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罗解释道:“我说的不是那意思,上官无病可谓劣迹斑斑,血头,行贿,什么都有他,不过每次跑的很快,抓不到他。”早年法律有缺失,比如血头,当时是不犯法的,只不过舆论影响,又被曝光,所以出现相关法律约束。医生回扣,对医药公司来说也不犯法,医药销售只是给业务抽成,医生吃回扣犯法,医药销售给回扣不犯法,一个是工作职务,一个是销售模式。当
许璇补充道:“还有一条,上官无病是周断父亲的表弟。不过据说他们没有来往。”按照现在社会模式,表兄弟之间还是会来往的,还算亲,表兄弟的后代来往的可能性就低得多。
“周断?怎么把周断拉出来了?”苏诚纳闷一会:“别管了,走,娘子,我们一起回去看妈。”
许璇鄙视问:“这么快就改口?”
“我们一起去看望阿姨。”苏诚站起来,看左罗:“兄弟,你老了,快点成家吧,别天天就是案子,案子,案子,十几亿人是杀不光,查不完的。”
许璇收拾卷宗,道:“左罗,这问题倒是硬伤,叶娜现在还年轻,还想多玩几年,特别演艺事业蒸蒸日上,你呢?”
左罗道:“你们恩爱,就非要看我痛苦?”
苏诚道:“比较出幸福,对吧亲耐的?”
许璇一笑,道:“走了,你开车。”
“别啊。”苏诚会开车也不喜欢开车。
“就这么定了,开车是一项基本技能。”
“我已经很棒了。”
“所以让你开。”
“我技术很差呢?”
“所以要多加锻炼。”
“……”
左罗道:“喂,上官无病这个事怎么处理?”
“不能大查,我们私下查,先查出一点小小的嫌疑,比如恐怖鬼给我们提供过阿根廷,俄罗斯这条线,突然我们发现,上官集团有资金通过这条线,也许他是很正常的业务,毕竟是大富豪嘛。但这样一来,我们就能顺理成章怀疑他,将案件提出来。丁山不算什么坏人,我们不能害了人家妻儿,直接查,他有麻烦。”
左罗问道:“丁山会不会是故意让我们查上官无病?”
苏诚惊叹:“左罗,你进步的很快,没错,我猜十有八九是丁山故意给我们的,吊死鬼这个死鬼是个人精,当然能算到我们会尽可能的挖掘出一点资料。巧了,上官无病和周断有亲戚关系。漏洞在于,按照吊死鬼立场,他应该喜欢医药大王,而不是固守国内,眼光短浅的上官医药。多一个嫌疑名单,我们就要花费一份精力,所以不着急,慢慢来。”
左罗叹气:“我现在知道了,苏诚你就是把人朝最黑暗的一面去揣摩。”
苏诚道:“因为我们接触的都是坏人,低级别坏人派出所就搞定,普通坏人有刑警队,干嘛要Z7,就是最坏的坏人才需要Z部门。走了,走了。”
左罗忙道:“反过来说,也许周断也是有可能是坏人?”
苏诚走到门口,回头想了一会:“也许……不能让吊死鬼出题,我们来答题。卧槽,再说吧。你也下班约会,这半个月下来够呛,能不能让我脑子休息一会?”
苏诚和许璇通过门卫,走向汽车,许璇将钥匙递给苏诚:“你没出现时候,这些问题都是我和左罗讨论,当你出现后,我突然感觉自己没有发表意见的需要。”
苏诚道:“亲耐滴,别夸了。这个案件从五忍到丁山,我错了也不少,最后如果不是运气原因,拿不下丁山,而且丁女和丁子这边我并不满意。”虽然不满意,但是只能做这么多了。
“运气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好了,你很棒,但是也是人,上车吧。”许璇不吝啬夸奖自己男朋友的优点。很多男性最需要认可的人就是女朋友,妻子。
苏诚上驾驶位拉安全带没动,看了许璇一眼,许璇无奈俯身过来帮忙系安全带,吃点豆腐,苏诚发动汽车,还是平稳的开动了。苏诚道:“反过来说,吊死鬼也是人,也会犯错。”
许璇问:“你们好像有什么事我是不知道的。”
苏诚道:“那你就当不知道好了。”
红灯,苏诚稳稳停在第二位,前面是一辆敞篷跑车,副驾驶和驾驶正在趁红灯时候接吻,嬉笑,吃豆腐。苏诚看许璇,许璇道:“喂,开车正经点好吗?”
