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早仍旧执迷不悟,无论南家主说什么,他都坚持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他冷笑了一声:“呵……南家主自然是想怎么说都行,反正死无对证了不是么?
你说南清死了,那便是死了,想来当年的知情人,也都被你灭了口吧!”
南家主听了这话只觉得锥心,怎么也想不到当初与她谈笑风生的有志后生,会有一日对她如此恶言相向。
她沉声道:“我灭口?你去南府打听打听,这三十年来,甚至是更久之前,南府可曾打杀过什么人?
没有!一个都没有!
连那些下人犯了错,也最多打个板子或者发卖出去。
我南家仁德治家的名声,在整个凌天大陆都是有名的!”
“真正的仁德之人,从不会说自己仁德。”青早仍旧不为所动:“只有虚伪小人,才会整天仁义道德挂嘴边。
你在南家只手遮天,万人之上。
就算真的打杀了几个,那些下人又怎么会说?还不都是畏于你的残忍狠辣缄口不言?
就算真的都留了下来,那也是你的心腹死臣,哪一个是敢背叛你的?”
南辞:……哇哦!这也可以?
硬杠啊这是!
她不知道从哪里摸了一个梨子出来啃着,认认真真看戏。
“放屁!”南家主一下子就暴走了:“你去问问,你去问问在说话!
你问问南府上下,哪一个老人还记得南清?
没有!整个南府,甚至是南城,都没有一个人知道记得她!
我倒是好奇了,连我这么多年都不确定,不敢确定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还如此坚定你就是我儿南清,笑话!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但凡能有一个她之外的人记得南清,她也不会时常对自己的记忆认知产生怀疑。
“你不让他们记得,他们有哪一个敢记得?”青早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你南府的事情你不向外说,南城又怎么可能会有人知道。
这么多年,你有向谁说过,你还有一个孩子叫南清?
全部都没有!甚至到了现在你还在狡辩!如果你真的有昭告过世人,昭告过天下,怎么可能没有任何一个人记得他?
分明是你在粉饰太平!”
南家主:???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告诉过其他人?”
她怒拍桌案起身,根本就无法接受青早如此轻描淡写。
就仿佛她这些年所有的迷茫困惑,挣扎无助,都被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给抹平了。
她又怎么可能没有跟别人说?
她的一个孩子,她亲自生下来的孩子,她盼了很久很久才生下来的女儿,就那样突然间,因为一句狗屁的“魔主未至,女不能活”突然间夭折了,还所有人都不记得有过这样一个人……
她怎么可能不问?
她甚至还因此迁怒过南浮,认为是他克死了她的女儿!不然为什么双生子却只有一个体弱夭折了?
可是所有人都只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认为她疯魔了,认为她记忆错乱了……
最后连她自己都不记得,究竟这件事,到底有过还是没有过。
南家主突然双眼猩红的嘶吼,如同疯魔了一样:“我曾经告诉过每一个人,我和每一个人说我有过一个女儿,她叫南清!
可所有人都不记得了,就连你,还有你背后的组织势力,你们占用我儿南清的名字,却一样,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谁!
没有人记得我那可怜的女儿,没有一个人……”
南家主疯癫的笑笑,又重新的跌回座位痛苦的抱头:“甚至我想要给她立一块碑,刻上她的名字,那些字都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