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舞会(1 / 1)

邵和光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的打量她黑如缎子的长发,想象着把它们握在手心的柔滑,胸口一悸,他顿时心痒难禁起来。

最近想得到她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导致原本的计划也提前进行,不然,他真怕哪天克制不住自己,被***冲昏头脑就要了她,这个女人根本不明白,他选择去美国,迟迟十年才回来,完全是为了眼不见心不烦。

可这种事情,当初她还小,而现在,也没必要知道了询。

得不到答案,岑子妤突然回头,差点撞上他高挺的鼻梁,她吓了一跳,他淡定的伸手稳住她,如愿的握住她黑亮的长发,似上好的丝绸,微微的凉意像**剂一样刺激着他的心房,邵和光苦恼的蹙眉,他早已经不是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但身体的悸动却全然不受控制一样,无时无刻,不想将她拥进怀里。

“邵和光!”岑子妤愠恼的提高音量。

男人有些尴尬的清咳,掩饰的摆正身体。

岑子妤瞪着他。

邵和光淡淡的说:“芸香不是我的女伴,她是德川集团的继承人,在这种场合跟我走在一起,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那他的女伴会是谁霰?

岑子妤担心他临时变卦,不让她去见宋景文,整个人有些抓狂的说:“你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邵和光似笑非笑,伸手拨了一下她脸庞的长发:“不着急,好戏才慢慢开始。”

岑子妤愈发不安。

邵和光貌似不经意的提起:“今天的主角周仕崇是马来西亚的商业巨头,在他发迹之前,却是个不入流的混混。现在他做了人上人,大小通吃,又不介意人谈及过去,更不怕别人趁机勒索,所以他没有忌讳,没有软肋。小五,你知道吗,往往像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岑子妤一脸茫然,却依旧抓住重点问:“那他来A市做什么?”

有人敲门,是侍应送喝的东西进来,除了酒和果汁,还送上一盘水果,将东西都放下后,侍应无声无息地走了出去,邵和光端着酒杯轻晃,那鲜亮的红色的液体好像要呼之欲出,他啜了一口才说:“表面看上去是挣钱,听说周仕崇这次专程带了几件古董来A市拍卖,他这个人出手一向大方,既然是做慈善,那肯定不会手软,这次英子作为青家继承人亲自接待他,算是捡了一个大便宜,指不定哪天青家跟着也能小赚几笔了。”

岑子妤低头沉思,邵和光说这些话不会没有目的,无论是周仕崇,还是英子哥,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莫非是这里头牵扯到跟宋景文?

岑子妤心神不宁,她脸上细微的变化都落入邵和光深邃的黑眸中,尽管心里不开心,但他承认,她还没有笨到一无所知的地目,知道害怕,也算是给她一个教训。

房间的落地钟提示着时间,岑子妤坐不住,她拿着包包起身去卫生间,脱掉外套后,里面只穿着白色礼服,裙子长至脚踝,除了手臂和脖子,哪里都没露,这件礼服看起来寻常,但腰部的设计却十分精美,一整圈的钻石勾勒出纤细的线条,算是点睛之笔,岑子妤熟稔的将头发盘起,从包里拿出发夹固定,然后涂了口红,也只能做到这些了,她对着镜子照了照,然后走出去。

邵和光面带笑意的说:“很漂亮。”

岑子妤并不满意,她更喜欢宋景文送她的那件旗袍,因为不开心,她习惯性的露出懊恼的表情,邵和光轻叹:“衣服上的钻石别弄掉了,一颗就值好多钱呢。”

岑子妤瞪了他一眼:“谁会拿真钻石嵌在衣服上……”她顿住,指着裙子惊诧的问:“这些都是真的?”

邵和光笑着说:“送你的东西,我怎么会掺假。”

就算是钱多得烧手,岑子妤也觉得这种做法太过了,裙子上少说也有百来颗钻,邵和光是真不傻,还是真傻,有钱也不能这么造啊!

