个大概就成。没准我还能帮着破案呢！”
马警官顿住脚步，转身伸手指着丁驰点了点，恨得牙痒痒：“你小子十句话里九句是假的！”
丁驰小意赔笑，好话说了一箩筐。现场的警察都向另一名警官汇报，看样子马警官不负责这桩案子，所以他才有功夫跟丁驰斗嘴。琢磨着这案子里里外外都透着邪门，又耐不过丁驰的没皮没脸，马警官终于吐口了：“得得得，少拍马屁！”
“那我就跟你简单说说。之前接到报案，先后有两名死者死在家里，全身的皮都没了，血肉模糊。法医鉴定两名死者是活活疼死的，但偏偏周围邻居没听到一丁点动静。我同事查来查去，总算找到这两名死者唯一的共同点，那就是都去过一家纹身店，做过散沫花纹身。”
“你知道什么是散沫花纹身吗？知道？那就省得跟你解释了。我同事早上查到线索，说给死者纹散沫花纹身的女孩就在这家店里。同事开车到地方一问，那女孩一天没见人影，也不知哪儿去了。店里的人又打电话、又发微信的，始终没见回信。”
“同事只好先回局里，结果一个小时前，同事突然接到那家店员工的电话，说是那女孩回来了。俩同事紧忙赶过来，这回总算找到那女孩了。俩同事刚开始问话，就发现那女孩神色很慌张。我那同事是个老刑侦，依据经验判断，女孩肯定有重大嫌疑。结果刚说传唤女孩到警局问询，那女孩当着俩同事的面儿就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没法儿说……也不好说。”马警官看过尸体之后，现在还心有余悸。“听俩同事说，那女孩就坐在他们面前，然后脸上的皮肤就像是被腐蚀了一样，从眉心开始向四周扩散，眨眼功夫整张脸上的皮就没了！”
丁驰正要仔细问，就听远处有人喊：“老马，过来帮个忙！”
“马上！”马警官应了一声，转头看向丁驰：“这事儿你编故事、写小说都行，注意隐去具体地点与姓名。另外别到处乱说，影响不好。”
“放心，我嘴严着呢。”
马警官明显不信，摇摇头转身大步走向现场负责的那名警官。
丁驰从人群里挤出来，跟跨坐在摩托上的余瑾一说，俩人都沉默了起来。万万没想到，刚找到的线索立刻就断了。他们本以为有问题的就是这个白化病女孩，可刚找过来就看见医院抬走了白化病女孩的尸体。如果前两名受害者是白化病女孩动的手，那又是谁杀了白化病女孩？
沉默了好一阵，丁驰突然脑洞大开：“诶？你说会不会有主神之类的东西？”
“什么主神？
“就是那种小说里，控制着人来回穿梭各个世界，到处冒险得宝，完事儿又放你回正常世界，但绝对不能提的那么一种系统。”
“然后呢？”余瑾问。
“然后主神是有规则的，里面有一条绝对不能向外头透露主神信息。一旦透露，当场抹杀。你说那白化病女孩会不会就是被主神控制的一员？”
“呵，那前两个死者呢？”
“他俩也是。他们估计在轮回世界里就认识，跑去纹身店纹散沫花就是奔现。估计前面俩人是知晓了什么事儿，杀人呢凑一起商量怎么避开主神，然后把信息透露出去。结果没绕过去，到底被主神发现，于是直接扒皮抹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