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莫卿没什么想说的,便站在旁边。
二姐见表哥没反应,站起来对余莫卿说:“这便是我们大表哥,余休亦。”
余休亦听到余莫襄介绍他,抬头看向余莫卿,冷笑道:“这不是小莫卿吗?你介绍个什么劲?是不识得你大哥我了?”
余莫卿没准备回答,只是趁此看看这位大表哥的容貌。她不禁感慨,这余休亦竟生得比余成墨还清秀。虽然他面带冷笑,一脸不屑的模样,但他身上的衣服被打得七零八碎,露出的皮肤甚是白皙,沾着血迹,衬得他有些楚楚可怜。
余莫卿想到楚楚可怜这个词时,嘴角有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弧度。
二姐替她答道:“好哥哥,你都忘了?咱小妹前些时候被纨绔子弟推下水失忆了……你倒好,自己折腾成这样。这贡品有什么好拿的?”见余休亦想起身,便上前扶起他。
余莫卿知道二姐向来软心肠,嘴上说着这大表哥的坏话,当他需要帮助时还是会上前帮着。
余休亦站起来有些吃力,双腿有些僵硬的往前挪了几步,依旧冷着声回道:“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二姐颇不在意的附和:“是是是,我们是什么都不知道。”
余莫卿这才开口:“二姐,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去厅堂里用饭了吧。”
余休亦抚了抚自己脏乱的衣服,说:“你俩还是快去吧,莫让奶奶等急了。我回房换身衣衫。”说着便自顾自走了,也不再多说什么。
余莫襄张着小嘴惊愕道:“卿卿,这大哥被打了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以往不调侃我们都不舍得走,今日听到我抬杠竟然理都不理?”
余莫卿挑眉,跟以往不同?细想这余休亦的神情确实有些可疑。正常人若只是因擅自拿祭拜的贡品而遭打,最后的神情定是后悔恼怒的。而余休亦却是隐忍的,颇有不甘心还想而为之的模样。这贡品莫不是什么金银珠宝?
她自然不会说出心中疑虑,只是回道:“二姐你还是带路吧,再不走我怕是要饿坏了。”
二姐这才加快了步伐,领她去厅堂那边。
边走边听着二姐说,才知道原来祠堂的厅堂不似府上的前厅,也不专门作为用饭的地方。祠堂祭拜的地方摆着列牌,此处叫正厅。这样的正厅占据三方,包围出的一块大中心便是厅堂。这厅堂平日里放着待客的桌椅,用饭时便上圆桌。祭祖时,便是空出来布置成施行老祖宗的一套祭拜礼法的祭台。
余莫卿和余莫襄快到时遇到了爹娘,还有大姐和姐夫,便一同他们一道朝厅堂走去。
只见那宽敞的地方摆放着三个大桌,每桌上都有一个竖立的圆台撑着的玉面白鹤。白鹤下是满满一桌的菜,远远飘散着一股香味。来回间穿梭着几个小丫头,在忙着布碗筷。
中间一桌主位上坐着一个面目慈祥,满头银发的老者,想来那便是余氏老夫人。她正和身旁的几个孙儿们笑着什么,丝毫不见老态。抬头间见到小五一家,招了招手让他们过去。
余老爷便携家带口的往老夫人面前走去,行了一礼,说:“儿子带家人来拜见母亲了!”
余莫卿也跟着行了一礼,只是默不作声。
老夫人眼睛都眯了起来,满脸的皱纹颤抖着她一颗对儿子的疼爱,笑道:“小五啊,你可回来了。为娘盼你得很,快快坐下,这一桌都是按你爱吃的做的…五媳妇啊,你也坐吧,见你都瘦了,可得好好补补…还有这三个好孙女啊,越发好看了……”
余夫人上前搀着老夫人的手臂,笑道:“老夫人,您多挂念了…我们啊,也是沾了你的福气。今日来得风尘仆仆,还没给您请安,您可莫怪。”
老夫人说:“怎么会怪呢?你们大老远跑过来也是劳累,多歇息是应该的。老身在这儿都是坐着,谈不上累不累,自然过得潇洒。你们成天忙这儿忙那儿,也没空来看我,我一人也是寂寞得很呢……”
母子相见,自然话多了起来。余莫卿不爱和不熟的人多话,所以即使是奶奶,她也是淡淡的站在一旁,等他们说完话。没想到这时却听到背后有人说:“这老五一家真是谄媚,一来就讨好老夫人,是想霸着什么呀?我们天天陪着,怎么也没见着老夫人说念想?还能寂寞着?他一家独大,是想告诉老夫人我们没尽到孝义还是想怎样?这老五一家也是忒不仗义了……”
又有人道:“可不是…还听说他家那个小三坠河失忆,莫不是自己喊贼捉贼,用来诓老夫人同情的?”
余莫卿这才有点听不下去,虽说小三这个词在古代还没其他意思,这儿说着倒是轻蔑得很。再者是,博同情?她被推下水自己都是无奈,竟成了是自己吃饱了撑了作孽,掉个水来诓人的。这些人的脑洞也是够可笑。虽然她不想把他们想得多坏,可他们的言语就无不激怒着人。
二姐又小声说了起来:“咱家人真是能忍,这样的话竟也当耳旁风……”
余莫卿轻笑:“忍一时风平浪静。”
二姐轻轻摇头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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