邵和光目光灼灼的说:“这件衣服本来是打算你在订婚宴上穿的,不过我考虑过了,还是直接结婚来得方便,我不打算浪费时间。”

岑子妤怔怔的瞪着他。

侍应来敲门:“邵先生,可以下楼了。”

邵和光伸过手,温和的说:“你要乖乖的,我让你看清宋景文的真实面孔。”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岑子妤声音发颤。

邵和光目光渐渐冰冷:“过一会你就知道了。”

宴会厅名流聚集,衣香鬓影,钢琴似流水般演奏,有人在舞池翩翩起舞,大厅是空间到底有限,很快,岑子妤就看到了熟人。

衣装笔挺的岑子千和青英纵走过来,他们身边各有女伴,岑子妤只认得其中一个,初夏一袭火红的露背燕尾裙,明艳夺目的站在岑子千身边,她看到岑子妤,似乎吃了一惊,但碍于这种严肃正式的场合,只是微微一笑。

岑子妤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她脖子上那一圈的钻石项链,去年她陪岑子千去看珠宝展,这条最贵的项链就成了岑子千的囊中之物,岑子千的个

性岑子妤清楚,他送给女人的东西,从来没有要回来的道理,可初夏是他得力的女助手,怎么会……岑子妤隐隐的担心,这种感觉很不好,或许这种场合,还是太不适合她了。

邵和光跟青英纵碰杯,假心假意地恭维他年轻有为。青英纵不以为然,目光落在岑子妤略显苍白的脸上,关心的问:“不舒服?”

邵和光神色一暗。

青英纵愈发体贴的说:“小五,要是不舒服,就找个房间休息一下,这种场合,也没什么好玩的,你爸爸还嘱咐,让我好好照顾你。”

邵和手差点掐断了纤细的高脚杯,却只是淡淡一笑:“有我在呢,她不舒服,我可以照顾好她,你就别操心了。”

岑子千跟初夏的目光担心的看过来。

岑子妤摇了摇头:“我没事。”

邵和光冷声说:“一会再聊。”他领着岑子妤走到另一个圈子里,那些人见了他,都主动围过来,他们说的都是生意上的事,岑子妤听不懂,只是沉默的低着头。

然后,董墨雪出场了,这个女人天生就有一种气场,无关美貌和华衣,她往人群中一站,就会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娇美端庄的芸香站在她身边,全场的灯光似乎都聚集过去,她们端着香槟一路敬酒,很快就走到邵和光面前。

芸香眼中的诧异一闪而逝。

“岑小姐,我们又见面了。”董墨雪温和的打招呼,用一种欣赏的目光打量着岑子妤。

岑子妤不知道怎么称呼她,叫了一声:“董总裁。”

董墨雪似乎有些失望,轻叹:“我是和光的母亲,论理,岑小姐应该叫我一声伯母。”

岑子妤愣住。

邵和光一笑,说:“董总裁开玩笑了,我母亲在家,不在这里。”

董墨雪美艳得看不出年龄的面孔微微一怔,伤心的说:“和光,在岑小姐面前,你也这样对我吗?”

邵和光面无表情。

周围有人走动,这个话题再说下去只会令他更加不快,董墨雪只得作罢。

芸香柔柔的出声说:“岑小姐今天真漂亮。”

岑子妤连笑都懒得笑了,在场的女人哪个不是妆容精致,美艳动人,说漂亮还轮不上她,岑子妤的冷漠让芸香有些尴尬,只得缠着邵和光说话,如今博来跟通汇之间的联系引人遐想,多少双眼睛看着,邵和光跟董墨雪自然要和平共处,他们忙着演戏,岑子妤四处搜寻宋景文的身影,可这个宴会厅说小也不小,她找不到他。

舞池换了一拨又一拨人,岑子妤站在一边,等她回神,邵和光也不见了,她心慌的四面寻找,都是陌生的面孔,有人径自走过来,她抬眼看去,是不认识的年轻男人,嘴角含笑,伸着手似乎在邀请她共舞一曲,岑子妤不想和陌生人跳舞,但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男人一再请求,岑子妤差点撑不下去,有人抱住她的肩膀:“跑哪里去了,我到处找你。”

声音不大不小,男人听见,抱歉的笑了一下,自动离开,邵和光一脸的不高兴:“谁让你跟男人跳舞?”

