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岂有此理,恋竹根本一着急,就忘了问到底是谁伤了宁观润,便是转头就跑了,剩下一堆人自然也都在身后跟着。
于是王府里的下人便是都看见自家王妃一进门便是飞奔,所过之处所有人都急急忙忙让开,生怕一个不小心给撞个人仰马翻。
但其实大家心里都是知道的,知道王妃这是因为宁观润而担忧,也因此大家都不曾说了什么,其实心里是很是矛盾的。
一是有些担忧,担忧宁观润如今的伤势,须知他受伤回来时府里很多人都是看到了的,如今府里留下来的算得都是能做事的人,且这些日子下来,也都相处得记好了,是以彼此之间还是很有感情的,因而见得宁观润回来,自然是很是担忧地饿。
瞧见那样子,不可能是不担心的,想着一定要没事才是,这是一方面对宁观润伤势的担忧。
而另外一方面,便是对着那王妃如此冲进来的担忧,凭着王妃对府里人的担忧,加之对宁观润的担心,就不知道王妃若是瞧见了宁观润的伤势会是有什么表现。
自然这不是胡乱的担心的,事实上现在府里的人都是知道自家王妃的护短的,若是平日在府里也就罢了,有个什么做错了事情之类的,自然是有府里的总管管事之类的会约束,王妃其实很少会责罚下人的。
自然的,大家也都不会觉得因此就会认为王妃好欺负,事实上大家都知道一开始王妃在府里做的事,谁都知道,身为这个府里名正言顺的主人,王妃可绝对不会是个好欺负的才是的。
且其实正好相反的,非但不好欺负,反而是极为厉害的。只是她的厉害表现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可以想见会是有什么下场的。
因着做人有问题被王妃收拾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了,就不信余下人会是没有想法的,都知道该怎么做,心里有分寸就是最好的了。
这也是恋竹想要的结果,那就是她不愿意整日里都板着脸跟大家相处,彼此都觉得不好受,可是绝对不能因此就对她生了那轻视之心。须知恋竹不是那起子好性子好欺负的,而是她根本不愿意计较太多的东西而已。
因而大家都知道,王妃是很好说话的。在这静王府里,其实若是真的生活过,便是会知道,跟别的府相比起来,这里多了太多的人情味了。在这里生活,彼此之间那些个勾心斗角少了很多,而是多了很多的相互关切。
这跟王妃有关,一个府里是什么样子的,便是要看着府里的主子是什么样的,你要看看这府里主子的性子。然后下人们才会受其影响很多的。
比如因着恋竹自个儿的性子是如此的,是以府里的丫头婆子等等,一个个其实都是将主子的态度是看在眼里的。因而也是都学了不少的,是以才会更多了一些个温情的味道的。
也因而大家是都知道王妃对下人们对这些人都是极为关心的,尤其是在他们受了外人的欺负的时候,就曾经有人听见王妃跟总管说过,要护着些自个儿府里的人。不能叫外人给欺负了去。
关起门来,这府里的就都是一家人。每天生活在一起的,怎么可以叫旁人欺负到头上了呢,当时总管便是忙点头称是。
事实上一开始王妃说出这话的时候,总管是很是吃惊的,因着不曾听说哪家的女主子会说出这样的话,交代总管要记得为自个儿府里的下人出头的,这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后无来者,但绝对是可以称得上前无古人的。
而这事又被府里的人给听到了,于是一传十十传百,竟然是这事传得府里的人就没有不知道的,因而大家的心里也都是暖暖的,心里说自个儿怎么就有幸能够进到府里来做事呢。
同样是为奴为婢,可是在静王府里的时候,会叫他们觉得,同样是出来做事的人,怎么他们就那么幸运地可以在王府做事,可以得到王妃的关心。
那是王妃啊,不是旁的人,便是若有府里的一个管事等等挂着他们,都会叫他们觉得受宠若惊了额,可偏偏这人不是旁人,是高高在上的主子,这怎么能不叫他们感激。
可是后来总管自个儿也都已经是习惯了的,只因为这些时候其实真的是不少的,而且平日里也没有少看到王妃做的事情。
瞧着是没有章法的样子,可谁知道她的心里是那么柔软,很多事很多人,就这样是被她给救下来的,而救下来之后才知道,其实她对人一向如此,尤其是她觉得值得的人。
