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司徒风想也不想就替二夫人将盒子接了过来,当众打开来瞧,他的动作太快,且二夫人还在犹豫当中,因此司徒风接手后二夫人才反应过来。
来不及阻止,又不能当众指责儿子的行为,二夫人虽然直觉不妥,却也只好认下这个事实,领下这份人情,只是她心中秉持着“拿人手软”的观念,对于上官家特意的示好仍然感到别扭和担忧。
盒子打开的瞬间,三件宝物就呈现在了众人的眼前,最显眼的便是放在右边的紫光闪闪的紫晶头面,端的是美轮美奂,让在场的女子们艳羡不已,就连忧心忡忡的二夫人也不禁为之侧目。
躲在屏风后面的司徒雪更是难得的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眼睛直直的盯着那个头面,嘴里也说着好些赞美之词,连一旁忍不住嫉妒,一直冒着酸话的司徒静她也不在乎了。
盒子的左边则是安静的躺着一块泛着莹莹白光,晶莹剔透的暖玉,司徒风一看这块玉佩心中就有些喜欢,也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迅速的抬起右手将玉佩小心的拿起,当感觉到阵阵暖意从手心袭来之时,司徒风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二夫人看着儿子的表情,心中那份欠人人情的想法倒是淡了不少,觉得至少儿子觉得这份礼物卖上官家一个人情应该物超所值,否则也不会如此的高兴。
心情的转变也让她有了好心情去观察中间那个据说是最适合自己的礼物,只是外表平平,形状怪异,似木头又似石头的血红色礼物,当真诡异至极,倒是有些恍惚和疑惑。
她不认识这件礼物。却也不会像大夫人一样丢人现眼,生生将夜明珠说成是个可以装点摆设的物件,让人白看了笑话,她只是不动神色的收回了视线,等待这儿子或者上官凌云说出礼物的名字而已。
果然在司徒风忍着欢喜的心情将暖玉放回了原处,便开始观察那个血红色的礼物后。没过多久,浑身居然颤抖了起来,他那一张近乎于面瘫的脸上居然浮现出了浓浓的兴奋与激动之情。
转脸看着上官凌云,拱手感激的谢道:“多谢了,在下虽然受之有愧,却也不愿放手。今日之恩,他日总是要我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司徒风此话一出,大家都知道此物怕是价值练成了,对二夫人能得到上官家如此看重都有些酸酸的感觉,大夫人更是恨得牙根发痒。看着二夫人的眼神直欲杀人,大家都巴望着凌云能够言明这到底是何物,却迟迟等不到凌云开口。
倒是一边的二夫人听到儿子立下如此誓言,觉得为了这么个死物欠下相当于誓言般的人情而感到不值,惊讶之余,有些不敢置信的出声阻止道:“风儿,你……”
只是她的话还来不及说完,司徒风便打断了二夫人的话头:“娘亲,此物是儿子目前急需的东西,而且据孩儿所知。此物存世的总共也不过五支,今日得上官家割爱,司徒风真心感激,还望凌云兄此番回府,代为转告,司徒风他日定当登门道谢。”
凌云见司徒风不愿提起此物用途,还说是他自己所需之物,借以转移大家的视线,也就聪明的没有画蛇添足,只笑着客气道:“此物本是天云之物。他能够得到,完全是偶然,如今得知二少爷急需此物,天云自是不会吝啬,出门前天云便说过,此物虽当世罕见却并不如何值钱,能用到当用之人身上才算是物超所值。”
司徒风也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虽不值钱,于我而言却是性命攸关,总之我司徒风算是欠他上官天云一份人情了。”
凌云和司徒风的一番对话把一众人绕得云里雾里,但当听到此物并不如何值钱时,便没人在意了,只大夫人很是疑惑的朝那东西上面瞥了几眼,但最终也没有看出些什么道道,只好影下心思,决定此时过后再打听不迟。
司徒帆看着司徒风如此的春风得意,又因这上官家越过他先送礼给司徒风而挂不住面子,恼羞成怒的说着酸话:“岳父大人好大方,给二弟这块暖玉,怕是也该有说法和讲究的吧,就不知大舅子是否愿意赐教呢?”