岑子妤根本不在状态,没精神跟他吵架,只是冷冷的看着他,邵和光嘀咕一声,伸出手霸道的说:“跟我跳舞。”

“我不跳!”岑子妤果断的拒绝。

邵和光凑到她耳边:“还想见宋景文吗?”

岑子妤一僵。

邵和光笑容温柔的凝视她,岑子妤缓缓将手放进他的手中,任由他牵引着走进舞池,是华尔兹快三,跳舞对岑子妤来说,从来不是难事,只是没想到邵和光也精通此道,他们配合得很好,尽管岑子妤并没想要好好地跳,但四周的目光还是聚集过来,邵和光在她耳边轻语:“看见没,你永远是最美的。”

“骗人!”岑子妤立刻回击,但听上去更像是***,她默默地闭上嘴巴。

邵和光心情不错。

一曲毕,邵和光带着岑子妤走到舞池边,一个眉眼精致犹如洋娃娃,身材姣好高挑的女人摇曳生姿的走过来,她穿一件吊脖的裙子,等走进了岑子妤才发现,她整个后背毫无遮掩,裙子低到不能再低的位置,雪白的背部在水晶灯下异样魅惑。

“邵总裁,见到您很荣幸。”女人风情万种的伸出手。

邵和光跟她握手,她一开口说话,岑子妤就辨认出她的模样来,是艾达,但又不是,艾达身材娇小,而且女人只对她微微一笑,根本不认识的样子,女人的眼神跟艾达的也不一样。

“能不能邀请邵总裁跳支舞?”女人的目光娇柔得溢出水来,这种风情,对男人来说,都是致命的。

邵和光只是淡淡:“抱歉,我正想休息一下。”

女人娇笑的说:“邵先生,我是周先生身边的助理,您不会不给面子吧。”

邵和光看着岑子妤,说:“你去休息一下。”

然后他牵着女人走进舞池,看着他的手放在女人裸露的腰间,并且谈笑风生的样子,岑子妤

心中冷笑,风流是邵和光的本性,他又何苦非要在她面前做样子呢。

岑子妤漠然转身,却被人拉进怀里,她一惊,有个熟悉的声音制止她:“别动,跟我走。”

是宋景文。

他们没入人群,很快走到隐蔽的走廊,宋景文回头看了眼宴会厅,他拉着岑子妤钻进旁边的窗帘,窗帘后面有个小天台,宋景文神情冷沉,双手握住岑子妤的肩膀说:“艾达在女厕所,你去找她,让她带你走。”

“发生什么事了?”岑子妤看着他。

宋景文突然用力紧紧抱住她:“小五,你相信我吗?”

闻到他身上的气息,一直不安定的情绪竟然都稳定下来,岑子妤被迫仰着头,沉默了半秒,她说:“我相信。”

宋景文似乎松了口气,放手凝视着她:“你先走,过了今晚,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尽管岑子妤心中的疑虑更深,但他眼中的沉郁,肯定有大事要发生,可岑子妤根本猜不出来,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这般手足无措。

“先走,好不好?”宋景文的语气近乎哀求。

岑子妤茫然的点头,他露出欣喜的表情,郑重的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岑子妤却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不对。

宋景文说了厕所的位置,他慢慢的走出窗帘,过了一会,岑子妤才出来,走廊没有人,有些阴森的寂静跟远处的歌舞升平,仿佛是两个世界,岑子妤胸口砰砰直跳,她走进装修豪华的女厕所,墙壁上欧式铜镜照出她苍白的面孔,岑子妤摊开掌心,已经是冷汗涔涔。

