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和别的男人聊得如此愉快?
这才认识几个小时?
来给傅少弦敬酒的人不少,几杯过后,他目光迷离,夏云熙嘴角的弧度扩大,也不知道男人在她耳旁说了什么,她笑得异常开心。
再见面,他从没有见她这么笑过。
傅少弦竟看得失了神。
手里突然一空,夏云倩温柔的声音落在他耳畔,“这杯我来替你喝,你的胃不好,不能喝太多酒。”
傅少弦的目光落在眼前的女人身上,她一如既往的精致,高学历的海归,京都第一人民医院的五官科资深主任医生,夏家千金,无论身上的哪一样都不是现在的夏云熙能比的。
就拿以前的夏云熙来说,她也只是不学无术的夏家小姐,但有夏亦国和他傅少弦罩着宠着,在京都她可以横着走,也因为这样养成了她骄纵的个性。
一个人为什么会变化这么大,现在的夏云熙,他再也从她身上看不到当初的那股骄纵,那种从骨子里渗透的卑微做不了假。
夏云倩的话一出便有人故意跟着起哄。
“哟,云倩,这就心疼你家老公了。”
“那是肯定的啊,如果我也像云倩姐找到这么帅气的老公,我一样心疼。”
“若是我,我一定把这么帅的老公藏起来,你们啊,休想一睹尊容。”
“哈哈!”
傅少弦听得心烦,尤其是他坐的地方,只要一抬眼便可以看见夏云熙和那个男人卿卿我我。
末了,他毫无预兆的站起身,夏云倩眼疾手快的拽住他,望着他的眼神满是祈求。
她太了解他,这一出去怕是不会再进来了,他眼里的不耐那么明显,她不是傻子!
傅少弦的手掌落在她头顶,看在人眼里是一种无声的宠爱,“我就出去打个电话,马上回来。”
得到他的保证,夏云倩这才松手。
夏云倩不想被人问什么,待傅少弦出去,她举起酒杯,“来,我们喝酒。”
一杯酒喝完,夏云倩的视线直直落在夏云熙和年轻男子身上,嘴角微微扬了扬。
一个哑巴而已,竟然还挺会勾引男人。
“祁医生今晚的兴致不错啊,平时都叫不动他。”夏云倩似是无意的提了句。
她这么一说,身旁的人都朝祁医生那边看去。
暗光下,那个一向冷漠的男人嘴角竟然噙着一丝笑意,对身旁的女人嘘寒问暖,这番举动着实令人惊讶,要知道祁医生在他们医院是出了名的冷傲,他们医院有不少医生护士对他暗生情愫,他都不理不睬。
围着夏云倩的几个医生,也是她在医院的好友看到这番场景瞥了瞥嘴。
“哟,祁医生今儿转性了啊。”
“我还真以为他是绝缘体呢。”
夏云倩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祁医生还没有女朋友吧?”
“可不是嘛。”
“我们医院也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呢。”
“我以为他是正人君子,瞧瞧,比谁都闷骚。”
“……”
夏云倩挑了挑眉,眼底的那抹精光一闪而逝。
祁医生!
这个男人平时傲慢得很,今天夏云倩本来也是请不动他的,若不是动了小心思,他哪里会坐在这里。
祁医生在医院是个内外兼修的人才,年轻有为,只要是他经手的手术无一失败,听说他还被提名了明年的副院长竞选,前途无量。
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对任何女人都没有半点心思!
“哎呀,还是这里的女人厉害,祁医生平时对谁都冷漠的要命,看看,一来这儿就像换了个人,对人家多体贴啊。”酸酸的语气从女孩儿嘴里发出,她也是祁医生的爱慕者之一。
他们心中男神竟然被一个小姐玷污!!
“呵,男人!”
“这里的女人都是练过的,小念,你哪里是人家的对手。”
“就是就是啊小念,再说了,你也不能拿自己和小姐比吧。”
被唤做小念的女孩儿是医院护士,爱慕祁医生许久,奈何连一句话都没和祁医生说过。
这一切夏云倩都看在眼里,她只是笑笑没说话。
小念拿出手机,瞄准了角度迅速拍了一张照,其他人凑过来,“小念,你干什么啊。”
“看看这张我拍的怎么样?”
“挺亲热的。”
“如果我把这张照片发给伍医生,你们说会怎么样?”
众人幸灾乐祸,“那还等什么,赶紧发啊。”
他们说话间,夏云倩已经连续喝了好几杯酒。
她就做个局外人看看吧,这出好戏才刚开始呢。
呵!
这是夏云熙来晶辉上班遇到的一个最体贴的客人,她有种不是在陪客人的错觉,反而像是在和一个朋友聊天。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前的男人是医生的关系,他特别懂她的心思,最重要的是他没有戴有色眼镜看她,把她当成小姐。
虽然她不会说话,两人这一晚却聊得异常开心,夏云熙的言语,祁晟东全都看得懂。
“方便留个电话给我吗?”
这场聚会到了快结束的时候,祁晟东委婉的问她。
夏云熙当然介意。
她的身份,还有她现在的生活已经让无地自容,她不愿意结识新朋友,更不想把在这种地方认识的人存在电话里。
她垂着头,没有任何言语。
男人看出了她的心思,一笑而过,“没关系,你若是不方便就算了。”
如此,体贴。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这样更方便,你的声带……”
夏云熙用手势打断他,‘真的很谢谢你祁先生,以后如果我有需要一定去医院找你。’她拒绝的彻底。
祁晟东怔了下,随机微微笑道,“也好。”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子,眼神里明明透着一股子骄傲,行动上却对人卑躬屈膝,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祁晟东很好奇。
‘谢谢你祁先生。’无论怎样,她都该道声谢。
男人的手掌落在她头顶,声线该死的温柔,“客气了,我是医生,这是我的职责。”
夏云熙嘴角绽开,祁晟扬看在眼里,只觉得心脏跳得贼快。
他活了二十五年,第一次有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