苏诚一笑,连续按下喇叭,然后许璇只看见跑车‘轰’的冲过了红灯……苏诚阴笑:“让你秀……”
“会出人命的。”
“首先在法理上我没罪,我只是按了喇叭,他误会是他的事。其次,现在是对面右转,视线开阔,出事可能性极低,并且还是黄灯。”
许璇好奇:“你不是盯着我看,怎么知道跳黄灯?”
苏诚道:“你以为我注意的是你,其实我注意的人行道灯,通过人行道灯可以推测出红绿黄灯。”
绿灯,苏诚开车,道:“这些是当年大菠萝训练我的一个手段,唉……”苏诚轻叹气,如果非要说苏诚有心愿的话,那就是没有帮大菠萝报仇,汇总很多信息,基本可以断定大菠萝是非自然死亡。
掌握这方面信息的是塘鹅,苏诚现在拿不出塘鹅需要的东西和他们交易。看现在塘鹅,进军亚洲可谓一塌糊涂,在A市被彻底打垮,转道日本后,又急切杀回A市,又被重击。欧洲塘鹅在自己老板运作下,已经慢慢蚕食核心。塘鹅虽然是商业化集团管理,但是本身是不合法的犯罪团伙,这和大董事有多少股权完全没关系。大董事将塘鹅当生意来做,不得不说其很有冒险精神,只不过黑色规则和现实规则是不同的。
苏诚已经有成熟的想法,自己老板吞噬塘鹅对自己来说是件好事,因为老板可以告诉自己大菠萝遇害的真相。那老板凭什么会告诉苏诚呢?毕竟这违反了塘鹅的规则,同时苏诚报酬不包含这一点……办法总会有的,而且已经有了。
……
许母虽然四十多岁,奔五去了,但是保养的不错,很有贵妇和女企业家的风范。但是糟糕就糟糕在她是两种混合体,如同女汉子和淑女一样,抛去长相不说,在婚姻市场,女汉子比淑女更有价值。女汉子和淑女性格完全不同,一个人难以成为女汉子又成为淑女。许母也是这样,她想雍容华贵,又想自信自强……
现在是下午五点左右,别墅里还有客人,许母一个坐在二楼阳台看着五连海湾,楼下客厅,两名穿西装的人正在核对一份资料,双方握手。
许璇进门,认识其中一人:“杨律师。”
“许小姐好。”杨律师介绍:“这位是王律师,也是我的同窗,这位是……”
“知道,许璇许队长,我们见过面。”王律师上前和许璇握手。
许璇有些纳闷:“我记得王律师你好像是……”王律师是一名民事律师,他的律师所就在自己父亲派出所附近,收费一般,不算高,打的也是鸡毛蒜皮的官司,属于房奴阶级,也就是买得起房,但是要累死累活工作才能维持生计的那种。而杨律师不同,他年收入百万以上。自己母亲什么时候和王律师的代理人会有来往?
许璇介绍了苏诚,还有两名律师,三人握手,苏诚是局外人,一听就明白王律师在这里的原因,问:“全部办好了?”
两名律师点头,互相握手,杨律师目送王律师离开,自己拿了文件上二楼。
许璇问:“什么意思?”
“离婚协议,猪猪。”
“我爸有病,不能迟一点吗?”
“我觉得有原因。”苏诚道:“正常离婚你爸不会请律师。”给我一滴水,我能知道它来自大海,因为你不能否定他来自大海。
……
苏诚和许璇到二楼阳台,让律师先回去的许母一个人泡茶,许璇忍不住就问了。
许母道:“姑娘,我们家现在值钱的就是这套别墅,三千三百万,我把这别墅给你爸,你爸会转到你名下。”
苏诚问:“阿姨,是不是有什么麻烦?”
许母道:“还不是钱,前年我们对某个项目进行投资,现金周转还缺一些钱,各股东进行了增资,这是一笔私人贷款,说实话,我自己都忘了。本来我以为退下来就退下来,早上才知道银行户头被冻结,原本户头里面本来还有五千多万,算是遣散费。”
苏诚问:“那差价是?”