她脑子里都是宋景文。

艾达从一扇门后出来,岑子妤回头看着她,还没出声,另一扇门也开了,走出来的人竟然是韩静,她穿一件超低胸的紧身裙,胸口有大片雪白的春光,腰身被紧束得不盈一握,娇媚的长发像波浪一样披在身后,脖子上戴着一串嵌蓝宝石的项链,那颗宝石足有鹌鹑蛋那么大,璀璨夺目,也衬得韩静一张脸美得惊人。

岑子妤看着她,有些惊呆了,不可否认,韩静的美貌得天独厚,她的气质也跟之前有些不同,浓妆下的面孔,笑起来像戴着面具一样。

“子妤,你也来了。”她像熟人一样打招呼。

艾达陌生的经过,在盥洗台上洗了手,然后走出卫生间,完全像不认识的人一样,韩静站在岑子妤面前,笑盈盈的说:“跟和光一起来的吗?”

岑子妤点了一下头,心中猜测,是因为韩静的出现,艾达才突然装作不认识自己吗?

诡异的气氛,让人心中不安。

韩静嘴角微沉:“你跟和光……要结婚了吗?”

岑子妤愣了愣,不知道她为何这样说,但突然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对象还是邵和光,她的无礼,岑子妤实在高兴不起来:“韩小姐,胡乱猜测并非是好习惯。”

韩静诧了一下,似不安的掩住嘴唇:“啊,对不起,我又乱说话了。”

不似之前的卑微,语气中只透出深深的遗憾。“子妤,我跟和光不可能了,他喜欢你,我真心希望你们能好好在一起。”

岑子妤目光变冷。

韩静却轻叹了口气:“我们出去吧,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等她们走出去,已经看不到艾达的身影,音乐突然停了,宾客三五成群的站在一起,岑子妤一走进舞池,邵和光就出现在她面前,他神情冷峻,沉声低问:“刚去哪了?”

“厕所。”岑子妤也没好气。

韩静在一边落寞的叫了声:“和光。”

光听她的声音,岑子妤就知道,他们之间余情未了,不管邵和光是什么态度,但从韩静泫然欲泣的双眸中,岑子妤看到痴情至深四个字。

邵和光一脸漠然,纯公式化的口吻:“韩小姐,好久不见。”

连称呼都改了,韩静的眼泪像珍珠一样滑落,岑子妤觉得自己站在他们中间真是多余的,她想走,却被邵和光搂住肩膀,她挣扎一下,邵和光搂得更紧,直到韩静受不了刺激,掩面而逃。

“你卑鄙!”舞池愈发安静下来,岑子妤只能压低声音。

邵和光哼了一声:“我只对别人卑鄙,对你,我卑鄙过吗?”

岑子妤扭开头,根本不想跟他说话,她在人群中寻找宋景文的身影,再一次,什么都看不到。

四周的灯光暗下来,唯一的镁光灯打落在主持台上,有人上台讲话,先是长长一段官方开场白,讲了差不多十五分钟后才进入正题,即将被拍卖的宝贝由专门的人搬上台面,世界顶级红宝石,一幅出自十七世纪名画家之手的托普卡普皇宫油画,还有一件宝物用红布罩着,主持人指出这三样东西都是周先生最珍**的宝贝,希望众人踊跃报价,为慈善事业做贡献。

第一件竞拍之物是红宝石,放在黑色绒缎上的宝石散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聚集了在场所有女士的目光,包挂岑子妤,这颗宝石有点眼熟,似乎在哪

里见过,一身惹火装扮的韩静就站在不远处,女人的眼神执意的落在她跟邵和光所在的位置,岑子妤也看清了她脖子上的蓝宝石,跟台上红宝石的形状一模一样,她心中正惊诧不已,邵和光的声音滑入耳中。

“韩静现在是周仕崇的人,你是不是应该相信,我跟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岑子妤抚平心中的骇浪,淡淡的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邵和光伸手扣住她的腰,岑子妤怕痒,不舒服的挣扎,邵和光呵止:“别乱动,四处都是摄像头,要是被人瞧见,会误以为我在欺负你。”

“把手拿开。”岑子妤瞪着他。

邵和光温柔的低下头:“喜欢那颗宝石吗?我买下来送给你。”

岑子妤冷声说:“我不要。”

有第一个人报价,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很快,价格已经高达八百万,邵和光轻叹:“真的不要?”