司徒风有些不削的看了看嫉妒的司徒帆,也不理会他难看的脸色,直接朝上官凌云拱手道:“司徒风多谢上官伯父一番美意了,还望凌云兄回府后代为转告在下的一片感激之情。”
凌云笑着接受并应承了下来,说了几句客套的话便重新喝起了茶水,而一旁被凌云彻底忽视的司徒帆顿觉颜面尽失,却又不能当场发作,只恨恨的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到右手处的红木小几上。
“嘭嘭”的声音让本来就已经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更加的诡异起来,老太君此时也算是瞧明白了凌云的想法,怕是因为刚才大媳妇不知悔改,反而还借机给上官天月上眼药的表现不满了,此时是故意在打大房的脸。
想到这里,老太君就是一肚子的火气,原本上官家要来,司徒家已经有了万全的应对之策,虽多了上官凌云这个变数,也不会有太大的困难,大不了服个软,道个歉这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
只是没想到除了上官凌云外,司徒帆也是个变数,不但生生弄出这么多丢人现眼的事情来,眼见被人已经是故意找茬了,母子俩不说化解还和人家对着干,这不是让司徒家所有人都跟着丢脸吗?
老太君叹息一声,对着司徒帆母子出声骂道:“没规矩的东西,凌云他们远来是客,他是你们家天月的亲兄弟,天月的事情闹成这样,你母子二人不说主动道歉,还一直推卸责任,真当人上官家是泥菩萨吗?”
“事到如今,还执迷不悟。弄不清自己要的是什么,合该凌云这孩子不高兴,不要说他,就是我还有在这里的司徒家的主子奴才们,那一个心里舒服了?我司徒家的脸都被你母子丢尽了。”
老太君这回是彻底的没有给大夫人和司徒帆留脸面了,不但骂了人。还是当着凌云他们公然指责的。
凌云对这个情况还算满意,却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毕竟他们打的只是让大夫人和司徒帆丢脸的主意,更多的手段倒是不能在现在用出,若是过了火,反而不利于自家大姐的生存。
于是凌云在老太君颇有些指桑骂槐的语气强调下。很是识趣的做起了和事佬:“老太君言重了,虽然此次我家大姐确实受了委屈,凌云此番前来也确实是为了大姐讨个说法来了,却也没想着要故意为难司徒家。”
“奈何伯母和大姐夫不但没有提及此事,还在凌云点破此事后多番推脱。甚至还拿大姐病中没有亲自出迎伯母的行为来隐射大姐的不孝和上官家的家教问题。”
“伯母如此行为,凌云当真忍无可忍,上官家和司徒家是姻亲,既是结亲,自是打算一荣共荣,一损共损的同进退,共甘苦的,伯母和大姐夫如此态度和作为让凌云心寒,亦不得不让上官家怀疑司徒家的诚意。”
“当然,正是因为如此。凌云才会多有冒犯,言语上也多有得罪,若是凌云有什么辱及司徒家的言行还望老太君念在凌云本心旨在为大姐讨个说法的初衷上,原谅小子这次。”
老太君被凌云这番直白的解释打得有些措手不及,她本心旨在借着责骂司徒帆母子的当口,暗讽凌云这样做辱及了司徒家的名声,伤了司徒上官两家的和气,还话里话外隐射了凌云的小气和瑕疵必报。
这样一说本就是在逼迫凌云妥协退让的,却没料到这个上官凌云当真如外界传言的那般,很是难缠。索性将他们的来意和态度摊开来说,将所有的理由都归结为为天月讨要说法,如此一来,自己为大房解围的目地不但没能达到,还被这个小狐狸反将一军,再次逼迫回来。
这回大夫人和司徒帆可见是再也不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了,凌云的话已经很明确了,这个说法必须给,这个歉必须道,否则就会让上官家寒心,让上官家怀疑。
老太君见凌云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也是没有别的招数可以使出来了,看了看大房母子俩越来越难堪的脸色,恨铁不成钢的将头转到了别处。
而刚收了礼的二夫人此时更是有些胆颤心惊,想起儿子一直对上官家忌惮不已,此时身临其境的感受过以后,这样的感觉更加明显,再加上受了人家如此重礼,这些都让她也不禁为儿子的将来担忧起来。
其它几人也没了那幸灾乐祸的想法了,一个个都被这上官凌云的态度和气势给吓到了,对于造成这样局面的司徒帆母子就更加的不忿起来。
大夫人和司徒帆都沉默着,一脸纠结的等待着老太君再次出声,或者是其他人能出声说和说和,否则,今日这歉若是道了,她们母子俩也就真的要彻底沦为青州城的笑柄了。
只是等了许久,等来的只是越来越压抑的气氛,母子俩此时也是明白了老太君的打算,只是要她们拉下面子来道歉却也真心办不到,不是因为不知道错了,而是因为脸面和当家主母的权威。
于是屋中所有人都这么跟着母子俩一起沉默了起来,凌云却是好整以暇,他和天云在来之前早就分析过这个大夫人和司徒帆的性子,知道两人都是死要面子不吃亏的主,也早就明白了这道歉一说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凌云笑得有些诡异,心中更是开心不已,心道:我虽是在逼你们就范,却还好你们没有道歉,不然接下来我这戏可没法演下去了不是?
昨天停电了,这章是补昨天的,稍后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