“还少两千万,杨律师很能干,和银行谈了,两千万就不付利息,两年之内还清。”许母道:“我真不想卖这套别墅,这是我最后能留给璇子的一点东西。”封不动产要起诉的,但是金融方面不一样,诸如欠信用卡的钱,银行会单方面将你银行的资金冻结,他不能私下拿这钱去冲账,但是可以通过起诉来强制还款。
虽然别墅价格三千三百万,但是这叫有价无市,价格是明摆的,但是成交很难。为了成交就必须压低价格抛售。七扣八扣之后,剩余的钱勉强能买偏市中心一套商品房。
苏诚道:“按照我所知道的,如果还不上这笔钱,银行似乎也不敢阿姨怎么样,反过来还会给阿姨提供贷款,让阿姨东山再起。”
“东山不会再起了。”许母道:“我是带着富二代光环,在赚钱的契机进入这个市场,凭借胆大心细杀出一条血路出来。这些年来我早应该改改自己的作风,市场规则一步步完善,风险也伴随着提高。”
许璇道:“我会和我爸那边沟通,房子不过户,卖了,我们在开发区买一套房子,一百六十平米,全部下来也不过三百万左右。剩余部分钱,投入理财,我们生活虽然不能像原来那么奢华,但是我觉得也比很多人强的多。”
许母道:“我已经决定了。”
许璇道:“我已经决定了,妈,现在我做主,好不好?你也别操心那么多事,你不是一直想抽时间走走国内山水,那就去玩。”
许母还想说什么,苏诚道:“阿姨,你留几百亿家产,是想让璇子过的开心点。按照你的方法办,璇子肯定不开心,这一辈子都会有个梗在心中。”
许母慢慢点头:“好吧,许璇你如果决定了,我就再麻烦杨律师帮忙找下买家。”
“当然决定了。”许璇道:“那个,我爸……”
许母摇头:“你爸内心自尊心很强,有些事情他是不可能接受的。你这点和你爸很像,小苏,如果你将来有这方面的事,我女儿和普通人不一样,是肯定会和你离婚。”
苏诚回答:“除非在不可抗拒的情况下,否则我相信我的理智。”
许璇不满问:“什么叫不可抗拒的情况?”
苏诚苦笑:“我这不是接触的坏人都是按‘打’算的吗?谁知道哪个坏蛋会出什么阴招。”
许母制止许璇:“挺好,这句话听起来有些不顺耳,但是说的让我信服。”
苏诚谦虚道:“那是必然的,璇子说过,她结婚就不会离婚,但是可以守寡。”
“哈哈,璇子这话太过份了。”许母道:“璇子,你点下外卖,不要从大酒店叫了。”
“恩。”许璇去里面房间上网,点餐去。
苏诚见许璇走了,问:“阿姨,你会不会觉得华太太有点……”
“很多董事都觉得华太太仗势欺人,欺人太甚。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后来就豁然了,从当时我们角度来看,没有华太太,我们都得破产,全球能源会被各国本地企业收废品价格收购。诚然华太太压低了价格,但是这是生意,不能怪她,A市这么多大富豪,只有她一个人愿意出手。这不是趁火打劫,这是雪中送炭。”
苏诚佩服道:“阿姨你能说这话,心胸不是一般的开阔。”
“哈,小苏你就会挑我爱听的说?”
苏诚赔笑一会,道:“其实……华太太一直在我们七组关注名单中,说实话,我本人是不太想动她的。阿姨,你觉得华太太是个怎样的人?”
“商人。”许母想都不想就回答:“逐利之商人,她非常精明,从来不做亏本买卖。很多时候大家只看见她的有情或者她的无情一面,实际上都是所处位置不一样,看待她的行为就不一样。她非常单纯,就是商人,她不爱国,不恨国,不喜欢政客,也不讨厌政客,有点无欲则刚的味道。”
诸如城管,当小贩干扰你的正常生活,你就觉得赶走小贩的城管可爱。当小贩没干扰你的正常生活,有些人就会拿起键盘砸向城管。一件事情真相明明白白,但是因为所处的角度不同,就会有各种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