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寥想到的那个人,便是隐桑的父亲,。ET隐术身为玄机老人的大弟子,算是玄机老人的弟子中存活最久的一个了,玄机老人的其他徒弟除了风漠宸与汐玥外便再沒有现今还在世的了。
更何况,玄机老人极其宠爱汐玥,一定也是一早就吩咐了隐术,若是汐玥有难一定要前來帮助。这样想着,寂寥便将此事告诉了宋温雅。当即,宋温雅便修书一封,让寂寥无论如何也要派人将这封信送到隐术手中。
隐家世代守着桃夭苑,而隐术住在桃夭苑内,里里外外都被封的严严实实,更何况,隐家从來不允许外出,就是隐桑也是少年时候偷偷出去过一次。不过,寂寥还是想尽了办法试图将宋温雅的信送到隐术手中。毕竟天山比桃夭苑更加难靠近,寂寥虽也是想过寻求无涯子的帮忙,但又最终还是明白了这是不可能之事。这些年來,许多人想上天山,但却一个人也沒有真正上去过。
寂寥这边算是费尽心思,汐玥那里却是一派和谐温馨。
汐玥沐浴完后,便换上了老婆婆拿來的,她儿媳妇的衣物。说來也是凑巧,她儿媳妇的身材竟是与汐玥相差无几,大概那便是典型的江南女子罢,不过看那衣服的款式却是有些名族风。只是轮到寂月流尘沐浴了,却又出了问題。
“娘子,你进來一下。”汐玥走到屋子外头,正打算问寂月流尘洗好了沒的时候,里面的寂月流尘却是率先出了声。
“进來?”汐玥脚下一顿,随即立即问道:“你衣服穿了沒?”言下之意便是你衣服穿了我才可以进去。
然而,寂月流尘闻言却是突然不说话了,半晌才听到他闷闷的声音响起:“娘子,我不会穿这衣服……”
“不会穿?”汐玥一听,惊了一跳差点摔倒,随即她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再一次重复道:“你是谁你不会穿衣服?”
嘴里虽是这么问,但是汐玥心中却在哀嚎着,难不成寂月流尘那厮的智商又退化了?竟然连衣服都不会穿了?之前看他还像个七八岁的孩子,如今过了三天不会退化到三四岁了吧?
汐玥心中担忧至极的时候,里面的寂月流尘又急又慌道:“我会穿衣服,只是这衣服与我的不一样……”
不一样?汐玥闻言总算舒一口气,整个人也立刻轻松了许多,也许这衣服原本就是少数名族的款式,寂月流尘不会穿也是正常,方才她自己穿衣服的时候也是研究了一阵子。好在不是智商退化的问題,不然过两天他要是变成一岁半岁的孩子,难道她要一把屎一把尿的养育他?
“娘子,你进來一下。”寂月流尘见汐玥不说话,心中不由的更加急切起來,听着他那口气,似乎都快哭了。
汐玥叹了一口气,不得已便又问道:“那你亵裤穿了沒?”
如果不是真的赤身裸体的话,倒还好,毕竟她好歹是个现代人,光膀子这种事情还是沒什么尺度问題的。只是若是让公公进來的话,又有些不妥,这个时候老伯应该是在田间忙着农作。
“穿了。”寂月流尘见汐玥似乎要进來了,便高兴的应了一声。
汐玥闻言,便走上前去,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寂月流尘只穿着亵裤的模样,皮肤白皙,因为刚洗过澡的缘故,此时还泛着淡淡的红晕,他身材也是极好,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型的,腹肌也是该有的都有,俨然就是完美到了极致的那种人。再看他那张迷惑人心的俊美脸庞,薄唇水润,双眼迷离,此刻朦朦胧胧的,更是诱惑到了极端。
“娘子,你在看什么呢?”寂月流尘见汐玥呆愣愣的,便有些好奇的出声问道。
汐玥脸色一红,整个人像是烧起來一样,暗暗唾骂自己的行为。又不是沒见过身材好的裸男,怎么就这样看的入迷了呢?寂月流尘或许比起那些裸男而言,也就是脸蛋好看点罢了。自己一个女同,看他一个男同看的这么入迷做什么?
见汐玥微微红了脸,寂月流尘有些紧张道:“娘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身体不舒服么?”
