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历一一一五年,干旱的影响逐渐扩大,以至于像揽仙村这样的仅百分之六十食物来源依靠农业的村子也开始出现了食物拮据,饮水也出现了危机,村东的小河流量越来越小了,人人的心头都笼罩了一层阴云。
蛮荒之叶由于是被大片神奇的森林包裹的一大片广袤的平原,有记载以来,从未发生过干旱,人们也从来没有想过天一直不下雨会怎么样,在他们印象中,这天好像隔三差五就要一下次雨,如果有那么一周没有下雨,他们都要惊奇半天。
人们家里挖的井最多也不过3米深,所以蛮荒之叶从来没有听说过投井而死的事情。
一一一四秋天是干旱的开端,从那时起老天仿佛是跟大地分了家不在一起过日子了,你是你的,我是我的,天上除了乌粪什么也别想掉下来。逐渐地人们不得不将井挖得更深,当井里的水都没有了的时候,人们便不得不从很远的河里挑水来吃,但是河水仿佛也要干涸了,人们逐渐感到一阵绝望,觉得自己在这场灾难面前是那么无力。
据后世统计一四年到一七年虽然仅仅三年,但是蛮荒之叶的凡从世界发生了重大的改变,
首先,人口的分布,一四年蛮荒之叶的人口主要以城市集中分布,辅以靠近蛮荒的几处资源丰富的地区点状分布的特点,然而到了一七年人口的分布便只有一个特点了,没莽川河两岸分布。(莽川河,蛮荒之叶第一大河,水流充沛,曾经发生多次水患,于一七年断流一次。)
其次,人们的生活的卫生质量大幅度下降,虱子增多,疾病频发,美女骤减。
最后是水文化的流行,祭祀水神的活动流传起来,人们将每年的农历七月十二定为甘霖节,在那天清晨早起饮用露水来庆祝节日。
揽仙村虽然处在蛮荒之叶边缘,但是干旱还是像阴云一样笼罩了下来,地里的庄稼眼看是没有救了,村里的人开始为即将到来的窘境做准备了。
乌龙:“爹,今天又去打猎啊,娘都已经做了那么多的腊肉熏肉了,还还够吃吗?”
乌龙已经跟着村里的大叔还有大伯们打了好几天猎了,眼看着村附近的猎物都要被打光了,乌龙现在是累得不行。不仅是乌龙,连一起打猎的狗都要催促几下才肯起身呢。
郭孬:“这也没有办法啊,眼见这粮食是没有了虽然我们存得也有一点儿,但是谁知道这种状况会持续多久呢,而且村里人听外面传言这干旱好像要待续很久的样子啊,所以还准备充分比较好啊。”说完,他望望天空上那一轮烈日,发出了一患长长的叹息,“这次我们要出去久一点,可能要五到八天,也可能更久,你把路上的东西准备齐全了,不要到时候又少这少那的,要是少了看我打烂你屁股。”
乌龙一听要五天还多,一下像是蔫了的窝瓜一样。
不多时村里的一群青壮年便往山林里去了,队伍里两个不情不愿的像一头自卑的小毛驴一样夹在里面,把气氛搞得像是死了人一样。
外面的世界逐渐开始出现混乱的景象,花月城外的劫匪比以前多了两个倍,城中的偷窃案件频发,府衙眼看是管不住了,而且这样的混乱纠结着谣言开始向上层蔓延,一副乱世的景象正在悄悄展现。
狗蛋:
“这个好无聊啊,都打了这么多天了,还要打,一开始还有点意思,现然是越来越没有意思了。”狗蛋边走边抱怨,看不时地左顾右看地仿佛要找点什么新鲜的玩意儿。
乌龙:“我好累啊,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这他妈死老天一滴口水也不给啊。”
狗蛋:“呵呵,谁知道这老天什么个情况啊,对了,你听说了没有?”
“听说啥?”乌龙一愣。
“你不知道?”狗蛋眼睛瞪得老大,仿佛看到了四只钳子的螃蟹。“那你到底喜不喜欢马小美啊?”
