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慧珠将人安排在佣人的院落里,跟府里的下人住在一处......
钟大夫身份低微,偏偏医术高超,住在下人的院落里,简直如鱼得水,府里的家丁和婆子,谁有个头疼脑热,谁有个难言之隐,都跑来找钟大夫,一来二去,钟大夫在闵府混的熟了,慢慢便趁着治病诊脉的功夫,打听着府里的一切乱七八糟的事情......
闲的无聊的婆子和家丁,每日晚上守夜的时候,便坐在府里后院的门槛上,打牌的打牌,喝酒的喝酒,钟大夫是个自由身,有事没事的要去药店购买一些药材,顺便还回自己的破落屋子里拿些东西去卖掉,偶尔遇到从前的病人,又做回了老本行......
虽然闵府药材多,但这些名贵的药材都是留给府里的当家人的,地位低下的家丁和婆子是不配得到这些药的......
钟大夫每次出门一趟,回来的时候,都带着一些盐水花生和瓜子,还有一些烧刀子和米酒,晚上便拧着这些东西往后院门槛上一坐,找那些婆子家丁喝酒闲聊......
话匣子一打开,喝醉了的婆子和家丁便收不住嘴了,闵府里过往那些隐秘的事情纷纷如倒豆子一般的告知了钟大夫:
“这闵家的大小姐,怀的孩子是个孽种,听闻是代祭司的。”
“代祭司当初还不是代祭司,只是我们闵府里的护卫统领的时候,这闵府的大小姐就对代祭司虎视眈眈......”
钟大夫喝的双眼微红,口齿含糊:“我才不信,闵府的大小姐可是月城的圣女,就算大小姐对代祭司有心,家主也不可能同意的,这可是会违背人伦的......”
“呸。”那几个婆子挤眉弄眼,将瓜子皮吐在地上:“你别以为这府里多干净,人伦算什么?这事本就是家主一力促成的,要不怎么可能将秦统领的厢房安排在大小姐的隔壁?”
那人神秘兮兮的凑近钟大夫:“我告诉你啊,这闵府外人看着倒是气派,内里烂成什么样了,也就我们住在里头的下人知道。
整个府里,除了过世的少家主的院落和佛堂没有这些烂事,算得上干净,其余的地方,都脏透了,就连门口的石狮子,都是脏污的,府里的老爷们喝醉了从清欢楼回来,还对着它们撒尿......”
钟大夫又灌了一口酒:“代祭司要是喜欢大小姐,也不会回祭司府了,回了祭司府,也可以把闵小姐娶回去,毕竟肚子都那么大了......”
“你懂什么,闵大小姐从小就心高气傲,哪里会愿意伏低做小给人做妾,要做就做大的,只等那孩子生下来,估计就要去祭司府闹了。
那庄家已经倒了,就剩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庄家大小姐,还不是任由我们大小姐欺压,到时候,肯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钟大夫捏着酒瓶的指骨泛白,“他们还想对庄大小姐动手?”
“不然呢?难不成让大小姐跟庄大小姐两女共侍一夫,就算庄大小姐愿意,凭着我们大小姐的性子,怕是也不会愿意呢。”
钟大夫摇头:“我在祭司府里待过,代祭司对夫人很好,不像是愿意休妻再娶的人,还保着大祭司一条命,没有接管大祭司的职位,好歹对发妻也是有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