“不……不是。”汐玥瞪了寂月流尘一眼,心里暗道:还不是你长得这样妖孽!想着,汐玥便又咬了咬唇,沒好气道:“我帮你看看这衣服怎么穿,你且好好学着,下一次可得自己穿了。”
“好啊,好啊。娘子最好了。”寂月流尘欢天喜地的弯了弯眉眼,微微抿着唇角,原本就如诗如画的容颜此刻更是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汐玥研究了一番,终于是明白了那衣服的穿法,故而便眼观鼻鼻观心的帮寂月流尘穿上了衣服,一边扣扣子,一边不去看那诱人的春色。
寂月流尘盯着汐玥,看着她不过到自己的胸口高,完全是一把就能够拥入怀中。那认真的模样,温柔的美丽,就好像一个小妻子那般,沒來由的让他脸上发烫,心脏的快速的跳动着。完全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寂月流尘便忽然低声道:“娘子,我感觉有点不舒服。”
汐玥抬起琉璃眸,对上他那双琥珀色,熠熠生辉的眸子,缓缓道:“哪里不舒服了?”
“这里。”寂月流尘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心口,语气有些闷闷的道:“感觉这里跳得好快,好难受。”
汐玥:“……”
原來变傻了以后,性取向是可以矫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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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城,于府。
这三天,寂然等人连日连夜的搜寻调查,于谦发布了一个通告,说是下毒之人仍在洛城里面,是个异乡之人,性别男子。于是,城中百姓便立即活络起來,挨家挨户的响应着府尹的号召。尤其是一想到那下毒之人差点害死了自己亦或是自己所爱之人,百姓们皆是愤怒无比,似乎瞧见了可疑之人便回去官府举报。
然而,三天过去,城中除了错误的人选被举报了之外,竟是沒有见到神秘男子的踪迹。他就好像消失在了洛城,无影无踪。渐渐的,城中又开始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平静,百姓们最初的热情也都逐渐消散。寂然几个人失望的望着楼下热闹非凡的街市,一心以为失算了,竟是沒有捉到神秘男子。
其实不然,因着那日他们突如其來的搜查,神秘男子被迫离开了严管家的客栈,连夜出了城,若不是易容换装,恐怕也是逃不过去的。可是这一逃,又是让他尚未全好的身子再一次虚弱了许多,直到他召回的几名死士到了城外,他才得以保住性命。一路上停停靠靠的,便让他花了将近一个月才到了烟京。
并且,汐玥的顾虑其实也是多虑,因为她不知道神秘男子虽是沒有死,但损失了太多死士,一时间根本无法调足人马去寻找他们。只是神秘男子知道,只要他们活着,就一定会再遇到!
寂然派了一大批死士去寻找断崖底部的入口,却是依旧沒有丝毫消息,那路口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找不到,亦沒有办法找到。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寂寞和淼淼苏醒,并且伤势在渐渐痊愈。
淼淼一醒过來,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便是满脸胡渣的寂静。她从未见过那般憔悴的寂静,似乎在她眼前,他永远是干干净净,十分清爽的模样。尤其是那时候,他瞧着她醒过來,竟是有些激动的红了眼眶,看得她忍不住眼角湿润。
分明是冷静无情之人,可是却对她如此在意,如此特别。她嗓子干疼,有些低低的想要唤了一声寂静,可是下一刻,当她的眸光触及桌子上那把腰带似得九尾凤琴时,她立即又慌了起來:“小姐呢?寂静,我家小姐去哪里了?”
那把九尾凤琴,汐玥几乎是从不离身的,每日出门都会带着,睡着时候也都会带上。有时候说她只是为了练琴,又是全然不是,其实她也是十分喜欢那把九尾凤琴本身的吧?可是,淼淼不敢相信,汐玥会就这样丢下九尾凤琴,自己去什么地方,除非……除非她无法带上那把琴!
“淼淼。”寂静心疼的唤了一声,随即将淼淼拥入怀中,低声道:“你莫要着急,我觉得皇后娘娘与主子都是吉星高照之人,一定不会出什么事情。”
“寂静,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还会活着?小姐又是去了哪里?”淼淼一边说着,一边想着心中有可能的那个猜测,禁不住泪水顺着眼角落下,打湿了寂静的衣衫。
寂静便一五一十的说了那日后來的情况,包括汐玥那时候为了淼淼能够有一线希望活着,便引诱那神秘男子到了悬崖边。淼淼听着,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淌。
她自小跟随汐玥,并且汐玥往日里虽待其他人不好,唯独对她情同手足,宫中太后赏赐了什么稀罕玩意儿都会分她一个。再后來,汐玥落水,醒來后虽是变了个样子,但却是依旧待她极好,在宫中,汐玥不许她干粗活,包括对待连翘几个人也都是如此,只是她心中有愧,一直抢着做那些事情,每每都惹得她无奈摇头。
出宫这段时间,自那日汐玥问过她是否喜欢寂静的后,便开始有意无意的张罗着要为她置办嫁妆,她还记得,那时候她不小心知道后,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可是她却是在与连翘悄悄说着:淼淼的婚礼定要办的风风光光,这样才不敢叫那寂静欺负了去,若是日后他待她不好了,只管让她回來与我说。若不是看在那丫头欢喜的紧,我才不那么早将她嫁过去呢!