“有点喜欢啊。怎么了?”乌龙一副莫名其妙,满脸烟雾的样子。
看了这货真不知道啊,真是可怜啊,狗蛋叹了口气,“我听说马小美他爹已经把她嫁出去了,今天应该就是接亲的日子,新郎好像是城里人吧。”
“什么!!!这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我一点消息也没有得到?”乌龙突然听到这个消息你是吃到生蒜一样隔应得老不是滋味。
怎么办?我要去阻止她,可是我又凭什么呢?我这样又算是什么呢?这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说我又能这样一语不发,默默地离开。
狗蛋看乌龙眉毛都扭成一团麻花,也是着急,拍了拍乌龙的肩膀
“想回去看看的话,就去吧,以前你老是偷偷去看她,然而这次怕是最后一次了,我虽然不懂这种感情,但是我知道如果有一天,你要走的话,我肯定会送你一程的,我想这两种感情应该是有点相似的吧。”
听了这番话乌龙终于是不再犹豫了。
“爹我忘了拿一件东西了,我先回去拿,你们先走着,我一会儿自然会跟上来的。”乌龙说完也不等郭孬同意就跑掉了。
“嘿,这小子。”郭孬也没有拦住,只得说了两句。
乌龙的身影飞快地在林间穿梭,不多时便出了林了向村中跑去。
乌龙跑得心不在焉,仿佛已经感觉不到脚了。
我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将来的媳妇儿,可是她从来都没有说过要嫁给我。
为了一段感情,可是她好像除了“坏蛋”之外好像还从没有说地这“喜欢”两个字。
唉,不管了,看完她就走吧,就当从来没有这么一个人。
最后乌龙终于仿佛想到一个让自己平静的理由。
果然还没有到马小美家里呢,就听到那仿若呜咽的礼乐声,也许这样说不好,但是在乌龙听来,这声音也许比呜咽更加难听一点吧。
近了,近了
忘记了喘息,乌龙看着那扭跳的吹打的人们,那打扮得像妖怪一样的接轿婆,还有红红的轿夫,红红的轿子,还有。。。。。。
红红的新娘
今天马小美穿着艳丽的新娘的衣服,像是一朵粉艳的莲花,又像是一首婉转悠扬的晨曲。
乌龙就这么痴痴地看着,乌龙知道小美一向都是很敏感的,不知道今天她能不能在纷乱糟杂的人群中感受到一颗不一样的心呢?
红色渐渐远去,喧嚣渐渐地平息,留下的又是什么呢?
不知道为什么,乌龙脑海一下空白了,不知道去哪儿,直到马三喜狠狠地刮了他一眼。
乌龙慢慢地往回走,路上乌龙竟然难过地呜咽了起来。
乌龙从来没有这样哭过,因为他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也许也不能说中委屈,总之就是一种地无人可说的难过,悲伤或者说是压抑的感觉。乌龙以往哭的时候都是大声地哭,因为这样他娘能听到,他爹能听到,他的爷爷能听到,他的奶奶也能听到,乌龙虽然年龄小但是感觉也是非常敏锐的,他哭的时候他仿佛能听到在爹娘的心中也有一个声音在哭泣。所以他觉得他的哭是有回应的,有意义的。所以每次他难过的时候都哭得特别大声。
如今只剩下了一个人,乌龙却感觉不到另一颗心的存在,而她那么美的身影却要去到一个可能自己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乌龙就这样慢慢地一边走,一边回忆着过往的时光:
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
第一次欺负她的时候
。。。。。。。。
最后却是她无声地离去,从来没有说过“喜欢”,仿佛她对一切都是那么淡然,乌龙不明白为什么女孩子对于自己的未来好像没有什么追求,仿佛想嫁什么人就嫁什么人了。
如果她当初对我说她喜欢我,那又会是怎样的另一种结局呢?
如果我当时冲上去拦住了她的轿子,她会不会不顾一切地冲过来抱住我呢?
如果是我爹去提亲那她会不会答应呢?
如果。。。。。。。。。
走着。走着,想着
待到黄昏时,乌龙终于算是赶上了村民打猎的队伍,郭孬看乌龙魂不守舍的样子,就知道他回去肯定不是拿什么东西了:
“怎么了?”
“没什么”乌龙淡淡地说,但是光从表情上看就仿佛写着四个字:
你,不,要,管。
郭孬这么愣了一下,再深深看了一眼,随即转过了头,露出了极淡的微笑:“呵呵,也有自己的心事了。”这声音极低,连他自己都觉得仿佛是心里想的一样。
狗蛋自然知道一切,看到乌龙一副被侮辱了的样子,心里也是不忍上来安慰:
“嘿黑蛋儿,都看到了?”
“嗯,其实我早该想到的,以她爹那样的人肯定会逼她嫁人的,毕竟今年的收成肯定会非常不好,而她又好像从来都没有过自己的主意。”
“其实你也不用太难过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天边何处无小草,以后还有很多美女等着你呢,你要是现在娶了她,那后面的怎么办?你看像咱黑蛋儿这样的资质,那振臂一呼,那美女还不得像蜜蜂一样拥过来,咱这充满雄性力量的肤色,咱这伟岸的身高,还有咱这迥迥有神,恰如其分的小眼睛,那可都是对美女致命的。。。。。。”
“你要死了你。”乌龙越听越不对劲,前面还像是安慰呢,后面的就专找他身上不如意的地方讲,终于听到出了这货的恶作剧意图,乌龙飞起一脚向狗蛋的屁股踢去。
“哈。。。。。。。”狗蛋笑着跳起躲开,两个人笑着跑到队伍前面去了。
“这些个雄孩子。”郭孬看到乌龙又高兴起来了,心里也是舒畅了不少,这么笑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