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池还想要为偶像争论几句,但是看着南辞坚毅的面容,这话就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是南城司司主,是最该以身作则,维护南城司法的人。
“你按着你的想法处理吧,有什么需要的,南城司全力配合。”他道。
南辞点了点头,先问了一下仵作验尸情况。
“外部没有任何明显伤痕……也无任何中毒迹象,更像是,正常死亡。”仵作摇着头,对这种情况也是十分困惑。
南辞微微拧眉:“先将尸体抬回刑狱司吧,暂时将这一段儿全部都封起来,禁止进出。
所有附近的人全部带回去做登记笔录。”
说着她转头看向南池:“还要麻烦六哥带着人,帮忙核实一下这附近居民的实际居住情况。”
“好。”南池点头应道。
一行人各司其职,但无一例外,全都心情沉重。
南辞让人写了两张布告。
一张是招聘的,一张是公布案情,征集线索的。
两张布告一贴出来,顿时就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
有人问:“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呀?”
“谁知道呢?有没有识字的来给我们念念啊?”
“我来,我来看看……”一个布衣女子挤到了前面:“这上面写的是……啊,哦,是招工的。
刑狱司最近需要两名文房先生,要求就是识字,也会写字。
工资待遇呢是按天结算,每天是120分钱,提供午餐可以安排住宿。
试用期三个月,如果试用合格的话,可以转正成为行意思的正式衙役……”
嘶!
是他们理解错了吗?
这话听着的意思,怎么好像是,邢玉思要招人了,并且还不是从世家子弟里面招。
而是所有只要识字会写字的人,就可以去报名参加竞选?
“骗人的吧,你该不会是认错字了吧?什么时候刑狱司从咱们这些普通百姓中招过人?”
“就是的说!连平日里刷马厩喂马的,做饭买菜的,都得是世家出身才行,咋可能突然间就只需要识字会写字就能够进去刑狱司了?”
这时候,被南辞安排的两个衙役清了清嗓子,站出来道:“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
这布告上写的,的的确确就是,咱们南辞南大人,新制定的关于刑狱司近期招人的标准,是真的不需要世家出身。
如果大家有感兴趣的,欢迎踊跃报名,到我这里领号,再去刑狱司那里找南辞南大人亲自面试。”
两个衙役的话一说完,众人一下子就沸腾了。
纷纷都举起手来,喊着要报名。
对另一张布告都不怎么关心了。
人群中有一个穿着深绿色衣裙的女子,恨恨的咬了咬牙,脸色十分难看的有了。
-
刑狱司里。
南辞见到了外出采购药材的林没有时,还有些意外。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至少需要个三四个月。”
她边说,边走到桌边,倒了两杯水,递了一杯给林没有,另一杯自己咕咚咕咚的喝了。
林没有可不敢这么肆意随性,小心翼翼地接过茶杯,只敢抿上一口,就捧在手里,跟对待什么珍宝似的。
她恭敬的开口解释:“原本的确应该要至少三个月的,但得大小姐您的庇佑,运气好,碰到了被困在白城码头的几个商队。”
林没有仍旧改不了习惯,先拍了一句马屁。
接受到南辞的瞪眼,她才讪讪的收敛了,转而说起正事来:“这其中有两家就是做药材生意的。
因着突然被困,药材没有办法交货,又不能够在这船上放置太久了,就低价的出了。
小人觉得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就将两家的药材全部收了,这次是先送回来,然后再重新启程。”
说完她想到什么,又赶紧补充了一句:“大小姐,您放心,这些药材的质量,小人都是一仔细检查过的。”
南辞倒是没有额外说什么,只淡淡应了一句:“你心里有数就是。”
又道:“既然已经有了一批药材,就也暂时不用急着出去了,我将春风一度拿了过来,以后就用来做药堂。
你先看看该怎么布置改造,旁的一些事情倒也还不重要,在药材的贮存方面一定要上心。”
林没有赶忙应了,毕恭毕敬的。
“另外再找几个制药师傅来,倒也不用局限于是否有过经验,主要是忠心,听话。”南辞又交代道。
“好的,您就放心吧。”林没有打包票道:“小人一定将这件事情给您办的妥妥的。”
南辞嗯了一声,打发她下去了。
林没有走了没多久,就有衙役带着报名面试的第一波人过来了。
原本见到林没有同南辞说事情,打算在院里等等的季白,就慢了那么一步,就没赶上,被那些人抢了先,只能眼睁睁看着南辞,神色严肃的,同那些人说着什么。
他有些委屈的往屋里张望了一下,心里头难受的很。
南辞回望过去,正好就看到了这一幕。
她不由得停下来,朝着季白招了招手,喊道:“过来。”
季白有些像受惊的小鹿,呆愣了一下才一脸憨憨的跑了过去。
“妻主大人……”他靠近后,弱弱的喊了一声。
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不免就有些羞涩。
特别那些人,还一脸笑意的说着恭喜与打趣的话。
“诶呦,这就是南大小姐的夫郎吧?长得可真俊。”
“看着就是个好的,南大小姐捡便宜了啊!”
……
南辞见季白脸皮薄,就喝了他们一句:“都别瞎说,我家夫郎可不是你们这些没羞没臊,都下去准备考试吧。
不要以为在这里说了点好听的话,讨好到我夫郎了,我就会对你们放水。”
众人识趣的闭上嘴,但脸上的笑意却仍旧十分暧昧。
甚至还有一个胆子大,赶在临出门前,调趣了一句:“没想到南大小姐私底下是这么宠夫郎的一个人……”
南辞瞪了她一眼,她赶忙做出害怕的样子,飞快的溜了。
等人都走了,季白才抬起早就已经羞红的脸。
南辞见了,不免觉得有趣,下意识的调侃:“我之前怎么就一点都没发现,夫郎你是这么爱害羞啊。”
季白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闻言更是气恼起来,作势就要扭头走。
“哎!”南辞一把将人拽过来拉到怀里:“跑什么?不是找我有事?”
季白没吭声。
南辞见状,长哦了一声:“原来真不是有事,就只是想要来看看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