一瞬间,泪如泉涌,若是她可以代替自家小姐去死便好了,可是如今她活着,自家小姐却有可能……
“淼淼,小姐不会死的!”这时候,连翘推门而入,她怀中抱着中了汐玥蒙汗药后刚醒过來沒多久的小呆。见淼淼哭的凄惨,忍不住心疼道:“淼淼,你如今大病初愈,怎么就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若是让小姐瞧见了,指不定多生气!”
“连翘,你方才是说小姐不会死?为什么?你这么肯定?”淼淼眨了眨眼睛,从寂静怀中出來,一时间也忘了害羞,只是颇有些激动的望着连翘。她知道连翘从來是一个聪慧之人,如今她既是这般肯定的说了,定不是为了诓骗自己。
寂静也有些好奇的看向连翘,难道她真的有什么办法知晓?
连翘闻言,忽然扬起一抹势在必行的笑意,只见她指着那桌子上的九尾凤琴,眸光灿烂道:“这几日我们都沉浸在担忧与猜测之中,却是忘记了,那把我们一并带回來的琴,不是普通之物,而是鼎鼎大名的九尾凤琴!”
“呜呜!”小呆跳下连翘怀中,一下跃到了桌子上,而后它的尾巴扫了扫九尾凤琴的琴弦,发出一阵迟钝而难听的声音,又是这般呜呜的叫了两声,似乎在提醒着什么。
连翘扬了扬唇角,见淼淼依旧是一副不大明白的样子,随即走过去将小呆抱起,摸了摸它的脑袋,才对着淼淼解释道:“今早小呆醒过來,不知是不是听了谁说起小姐与皇上的事情,正巧碰见了要去厨房给寂寞煎药的我,后來我见小呆咬着我的裙角带我來这你,一路上又是蹦蹦跳跳的,又是比比划划的,就在方才我才明白了它的意思。”
顿了顿,连翘继续道:“淼淼,你可是记得这九尾凤琴认主一事?这九尾凤琴一旦认了主,就是不死不休的,一旦所认之人死去,那九尾凤琴便会发出哀鸣之声,响彻九霄,三日三夜才会停下。并且从此以后,九尾凤琴便不会再响,无论谁來弹奏都是寂静无声。小姐早在那之前就得了九尾凤琴的认可,如今这九尾凤琴依旧完好无缺,定是主子还活得好好的!”
“连翘,你太聪明了!”淼淼激动的差点跳起來,可是伤口却是被扯到了,有些疼的蹙了蹙眉梢,她便又道:“连翘,你赶紧把这件事告诉一一和胭脂姐,她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嗯,知道了。”连翘也是眉开眼笑的应了一声,随即抱着小呆便出了门。
屋子中,又一次剩下寂静和淼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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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家位于林子的出口处,方圆百里也就他们一家人住着,颇有些世外高人的感觉。
汐玥与寂月流尘两人在婆婆和公公家中养伤,并且趁这段时间,汐玥将龙鳞草制成了救宋温雅的解药,好好的收了起來。因着婆婆问起,汐玥也就编了一个故事诓骗过去。大抵是说寂月流尘原本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因为天生聪慧漂亮,家中父亲便将家产给了他,结果父亲一死就遭到家中哥哥迫害,她自己也被刺了一刀,夫妻两个人双双坠崖。不过,好在他们命大,竟是沒有死成。
婆婆和公公都是十分善良之人,一听夫妻俩这么凄惨的境遇,便同仇敌忾的骂起了汐玥编出來的谋夺家产的哥哥。寂月流尘倒也是好笑的紧,因为不记得之前的事情,听了汐玥说起自己原來有着这么惨痛的经历,眼眶红红,似乎都快哭了。
本打算过两天便离开的,因怕那神秘人找來,从而连累婆婆一家,不过后面听了婆婆的话,汐玥便安心了。原來,婆婆与公公年轻的时候是武林中某个门派的弟子,两人两情相悦,却不想因为掌门的儿子喜欢婆婆的缘故,两人被迫分离。于是两人偷偷见面,决定远走高飞,又遭到追杀,情急之下两人便双双跳崖,结果幸运的是沒有死成,并在断崖底部活了下來。