于是因着这话,原本留在王府做事总是觉得很不应该的众人,也都觉得适应了,因着那说法便是,他们是王妃在意的人,是以他们都要好生地留在王妃身边,或者平日里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或者是看着王妃到底是怎么样子幸福的。
因而大家这会儿都有些担忧王妃若是看到了宁观润的样子,是会很是生气的。
跑进宁观润的“宁苑”,直奔卧房而去,正好看到佩儿端着一盆水出来,恋竹脸色一下子就很不好看,那水都变成红色的了。
越过突然见到她吓得脸色发白的佩儿,“哐”地推门进去。
屋里的人都被惊得转过身来。
屋里子里大丫头正换了个帕子放在宁观润的额上,宁观润脸色苍白地躺着,一条腿已经被缠上了固定在那里。
看到恋竹进来,想要起身,却虚弱地一晃,撞了回去。
恋竹赶紧上前按住他,不叫他再动弹。
宁观润虚弱地笑笑,看着恋竹说:“小姐,我……”
恋竹扶他躺好,起身查看他的腿,只一看那包扎的样子,就知道是断了的。
又轻轻查看了伤势,心下明白处理还算及时,好好养着,应该不会落下后遗症。
跟一直待在旁边的府里的大夫说关于好好用药和调理。
深吸了口气,转过身看着身边的佩儿,“怎么回事?”
佩儿一见小姐的脸色,就知道是气着了,原本就是怕小姐生气着急才嘱咐先不要告诉小姐,忘了六安这小子最是跟观润亲厚,脸上肯定是掩饰不过去的。
想了想,扶了小姐坐下,给她端了杯茶,才斟酌着说:“今个下午观润被咱们如意楼里的小二抬回来,说是有人闹事,把,把观润的腿打断了。”
恋竹茶杯重重地放到桌子上,“是谁下的手?”
“是,是刘府的大公子。”玉儿觑着恋竹的脸色,小心地说,生怕她更着急生气。
“刘府?哪个刘府?”恋竹不耐地问
“就是跟咱们合作绸缎庄的刘某某府上。”
“哼,是他们家。”
恋竹气呼呼地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宁观润
宁观润脸色微赧,看着恋竹,眼里一片愧色:“今日是观润没能顾全大局,给小姐惹了麻烦。”
恋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这是什么话,感情还没明白自己气的是什么
“你以为我气的是什么?”
宁观润闻言也诧异地看着恋竹,“这,观润今日没有处理好此事,才……”
没等他说完,恋竹就抬手打断了,“你说说你,你这智慧都用到哪里去了,做生意做文章统统难不倒你,怎么今天这事的重点是什么都搞不明白呢。”
越想越气,呼地站起来,来回踱着步,快要把地踏出个洞来了。
直到走得屋里的人都眼晕了,才停下来站在宁观润前面,伸手指着他:“你,这段时间就给我好好养着身体,等你好了,每天抽出时间给我学习用毒。”
“用毒?”宁观润本来一头雾水,心里难受得很,还在想着难道事情比自己想得还严重,到底小姐说的重点是什么呢?结果恋竹突然就跟他说到了用毒。
“对,就是用毒,指望你从现在开始练武功,估计等你出师早都被人欺负死了,所以还是用毒快一些,给我用心点学,必须学精了,以后就靠这个防身了,谁再敢伤害你,就给我往死了下毒,来一个毒一个,来两个毒一双。我们家的人谁都不能伤害。”恋竹恶狠狠地说。
宁观润睁大了眼睛,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却是什么都没说出口,只能狠狠地点了点头。
本来他就心里很愧疚,觉得是自己处事不周才给小姐惹了麻烦,还惹得小姐大动肝火找上门去给他报了仇,又觉得自己笨,不知道小姐说的他分不清的重点,是不是自己捅的篓子太大了,可是话说到现在才知道,小姐之所以这么气愤,是因为自己受到了伤害。心里的那根弦一下子就被触动了,以前也是觉得小姐一直是把他当成朋友,从来没有当成下人,心里早就决定这一世就跟这小姐,只要是他能做的,一定在所不辞。可是现在他知道,小姐不只是把他们当成朋友,而是当成家里的一份子,她们是一个大家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