岑子妤有点犹豫,他这么烦人,不如让他放点血,这个念头才闪过,价格已经涨到一千万,反正是做慈善,在场的人非富即贵,钱都是花在刀刃上,一千万之后,会场一阵短暂的静谧,一个柔和好听的嗓音响起:“一千一百万。”

是董墨雪,帮她报价的人是芸香,镁光灯迅速打在两人身上,美貌和财富,让她们变得高贵而不可侵犯。

主持人充满激情的问:“还有比一千一百万更高的吗?”

宝石配美人,自来都是天经地义,或许是在如此绝艳之姿面前,其他人都绅士的选择沉默。

三十秒之后,一锤定音,红宝石成了董墨雪的囊中之物,她低调得很,在四周人群蠢蠢欲动之时,就离开了舞池,芸香回头看了眼邵和光,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岑子妤有点泄气,她这么讨厌邵和光,而在场最惹眼球的两个女人却对他深情款款,偏偏这个男人还像毫无知觉一样,目光淡然的看着前方,岑子妤坏心眼的说:“怎么办,我现在想要那颗宝石了。”

邵和光挑了下眉:“看来我得让董总裁割**了。”他转身去寻女人的踪影。

岑子妤站在原地,不禁愣住。

第二件宝物开始竞拍,岑子妤没心情围观,正要去休息区,宋景文突然出现在面前,他的神出鬼没,岑子妤差点惊吓出声。

宋景文将她拉到舞池的一角,恍若白玉的面孔上写着深深的焦虑。

岑子妤问:“艾达呢?”

宋景文握住她的双手放在胸口,岑子妤清晰的感觉到他的不安,甚至是恐怖。

“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岑子妤哀求的看着他。

宋景文声音低哑:“小五,我以为我不放手就能抓住你,可我越不放手,你受到的伤害只会越多,我不想看到你伤心,我们还是……分手吧。”

岑子妤目不转睛的看着男人,尽管光线昏暗,她也看清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痛楚,他想脱身,岑子妤却拉住他的胳膊:“告诉我实情。”

宋景文一笑,拨开她的手指:“我是一个骗子,骗子的话,你不要相信。”

岑子妤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这一次,如果放他走,就再也不会相见了,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死死抓着他的袖子,宋景文看着她,时间仿佛凝固了一样。

“哥。”张帆茹提着长长的裙摆走过来。

岑子妤功败垂成。

她松了手,眼睁睁看着张帆茹亲密的挽住宋景文的胳膊,女人眼底闪过诧异:“哥,你认识……岑子妤吗?”

岑子妤仿佛置身冰天雪地。

宋景文似乎怔了怔,问:“你怎么在这里?”

张帆茹笑靥如花的说:“我陪公司老板来的,都怪路上堵车,才来得这么晚。”

宋景文不欲多谈,他看向岑子妤,解释说:“这就是我表妹。”

张帆茹淡淡一笑:“不用介绍,我跟子妤,早就认识。”

岑子妤什么都听不见,只是僵硬的问:“我跟她曾经是同事的事,你真的是今天才知道吗?”

宋景文沉默。

岑子妤却笑起来,好一个深不可测,人人都说他接近她是有目的的,偏偏她不信,可到头来,他就是在骗她罢了。

岑子妤身体一晃,宋景文伸手扶她,却被人掀开:“别碰她!”

是邵和光。

拍卖会进行得如火如荼,主持人激昂的声音振奋人心,但舞池一角,却陷入古怪的僵硬气氛,张帆茹娇羞的打破沉默:“邵先生,对不起,我来迟了。”

邵和光说:“不迟,刚刚好。”

宋景文瞪着张帆茹:“你叫他什么?”