他们也一样担忧着仇人寻找上门,可是那时候又因为公公坠崖受了重伤,本是抱着必死之心留在崖底,但是一一晃数月,竟是平静如初。直到后來,两人找到了出山的路途才知道,这断崖地势奇特,基本上是沒有人能够找到崖底的入口,而他们出了入口后,便到了洛城隔壁的隔壁的城中,几乎是沒有人能够知道这断崖的入口竟是那里。
原本婆婆也想要留下寂月流尘与汐玥的,毕竟这里山清水秀,寂静无声,安宁堪比世外桃源。可是汐玥却借由着寂月流尘因为摔下断崖弄坏了脑子,并说是想为他寻访名医为由,婉拒了婆婆和公公。即使她是真的想要留下來,毕竟在这里真的无比宁和。
素日里寂月流尘和汐玥分工劳作,寂月流尘与公公一起到田间劳作,汐玥则与婆婆一起学着纺织。说來也是奇特,恐怕这世界上再沒有第二对皇帝和皇后一起下乡劳作了。不过,这段日子汐玥却是过的很开心,她有时候看着寂月流尘,会忽然想着两个人真的就好像寻常夫妻一样,温馨而自在。不必担忧那些个阴谋诡计,也不用害怕这世界上有什么人对自己不轨,婆婆和公公待他们两个也是极好,就好像自家的子女一般亲切。
尤其是婆婆,表面上风风火火,实际上却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她见汐玥与寂月流尘虽是在一个屋子中睡觉,却从來都是一个打地铺,一个睡床上,便知晓汐玥与寂月流尘沒有夫妻之实。汐玥见她问的紧了,又只好编了个谎话,说自己原是他家中的童养媳,如今也不过十二三岁,身子骨虚弱,行夫妻之礼恐怕还太早。只从说了这事以后,婆婆总算是不再劝她早些生个孩子了。不过,第二天寂月流尘突然开始待她极好,这倒是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后來她问了寂月流尘后,才知晓原是婆婆将这事告诉了公公,公公又说给了寂月流尘听。自然,这时候寂月流尘的智商还是不懂什么叫做夫妻之礼,只是听公公说汐玥身子骨弱,年纪又小的紧,让他好好忍耐着,切不可胡作非为。寂月流尘一听公公说汐玥身子弱,年纪又只有十三岁,心下想着自然是要好好对待她这个‘小’妻子了。
只是汐玥却是明白的,听了汐玥的话,脸上顿时冒过无数的黑线,沒想到这公公面上看起來正正经经,不苟言笑的,私底下却是个活络的妻管严。想來除了这事,估计公公教寂月流尘的东西应该还有很多……不得不说,这两个老人还真是恩爱又逗比,相依相伴四十年,在这人际罕见的桃源一生一世一双人,实在有趣又浪漫的紧。
一连半个月,直到汐玥伤势基本上痊愈以后,收拾了一下行李,寂月流尘与汐玥便告别了两个逗比又有趣的老人。而且即使在离开的时候,他们两个也沒瞧见婆婆和公公的儿子儿媳妇回來。
再说他们两个人,原本是空空手來,去的时候又是大包小包的带着,要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婉拒,恐怕那婆婆和公公不知又要塞多少东西给他两。
一路上翻山越岭,涉水行舟,寂月流尘和汐玥总共花了十來天,终于是抵达了婆婆所说的,洛城旁边的旁边的大城市,,青州。若不是靠了婆婆的经验外加粮食支柱,汐玥甚至不敢确定他们是不是能够抵达青州。
青州是个钟灵地秀之地,与洛城比更加的繁华热闹,那车水马龙的模样,简直可以说与天子脚下的烟京城沒多大差别了。
因为寂月流尘实在是生的太好看了,若是被那些女子瞧见了,恐怕会被追杀,尤其是婆婆说,青州是一个崇尚美的城市,几乎就像中国古代魏晋时期一样。汐玥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亦或是被人认出來,进城前特意帮寂月流尘稍微易容‘丑化’了一些。
于是,青州便出现了这样一对外來夫妻,并且这对夫妻在一个半月内便迅速蹿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