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鸾漠然回应:“对你并没有太多的兴趣,只是觉得像你这种游荡之人决不能姑息。”
“因为有你的存在,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里。”重泪正色庄容道,自顾的在摇椅上坐下,“你只要记住一点我是为你而来的就行了。”
眉心微蹙,凝望着眼前这个放荡不羁的男人,轻蔑的责道:“想来这位公子是打错了如意算盘,若想通过我得到权利和地位根本就是个错误。”
顿了顿继续道明:“自打成为巫女的那天便早已注定这辈子已不能嫁人了。”
重泪蓦然起身,猝不及防的立在她跟前,眼神里透着痛惜:“你又何苦为李存勖做到这个地步,他根本就不配。”
清脆利索的耳光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脸上,李青鸾气愤的颤抖身体:“我不准你诋毁父皇,能打下这片天下足以证明他的能力,只不过……”
渐次软下的语调足以证明她心里也是很明白当下的局势。
“他的军事能力的确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天下平定便失去了斗志,终日沉溺在戏曲之中,过分宠信伶人,尤其是景进为害最深。”
重泪咬牙切齿的批判:“对于宫外之事,景进大进谗言,更干预朝政,导致文武大臣对之畏惧,稍有不从便遭受陷害,而今又出现了一个受害者。”
“什么,他是谁?”李青鸾激动的抓住他的手臂,眼神里透着迫切的意味。
“工部侍郎。”
“张据?”
随着重泪的点头,李青鸾无力的连连退后了几步,只听他说:“他为了一己之私,连同贪官污吏设计谋害刚正不阿的张据,说他意图通贩卖国。李存勖不加调查对景进的话深信不疑,一怒之下下旨斩他满门,家财全部充公。”
“父皇,父皇怎会如此糊涂?”李青鸾显得很是消沉,呆滞不住的呢喃。
半晌,重泪蹲下露出心疼的神色,询问道:“我且问你,此时此刻你还会选择继续留下,还是离开?”
怔怔的看了他许久,李青鸾如恍然大悟般期待的请求道:“你可愿意带我离开这里?”窃喜还没晕开,但听,“我想去张府,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家冤死。”
来去自如的重泪成了她唯一的希望,僵持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败给了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
可即便是成功的逃出了皇宫,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张府上下遍地哀嚎,鲜血四溅,红艳艳的扎进李青鸾的眼里,心里。
泪不知不觉的奔涌而出,谁也无法理解此刻她是有多么的痛心不已。
重泪拉着几近崩溃的她来到了湖边,夜风习习,却如何也吹不走萦绕在她脑海中那一幕幕悲惋的画面。
“青鸾,离开皇宫远离这趟浑水,跟着我一起隐居世外可好?”重泪细腻的将她拥入怀中,轻声细语的劝说。
可她断然拒绝,从他的怀中挣脱而出,态度坚定:“身为李家之后,我是绝不会弃父皇和皇室而去的,我会尽我所能让父皇重归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