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盐盐从容地说着,却在祁银舜惊诧的一瞬间,友好的表情骤然收起,红唇漾出一丝冷笑,接着就猝然出手。
她迅速跨步上前,用柔弱的身体顶住他的肩膀,纤细的手腕灵活地扭住他的,用熟悉的巧力,向前一拉向上一推向外一扬,慷慨地赏他一个柔道的标准招式--背负投。
这是一种柔道的必杀技。以自己的背部作为支点将对手摔出,即便是面对体型上优势的对手也能使出,而且比起硬生生摔出对手省力不少。
沈盐盐没有错,她之所以能够有勇气在野地上遇到苟合的男女、被挑逗的状态下依然漠然应对,那是因为人家有两下子。练了几年的练家子了,绝不是吃素的。不过轻易她是不出手的,小时候那个关于女侠的梦想,早就在三十五年的无聊人生中被就饭吃的精光了,她现在只是一个明哲保身的人。不过,侠女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宣告着这个身高190CM的大男人被顺利摆平。
仍然威风凛凛、高高耸立着的女人,以睥睨的姿态低头俯看着手下败将,表情淡漠。“祁银舜大财主,大兄弟,这就是我感谢你的方式。”
“实在是过分简陋委婉了,望你海涵。”
虽然已经用实际行动,将他羞辱得彻彻底底。但她还没有打算离开,让手下败将独自一人舐血疗心伤。话没说完呢,别急呀!
她蹲下身来,脸上曾经绽放的甜蜜笑花瞬间枯萎,脸罩寒霜。
“有事没事的时候,你最愿意做的事情,就是跟我聊天。不如这一次,我也听你说说你自己,怎么样?”
纵然是躺倒在地面上,祁银舜还是吓得直缩脖子,这样的场面实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而她这样犀利的表情,他也从未在她脸上看到过。怕怕啊!“说我什么?”
说什么?这样的问话真让她气不打一处来。她的语调也越来越高:“说说是一个怎样的混蛋,坐拥1500万的汽车,还能够随手给一个不相干的人送出几十万的生日礼物,却莫名其妙的做着一个可怜兮兮的临时工的工作。人家是风情万种的灰姑娘,你把自己当什么?戏说人生的灰小子吗?”
祁银舜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可是,“不相干的人”他简直快要被她气死了。这个女人还真是善于妄自菲薄。
他顾不得全身酸痛,试图解释:“不是演戏,我是真的被下放了。”
她一句都听不进去:“还敢说不是演戏?被谁下放?你当你是电视连续剧的男主啊?你还敢说我羞辱了你吗?还敢说你没有骗我吗?”
“你知道吗,我就一直在绞尽脑汁地想啊,你让我做了这辈子都做不到的尊贵的汽车,穿了下辈子都穿不起的奢华的衣服,我究竟应该怎么感谢你呢?于是,我就这么做了。你知道吗,就算是CQC(近身格斗术),我也学过。没办法,谁让我闲呢,时间太多了。有机会,跟你再切磋一下。”
离开之前,女人居高临下地睨望着他,语气斩钉截铁:“我告诉你,不管你是冒充富家公子的穷光蛋,还是身价过亿的名门望族,本老太婆我,都不是供你愉悦玩耍的对象。离我远一点。如果我再见到你,别说我见一次我就打一次。”
走出办公室的门,沈盐盐即时将它关闭。将那个半天都爬不起来的男人,孤独地留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幸好她关门关得及时,因为门外,几个办公室的人们都探出了脑袋。见她出来,曲函丽第一个问道:“妈呀,你可吓死我了。刚刚你们办公室里面,那么闷的又那么大声的动静是怎么回事啊?”
田一接话:“我还以为地震了呢!”
“没事,”门内的祁银舜,听到沈盐盐一派云淡风轻的回答:“我收拾废品废物,弄了一个大麻袋,不小心放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