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好。”云抱朴伸过手握住他的,摇了摇:“我是你们的师姐云抱朴,谢谢你救了秦师弟。”秦观止和她一起钓过鱼,又是她喜欢的那类正太,云抱朴待他自然要亲近一些。刚刚秦观止的窘境她们都看到了,而厉文磊退下去拉他的举动也被尽收眼底,无论是作为师姐还是作为朋友她都应该替秦观止向他道谢。
秦观止红了脸,他光顾着疑虑竟然忽略了厉文磊救了他的事实,连道谢都没有一句也太不应该了:“谢,谢谢你。”
“不客气,你没事就好。”厉文磊很大肚的表示。
“秦观止你怎么样了?没事吧?”芈子妫略有点胖,一路上山全靠云抱朴拉拔着上来,刚才云抱朴担心秦观止自己先跑过来了,她身手没有那么敏捷,只能一点点的移过来,因此,慢了不止一拍两拍。这才到近前,就看见秦观止满脸通红,又羞又愧却明显哭过的样子,不由为他担忧。
“没,没事。”秦观止羞愧地低下头,男孩子还掉眼泪,他觉得丢脸死了。
云抱朴低头看了一眼脚下,一阵目眩,好高啊。
三头身Q版小人秦观止顶着两只蚊香眼哭喊着扒拉着岩体。。。回头又看了看长长的睫毛上犹挂着晶莹泪珠,满脸红晕的秦观止。啊啊啊,想想就觉得好萌啊,好像扑有木有。。。内心无限鸡冻却不能表露的云抱朴努力控制面部表情,痛苦的维持着正经脸说道:“确实挺高的,我也会感到害怕呢。”
秦观止差点又被弄哭了:你一脸蛋定的开口说什么害怕,这是嘲讽呢还是嘲讽呢还是嘲讽呢?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神补刀的云抱朴又疼惜的说:“你还是一路跟着我们吧,不小心又往下看了你就喊一声,我和芈子妫都会来救你的。”
秦观止是真哭了。。。我不是怕高好不。。。
“还是我跟他一块儿吧,刚刚我们两个就配合的很好呢。”厉文磊提议。
需要女生帮助会让男生觉得特别丢脸,厉文磊只说配合攀爬而不说是帮助的说法,使秦观止避免了过于难堪的境地,显然是一片好心。云抱朴暗暗点头,觉得这个师弟人品还不错。于是,和芈子妫鼓励调侃了秦观止两句也就放心的离开了。
等两个女生离开一段距离,厉文磊这才一脸歉意的向秦观止道歉:“对不起,刚刚我动作慢了点,让你受惊了。你也知道,上山容易下山难,我从上面下来得事先找准落脚点,冒冒然就向下退很容易踩空掉下去的。”
呃。。。是这样的吗?秦观止有点困惑,仔细想想他说的也确实是事实,在这个岩体上,下去确实比上去困难多了。之前,他只觉得厉文磊犹豫的时间太久,让他有种会被抛弃的感觉。现在听他一番解释,他又觉得当时情况确实是这样,不由松了一口气。原来,那么久的沉默只是在寻找向下爬的落脚点,是他多心了。
“不是你的错,是,是我太胆小了。”秦观止再次羞愧地低下头,为自己丢的脸默哀。
“这种情况下谁都会怕的。”厉文磊好心安慰他:“你休息的差不多没有?我们也得抓紧时间上去了。”再不上去就真的掉队了。
秦观止忙抬头:“我,我好了,我们上去把。”
努力付出汗水之后获得的成功果实是最甜蜜的。
当各位小盆友们到达山顶的时候,山巅之上山澜壮阔的景色丝毫没能吸引了他们站在山巅仰天长啸、一览众山小。一群小伙伴一个个疲累地瘫倒在地上,像离了水的鱼一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颇有些劫后余生的感叹和庆幸。
“喂,你爷爷在唱的什么歌啊,怎么那么奇怪?完全听不懂啊。”休息了片刻恢复了一点力气,芈子妫就捅了捅云抱朴,她早就想问了。
经她一提醒,云抱朴才发现从始至终爷爷都没有停止过吟唱。她静下心来仔细聆听,爷爷的唱腔十分怪异,根本听不清歌词是什么,但隐隐约约的她又听到了一些字,貌似,就是她看了几周都没看明白的《混元一炁功心法》。
云抱朴蓦然坐起,拿出十二分的专注聆听爷爷的唱经。
她的大动作引起了身边小伙伴的注意。
“怎么了?”李科累坏了,懒得爬起来走动,直接用滚的滚过来。
芈子安直接用脚询问——踢了踢他家妹妹。却得到他老妹一个眼刀外加迷茫的摇头。
张戎宇自重生以来就有意无意的加强了自身的锻炼,这会虽然累但没有其他小伙伴那么糟,至少还能走得动道。他靠近云抱朴,轻轻碰了碰她的肩:“你没事吧?”不会累过头,中邪了吧?
