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西州,变成了绿莹莹的一片。
放眼望去,大片大片的稻田,大片大片的欢声笑语。
这个时候就没有人说什么退耕还林的话了。不同的策略放在不同的时期,根本就不会是不同的效果。
也许种田,开垦了许多的绿荫。也许为了种田,占了成片的林场。
但目前而言,环境其实并不是一个眼前的问题。吃饱肚子才是当务之急。
退一万步讲,当今世界,还有环境可言么?
大片大片的土壤沙化。可以种地的地方是有限的,就如李真的老家杭城郡,那个地方就没办法种地。
所以李真跳进了水田之中,还是得讪笑着向别人请教:“这插秧是怎么插的?”
有人诧异,有人惊讶。
李院长不是从草根走上来的大人物么?怎么忘本了?
但事实上也只有一部分人明白,杭城郡根本就没有水田,李真从小就没见过稻田。杭城郡的粮食那都是从别的地方进口来的,他不会种地。
翌日。
荀释飞赶来和李真会面告别了。
一座小方桌,两人推杯换盏。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李真和荀释飞的饭桌,就已经习惯于这样了。一壶小酒,几个小菜,能够相谈甚欢。
“李院长离开西州,看见的是大片的水田。但是三个月后再来西州,看见的却会是……”
荀释飞一笑,李真和他异口同声的道:“成片成片的稻穗。”
“哈哈哈。”
大笑过后,又沉默了。
两人互不说话,开始憧憬幻想了起来,丰收季节的时候,成片成片的金黄色稻穗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场面呢?
那丰登的场景和丰收的笑脸,开始变得清晰了起来。
能够想象到。
‘嗡’
发动机轰鸣声中,飞艇舰队从金城郡起飞了。
金城郡的所有官员前来相送,荀释飞亦站在地上对着天空挥手。
而诡诞的是,西州现在还没有州督。直到现在,新州督还是没有空降过来。群龙无首。
但是这种群龙无首之中,官场气氛却更加的严肃了。一是因为荀释飞在这里,二是因为谁也不知道新州督是个什么脾气,所以在他到来之前,为了防止他新官上任三把火,每个人都赶紧擦自己的屁股。
————
蓝天,白云,万里河山。
飞艇之上李真用棉花堵住自己的耳朵,打着哈欠百无聊赖看着下方已经看腻了的美景,也无暇去感慨河山大好了。
这时,贾立平戳了戳李真。
李真摘掉耳朵里的棉花,疑惑看着他:“怎么了?”
贾立平面色有些迷惑,呐呐一声:“从西平郡离开的时候,有一个奇怪的老瞎子想要找您。因为他身份不明,所以我没有通知您。”
“老瞎子?”
李真疑惑皱眉。
贾立平点点头:“那个老瞎子当时交给下边警卫员一个纸条,嘱托警卫员要交给您。最后警卫员把纸条交给了我。刚好那段时间西州官场大变,又出了秦郡主那件事情,我一忙又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什么纸条?”
李真有些好奇了。
贾立平在身上摸索一阵,掏出来一张皱巴巴的纸条,笑着到:“字我都认识,但是有些神叨叨的,我硬是没读懂里边是啥意思。”
李真好奇的接过皱巴巴的纸条,看了一眼。
‘嗡’
脑海里响起一声炸雷,整个人瞳孔一缩,竟然久久无言。
贾立平有些担忧的喊道:“李师?您没事吧?李师怎么了?这上边打的什么玄机啊,啥意思啊?那个老瞎子说的啥意思啊?”
“哎呀李师,你怎么这个表情?早知道当时我应该让警卫员放那个老瞎子进来了。”
“李师?”
“……”
许久,李真回过神来,眼眶有些泛红:“没事。”
言罢将纸条贴身装好。
贾立平更是好奇了:“李师,那纸条上到底啥意思啊?”
“没什么。对了,落地后拍一份电报,喊西平郡的人把这位先生接到东洲来,我有很多事想亲自问他。”
“好。”
“……”
贾立平见李真不对自己说,也放弃了,虽然好奇,但是也知道李真不想告诉自己的,还是不要刨根问底的好。
只是心中奇怪的呢喃,从各个角度去破解他所看见的纸条上的那段话,想要自己分析出来。
‘有一日你从我附近匆匆走过,我嗅到了空气中有历史长河沧海桑田的气息。你是一个为情所困的人,我看到了你的命运。学会遗忘吧。也许在凤凰般浴火重生之中,你才能够获得你想要的新生。’
贾立平心里不断的复述这句话,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破解其中的玄机。
一个神叨叨的老瞎子说的话,看起来像是胡言乱语。却让李师动容,所以,其中必定另有所指。
贾立平不禁想到;难道,李师的内心中住着一个女人?
但是跟了李师这么久,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或者见过李师有过什么情感史。
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女人能够配得上李师?
没有。
李师是个极其高傲的人,这世间的美女在他眼中犹若粉红骷髅。他似乎不会对任何一个女人动心,动情。也从来不曾恋爱过。、
那么,这其中的为情所困,又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让李师学会遗忘?
遗忘什么?
浴火重生又是什么意思?
在各怀心事之中,飞艇降落于崂山县。
“最近不要打扰我。”
留下一声嘱咐,李真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兼卧室,锁上了门。
留下一大群傻眼的人。
柳泽惠等着给李真汇报工作,可是只能得到那匆匆一句,却不敢去敲门了。
九州科学院的人们想要汇报自己的科研进展,但是看见神色怪异的李师,却没人敢去打扰。
柳惊鸿抓着贾立平,皱眉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贾立平沉思良久,将纸条的事情告诉柳惊鸿,问道:“你能读懂那内容么?”
柳惊鸿嘴里默念许久,摇摇头。
两人又抓住齐愣子,将内容说了出来,问:“你跟李师的时间最久,你知道李师有什么情感纠葛和过往么?如果李师为情所困,为情所伤,那你得告诉我们啊。李师如果真有恋人,那我们一定得帮李师。这可是大事情啊。这么多年李师都不对女人动情,很多人都在忧虑,向他这样顶天立地的传奇,总不能无后吧?”
齐愣子回忆许久,眉头郁结:“我没听说过。”
“唉……”
两人叹口气,忽然齐愣子惊呼一声:“不对。好像有!”
嘶——
两人倒吸一口冷气,紧紧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