张帆茹细声细气的解释:“我刚被邵氏博来录用,现在是岑先生的助理,哥,你知道的,我一直想有份好工作。”

宋景文脸色突变,拉住张帆茹:“不准在邵氏上班,现在就辞职,跟我回去。”

张帆茹

震惊的说:“哥,这是我梦寐以求的工作……”

宋景文严厉的看着她:“辞掉,不然我告诉你妈。”

张帆茹有些委屈的退开,求救似的看着邵和光。

邵和光冷笑一声:“宋先生,帆茹现在是我的女伴,在公开场合,你突然要带我的女伴走,会对我造成困扰。”

宋景文眼神凌厉,浑身透出强大的气势,与他一贯的温文儒雅完全不同,邵和光嘴角勾起一抹洞悉的笑意。

张帆茹有些害怕了,她靠近邵和光,无助的拉住他的胳膊。

岑子妤头痛欲裂,她扶着头冲出人群,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的想一想,在这场闹剧中,自己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她一直跑到走廊尽头,想进到房间里面去,可是门推不开,她用力的拍打哀求,有人追上来喊她的名字,她用手捂住耳朵,那人又来拉她的胳膊,岑子妤崩溃的大叫,却被捂住嘴。

“小五,是我!”岑子千低吼。

岑子妤涣散的目光渐渐聚焦,她看着自己熟悉的面容,身体软软的跌入他的怀中。

岑子千抱着她,眉头深深皱起。

“四哥,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同意我跟宋景文在一起?”岑子妤虚弱的问。

岑子千拍了拍她的背,说:“你们不合适。”

岑子妤用力摇头,一脸恍惚的望着他:“我不想听这些,四哥,告诉我实情!”

岑子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光看岑子妤的表情,也知道再瞒下去没有意义。“宋景文在美国的时候,不仅在街头混过,还做过夜总会的公关,后来突然就洗白了,这些事情本来极其隐秘,根本查不出来,在温尼伯的时候,有人委托顶级侦探在调查他,刚好,我跟那名侦探有些私交,在他的事务所无意中发现了宋景文的资料,事情太复杂了,我没有告诉你爸妈,幸好他们也反对你们在一起,小五,在宋景文和邵和光之间,我宁愿你选着邵和光,起码,有两家的交情在,他不敢对你不好。”

而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再阻止邵和光接近岑子妤的原因。

岑子妤捂着脸,身体微微的颤抖:“从小相识又如何,四哥,他们都不是真心待我!”

岑子千眼中流露出困惑,他上前抱住她,沉声说:“不要委屈自己,你是岑家的掌上明珠,你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逼迫你。”

“可我不甘心,四哥,我不甘心。”岑子妤用力咬住嘴唇,直尝到一股血腥味。

她那么心甘情愿地去相信一个人,甚至还想付出一切,她以为自己是对的,可到头来,不过是换来更深的背叛和欺骗罢了。

岑子千眼中透出寒光,他怜惜的摸了摸她头发:“那你想怎么做?”

他们回到舞池,初夏担心的迎上来,岑子千轻轻摇头,她看着岑子妤安然无恙,也松了口气。

“什么情况?”岑子千问。

“油画被展氏总裁拍下,现在正竞拍最后一件宝物。”初夏低声回答。

现场很安静,有意竞拍的人都站在舞池,还有不少人在一边围观,二楼是以青英纵为首的财团继承人,无数的目光都聚集在台上的红布下,前两件宝物的价格已被抬到千万以上,那最后一件必定也是非凡之物。

两名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的掀开红布,是两盏精美绝伦的宫灯,长方形的琉璃灯罩转动着,四面的灯壁上是四个不同装扮的欧式宫装美女,人在瑰丽的琉璃里面仿佛是活了一样,绚丽夺目的色彩和巧夺天工的画面感,众人发出惊叹之声,岑子妤却呆住。

韩静在两名保安的护送下走上台,眸子扫过,惊人的美貌与宫灯相得映彰,令众人眼前一亮,她的手轻抚着宫灯,问:“大家觉得这灯美吗?”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回应。

