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倾用力握住燕从灵的颤抖的肩膀,一字一句,缓缓地道:“燕从灵,你冷静一点,你现在的样子,能解决什么问题?”
燕从灵怔了怔,看着荀倾,好一会儿才渐渐冷静下来。
荀倾手脚麻利地将燕从灵外面罩着的黑袍脱下来,她整个人都是汗,就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用湿毛巾给她擦了一下,然后喂了药。
燕从灵一直没有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荀倾忙碌。
尽管她已经了她闯祸了,但是荀倾却仍然面色沉静,她知道她不是不关心她,只是性格使然。
等做完这一切,荀倾才在燕从灵的床边坐下来:“你刚刚的闯祸了,是什么意思?”
“燕家是世家大族,对继承饶培养跟选定非常看重,在燕家,除了家主,被选定的继承人便是权利的第二人,燕家无人敢不从,无人敢不尊……”燕从灵闭上眼睛,睫毛颤动,泄露了她心底的害怕不安,她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只是当她看着荀倾沉静的眼眸的时候,心中稍安:“但是这位继承人,昨晚上,被我杀了!”
最后几个字出来,燕从灵的声音都是颤抖的,牙齿打颤,生无可恋。
“你身体里的药,就是他下的吗?”荀倾对那位继承人死后所要承担的后果却仿佛并不关心,而是问了这样一个,目前看来已经微不足道的问题。
燕从灵错愕地看向荀倾,她以为,当她出来,也许连这里都待不了。她现在就是一个大麻烦,谁沾上,谁跟着倒霉。
她不应该来麻烦荀倾,只是到现在为止,她能想到的只有荀倾。
燕从灵点点头:“他好像见过我不穿黑袍时候的模样,对我动了心思……”
“燕家的继承人,不是应该是燕家人吗?”荀倾问道。
“他是燕家人,可我不是,我的妈妈是带着我嫁给爸爸的,我身上没有一点燕家的血。”燕从灵摸了摸自己的脸,苦笑着道:“以前我总是想跟别人一样,想要脱下这身黑袍,现在才知道,那样一副容貌,才是我的保护层。”
荀倾抿了抿唇,眸色沉沉:“灵儿,跟我昨晚上的具体情况。”
“昨晚我看书看到很晚,中途下去倒了一杯水喝,回到房间就觉得人有些不对劲了,这时候,燕琦进了房间,欲对我行不轨之事,我剧烈反抗,用杯子砸了他的头,他的头上一下子流了很多血,然后我看他倒下,我实在害怕极了,就跑了出来。”燕从灵将昨晚上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事情大致上了一遍。
“所以……”荀倾皱了皱眉道:“你根本就无法确定,燕琦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
“流了那么多血,人也倒下了,怎么可能还不死?杯子砸在他脑袋上都碎了,怎么可能没有死?”燕从灵好半晌才道。
荀倾摇了摇头:“不是亲眼确认过的,都不能妄下定断,灵儿,你得亲自去确定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