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辞无视众人的议论,走到急匆而来的季白面前,笑问:“白芨公子可还有什么指教?”
众人的目光皆被吸引了过去,包括南池。
季白慌忙低下头,做出一副畏缩的模样:“奴不敢,官人说笑了。”
南辞嗤了一声,越发觉得这个小东西戏多,还一会儿一个样的。
南池则是拧了眉,看向季白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他怎么感觉这个伶倌有些眼熟呢?
正在他想上前一步看仔细的时候,南辞将人转过去推了一把:“不敢就滚回去等着,什么场合也不看看,就敢出来凑热闹?也不怕等会儿被人抓去顶罪。”
萧豢:……我怀疑你在内涵我,而且我有人证!
季白垂着眸子,看上去倒是很乖巧:“是!”
众人这心思顿时就微妙了。
要知道白芨公子最扬名的,除了惊鸿一舞可醉人,便是那不卑不亢,不为权贵折腰的性子啊!
虽然身处风尘,却带着一股不输女儿家的张扬傲气,他用自己的才情学识,个性风骨证明着男子并不比女子差!
他敢于争先,即使在女子为尊的社会,也从不气馁,自始至终的坚持着自己的追求。
这一点,一直被不少男儿视为榜样,连女子也有不少人敬佩其才华风骨。
可如今,他却在南辞,这个同样扬名,但扬的却是纨绔之名的二世祖面前,如寻常伶倌一样,卑躬屈膝,做小伏低?
季白一离开,顿时就有人不满了:“南大小姐是个什么料子,咱们这些人哪个不清楚?
你说要自证清白,我们自然没有理由阻拦,可南大小姐也莫要将我们当傻子糊弄!
若是你肚无二点墨,查不出个真相缘由来,最后拿旁人的功劳充数,那我们可不依的!”
“对,我们可不依的!”
此话一出,不仅是缺了瓜子的群众们附和,就连刑狱司的衙役们也争相附和。
南池眉心皱了皱,看向萧豢的的目光多了警告。
萧豢内心实苦,这真的不是他指使的啊!
南辞就更加直白了:“顶替?你们是说我要奴役萧豢,然后霸占他的功劳,以此上位么?”
众人:……
想了千万种结果,没想过南辞会这么直白的把他们心里话说出来啊?
这能承认么?
那肯定是不能啊!
众人都默契的闭嘴,连一开始叫嚷的那个也默默缩了头。
南辞呵了一声,在这鸦雀无声的状态下,格外刺耳。
她歪头看向萧豢:“萧大人对本案有什么想法么?”
“我……”萧豢眼底有些慌乱,这会儿是真的后悔没听命行事,私自把祸水往南辞身上引了。
他现在都有些怀疑,南辞是从始至终都知道凶手是谁的。
一直没说,只是为了玩猫戏老鼠的游戏。
人群之后的角落里,同样也有一个人在慌乱不安。
“哦,我忘了,萧大人的想法是我来着。”南辞漫不经心的笑着:“那我换个问法,萧大人觉得,云晚是死于他杀,还是非他杀?”
萧豢心慌的更厉害了,他想要从南辞的脸上看出她的意图。
“也不对,萧大人既然都怀疑我了,那肯定是认为,云晚是死于他杀的。”南辞很是夸张的拍了一下脑门:“我真是被气糊涂了,才会问萧大人这么蠢的问题。”
萧豢:……你其实就是想嘲笑我蠢吧!
南辞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没错,就是笑你蠢。
她目光扫了一圈,慵懒随意的问:“各位觉得呢?云晚众目睽睽之下倒在血泊中,是死于他杀,还是非他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