韩静微微一笑,明艳不可方物,她是天生的明星,站在任何地方都不怯场,反而越多人注视,她的状态就越好。

“在竞拍之前,我先代表周先生说几句话,这盏灯是周先生的挚**之物,周先生一生都在做慈善,这次为世界残障儿童筹备资金,周先生忍痛割**把这两盏灯贡献出来,大家也许还不知道这灯的来历,相传这是伊丽莎白一世女王曾用过的灯具,画面上的人也是女王的肖像,传说是否属实周先生也不知道,但这两盏灯的确是罕见的宝物,不过几年前在美国时,灯架被盗,只剩下这四面灯壁。”

众人哗然,目光都看向灯架,的确,与华美的灯壁不同,灯架只是普通的木头,竞拍开始,有美人助阵的效果就是不一般,起价就是八百万,报价声依旧此起彼伏。

报价越高,舞池的人越少,渐渐,局面变得清晰而明朗起来,重新回到舞池的董墨雪和芸香,邵和光与在他身边像孔雀一样骄傲的张帆茹,初夏主动离开,岑子千握着岑子妤的手,而宋景文独自站在一边,他首先打破僵局,报价两千万。

邵和光面无表情。

董墨雪报价四

千万,猛涨一倍,周围有人低声议论。

岑子妤抓住岑子千的手,岑子千轻声问:“你有兴趣?”

“既然是做慈善,就当是做广告,只赢不亏。”

岑子千微微诧异,嘴角却向上挑起:“果然心思玲珑,难怪你外公会将蒋氏留给你,想报多少?”

岑子妤冷声说:“八千万。”

岑子千一顿:“你确定?”

岑子妤举手报价,话音一落,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她有些腿软,岑子千镇定的说:“别怕,你多的是钱。”

他这种烂脚安慰,竟然起到作用,岑子妤挺起胸口,没错,外公留给她的财富数之不尽,既然是做慈善,就动真格的,她倒要看看,宋景文与邵和光,他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邵和光依旧没动静,张帆茹投来一记凌厉的光,其中更多的是嫉妒。

岑子妤突然心生感激,幸好她是蒋温茂的女儿,就算岑天华对家庭不忠,她跟母亲都不用看人眼色行事,有钱,有时候真的很幸福。

宋景文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岑子妤,岑子千不动声色的挡住。

董墨雪报价一亿,她绝美的脸上没有势在必得的雄心,尽管乐此不疲的抬高价格,却更像是以局外人的身份在看戏。

岑子妤抬头,用眼神询问岑子千,男人只是一笑:“邵老二还没开口。”

这不像邵和光的作风。

岑子妤大胆的报出一点五亿,会场变得屏息静气,竞拍之物已经不在关注范围内,谁会是今天烧钱最多的赢家,成了最大的焦点,尽管会场被严格警戒,也有政府安排的少量记者,摄像头统一对着舞池中的人,唯恐漏掉一个精彩的瞬间。

董墨雪优雅的走出舞池,被专人护送到贵宾休息区。

宋景文报价两亿。

一直静观其变的邵和光终于有了动静,他开口就是四亿,好听的声音在大厅回荡,宋景文黯然退出,紧绷在岑子妤心中的弦已断,一种莫名的恐惧在胸口蔓延,隔着人海,宋景文的背影变得遥不可及。

岑子妤以为他对宫灯势在必得!

如果周仕崇的宫灯真的被盗过,那放在宋景文家里的灯又怎么解释,当初岑子妤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价值连城的灯架,尽管宋景文的灯也有琉璃灯壁,却远不如台上这两盏灯精美,而邵和光为何一定要得到宫灯呢?

这一切看起来就像谜一样。

拍卖会之后是会餐,岑子妤身心俱疲,无力应付因好奇蜂拥而至的各界名流,今天她出了名,蒋氏继承人的说法在人群中传开,岑子千考虑到后果,让侍应去取了衣服,匆匆带她和初夏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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