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并未因错过了中元节的月圆而遗憾,因为她看到了一河星海。
十六的月亮依旧圆满,温和,一轮金黄月安静的挂在纤尘不染的夜空,满宫的阑珊灯火因这月色而失去了本来的光彩。
宛若安静的坐在院落的葡萄架下,伴着清风徜徉与无垠的月色中。
慕容伊川挨着宛若坐下,信手摘了一枚小葡萄在掌心里把玩。
“你可知宫里最近在闹鬼?”良久慕容伊川把那枚葡萄放进嘴里却是酸的一蹙眉,宛若扬了扬嘴角,沉吟少许方才应道;“听说了,夫君一回宫便在前朝怎知后宫事?”
慕容伊川如实道;“我去看曹氏时听说的,你也别恼,她有孕在身我只是去关照一下,别无他意。”
因为知道宛若对自己去曹氏那里十分介怀,因而慕容伊川才仔细的解释,“她初有孕自然需要多关怀,我若在和她争子丑寅卯也太不通情达理了,同为女子,我知孕育不易,可我还是不喜欢你常去那里。”
面对宛若的殷切期许慕容伊川没有丝毫犹豫的承诺,“我只是偶尔,绝对不会让你诶此事烦心,还是说说宫里闹鬼这事,我想知道你这后宫之主如何看待此事?”
宛若单手托桃花腮,斟酌一番后回道;“不做你心事,不怕鬼敲门,只要行得正走得端鬼魂自然不会找上门来,我既是后宫之主此事我必然不会掉以轻心,不过我已把后宫大权暂交德妃,这丫头聪敏伶俐,夫君无需为这等小事操心。”
慕容伊川道;“我自然不会为这等小事操心,不过我总觉得这所谓闹鬼是人为,若有人肆意在后宫兴风作浪我岂能容忍。”
宛若微微一笑,轻抬玉手在男人脸上温柔附魔,“若果真是人为慢说夫君不能容忍,我也不会姑息的,不为别的为了茜雪和云狂姐弟俩我也不能容许这鬼呀魂儿的事风吹倒昭阳宫,夫君既然把后宫交给我,我必能让后宫安宁。”
慕容伊川伸手将自己的娇妻揽入怀中,低声道;“我自然相信你,只是你还有月余就临盆我恐你辛苦,既然你如此信任德妃,那我也无话可说。不过若若,我得提醒你,你向来心慈面软,若真的有人兴风作浪你绝对不可以仁慈。”
宛若点点头,“好了嘛,这些我都知晓,夫君也得答应我不管旁人在你耳边说什么你得要信任我。“
“傻丫头,你是我的爱妻,普天之下除了你我还能相信谁?”慕容伊川似乎察觉宛若有意不让自己关注后宫闹鬼一事,即便他对宛若的动机有所察觉也会不动声色。
“母后说看我的步态和肚子断言这一胎定是一位小皇子,你信吗?”宛若不想继续纠缠后宫事,故而岔开了话题。
慕容伊川的大手轻轻落在宛若圆滚滚的腹部,轻声低语,“一定是一位皇子,你不常说小东西分外调皮嘛,再说云开自己也太孤单了,造化神必然不忍心让我的储君无手足相助。”
“云开怎么没有手足,致谦不就是他的弟弟嘛。”慕容伊川摇摇头,“那是庶出,怎配和云开相提并论。”宛若不知道自己改为慕容伊川对其与旁人所生的孩子表现处凉薄而欢喜还是该对那些受到冷落的女子和她们的孩子心生同情,“兄弟相爱撼山河,我希望云开不只是善待自己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对于和自己同父异母甚至堂兄弟姐妹,表兄弟姐妹都能相亲相爱。”
慕容伊川虽不赞成宛若对于云开性情的期许,但他也没有反驳。
对于慕容伊川而言身为一个帝王只需要有对忠与自己的臣民怀有仁慈之心,而对于和自己出身相类的手足绝不可宅心仁厚,要时刻谨慎提放。
这一晚宫里平静如常,并未有鬼魂出来作祟。
次日,关凌霄用罢了早饭便换好衣裳,带着出入宫禁的腰牌入宫去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宛若姐姐。
多日不见凌霄宛若同样也有些惦念。
“姐姐近来可安好?”关凌霄一脸关切的望着坐在自己上垂手的姐姐,防腐有千言万语想对她说,最终只化作一声问候。
宛若温柔一笑,指了指自己,“弟弟看我面色如何?”
凌霄仔细观察一番,点点头,。“姐姐面色饱满,眉目含情,想来是安好的。”
宛若道;“和自己的夫君儿女在一个没有纷扰的地方自然安好无恙,不过凌霄我听速速说你时常光顾青楼烟花之地。“
对于自己常出入烟花地关凌霄丝毫没有隐瞒,“姐姐莫要多想,我去青楼而非去妓院。”
见凌霄承认自己去了青楼,防腐还不以为耻,宛若不免有些不悦,“青楼也好妓院也罢,终究是不干净的去除,凌霄,我把你带回京城是要你跟着上官天绝好生学本事的,不是要你流连烟花柳巷的。”
关凌霄见宛若生气,故而有些无措,“姐姐息怒,我去青楼绝非做龌龊之事,而是结交文人墨客,姐姐久居深宫自然不知,许多文人墨客都喜欢在青楼相聚,哪儿的女子也都是卖艺不卖身,而且个个才华横溢,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通,譬如朝中大员他们也会时常光顾青楼,有些大臣家里都养着一匹才貌双全的歌姬,若姐姐不喜欢我去那种地方我以后不去便是。”
关凌霄防腐一个犯了大错的孩子,眼巴巴的在祈求宽宥。
“你有分寸就好,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去留随你,但我不希望我有一个出身风尘的弟妹。”宛若一脸正色的对凌霄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