“嘘。。。听。。。”
云抱朴只是给了他一个噤声的反应,然后将腿一盘,竟然像武侠小说中修炼神功的大侠一样盘腿而坐,捏指掐决,闭目静思。看得小伙伴们相顾而视、满脸迷惑。
“你们认真听师父唱歌,好像,感觉好奇怪。。。”秦观止凝视聆听,单调平直的旋律让他脑中瞬间一片空白,只有云爷爷的声音在脑中回荡。
被他这么一说,小伙伴们都不由专注起来。
“我勒里个去,怎么感觉像洗脑神曲。”芈子安抹汗。
李科大了个大大的哈欠:“我怎么觉得是催眠神曲啊,看把秦观止都催睡着了。”
不知何时,秦观止也学了云抱朴的样子盘腿合眼了。
“我也睡会。”厉文磊也忙坐下,闭眼。
芈子妫戳了戳云抱朴:“他们这是在睡觉?这样睡不累吗?”
张戎宇心里一激灵:“都照样做好,这是在练功呢。”
“练功?”小伙伴们齐问。
“哎呀,别问了,跟着做就是了。”他也不过是这么觉得而已,还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于是,小伙伴们听从了,可是新问题又出现了。
“这个姿势有难度啊。”芈子安抱着一只脚在地上滚来滚去。
“我也做不到。”芈子妫跟着滚,两兄妹都有点小胖。
张戎宇顶着满脑子黑线帮助他们,累出了一身汗也将将让他们的腿脚松松地搭在一起:“就这样吧,将就一下。”实在太难为人了。
李科一向好动,人又瘦,这姿势完全难不倒他。为难的却是静心,对于又多动症的他拉力说,静坐神马的简直就是活受罪啊有木有?屁股抹油一般盘着腿脚还能挪过来挪过去的玩转盘。张戎宇只能权当没看见,专心的听着云爷爷唱经,努力静下心来。
一众小伙伴们算是都在静坐练功了,但坐是坐了静不静得下来是一回事,能不能服气吐纳又是一回事。但不管他们如何,云抱朴这边确实状态良好。她只觉整个人轻飘飘的似乎坐在云天之上,头顶太阳散发的炙热光芒如涟漪一般自天门而入由上而下浇灌,山峦地气则自下而上从长强直上冲刷。一热一凉两股气体一上一下沿着任督两脉前进,交汇于她胸膛。初一相见,两股气流就如同两只胆怯的小动物一般相互试探着接进碰触。几次之后,冷热二炁竟然踩着云爷爷吟唱的怪异韵律的节拍一起翩然交舞,缠绵盘旋欢快一如水中游鱼一般嬉戏着搅动成一团漩涡,在气海汇集凝聚。渐渐的,她有种气闷的感觉,只觉得胸口憋着一口气,越来越胀、越来越闷。而云爷爷的吟唱也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就在云抱朴感觉快要窒息的时候,突然,吟唱声戛然而止,她只觉得胸腔“噗”的一声,堵塞在胸口的那团气旋突然爆裂,温暖的气流蓦然散开,一遍一遍冲刷过她身体的四肢百骸,舒服得云抱朴只想哼哼,悠悠然地进入无我之境。
不知过了多久,云抱朴才睁开眼,舒坦的伸了个大懒腰。云爷爷如松柏般潘恒于山巅巨石之上,阳光在他身上映衬出一轮金色的光晕,手里的烟杆子吧嗒吧嗒地冒着白烟,叫人瞧着还真有那么一点仙风道骨的意思。
“爷爷。”云抱朴心中有很多疑惑急需获得解答。
云爷爷敲敲烟斗翻身跳将下来,走到她身边摁着她的脑袋狠狠揉了揉:“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修行一途,全赖一个悟字。熟记修行图和心法慢慢体悟,除此之外,爷爷帮不上你的忙。”
“什么都要靠自己,那要爷爷您这个师傅干嘛用?”什么都让自学,爷爷你也太偷懒了吧。
云爷爷似听到她在心里偷偷骂他,用烟斗敲了她一记,耸了耸肩上的褡裢:“道家之术繁杂众多,光爷爷这褡裢里的学问就够你学个几十年,就怕你脑子笨悟性不高,一时半会学不来。”
“我反正要跟你过好几年呢,有的是时间慢慢学,能学多少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