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乘着楼兰市前往风行市贸易的商用车队,一路颠簸但却相对又平安无事的高航终于在一天一夜的旅途之后抵达了自己内心那个所向往与期待着的目的地,风行市。
与其他所有的要塞都市别无二致,负责担任c城门哨戒工作的新编风行市卫队第一机械化步兵师下属的城防小队很是理所应当地把等待排队进城的高航给伸手拦了下来。
“名字?”
“高航。”
“身份。”
“...平民...”
“平民?”
疑问的语气抬起了原本正翻看着高航证件而低下去的头颅,一脸凝重又不甚相信的表情瞬间爬上了这位肩扛上尉军衔的城防小队长脸庞。
“兄弟,你拿这话哄别人可能有人会信你,但是哄自己的同行可就算了。你身上的血腥味和杀气就算是隔着二十米都能闻到,你说自己是平民,这不是扯淡吗?”
虽然想到自己这略显拙劣的借口可能会被火眼金睛的人识破,但高航却万万没想到这一切会来的这么快而精准。
抚平自己稍显惊讶的思绪后喘了口气,意识到自己已无法再做隐瞒的高航终于向着面前这位等待着答案的城防小队长缓声开口。
“好吧,就像您说的那样,我并不是真的平民。我的真实身份是楼兰要塞都市卫队第一步兵师一团二营一连三排上尉排长,不过这些都已经是过去式了,我此行来风行市的目的是想前来投靠你们。”
“投靠我们?”
虽然早已接到了上级的相关命令,对于前来投奔风行市的人员要给予一定程度的优待。
但隐隐约约间却总觉得这个名叫高航的家伙不简单,出于自身职责的考虑,这名作为c城门最高执勤长官的城防小队长还是决定要再从高航嘴里套出来更多有用的东西再考虑放行问题。
“既然是来投靠我们,你又有什么特长,老兄。要知道,我们风行市卫队新兵名额已经招满,眼下可不需要没有一技之长来混口饭吃的人。”
对于人命贱如狗的末世而言,这名城防小队长此刻那不冷不热的平淡话语对于高航这名普通人而言已经算得上是非常友好。
故而对于这名小队长的盘问,并没有多做犹豫的高航略微组织了一下脑海中的语言之后即刻开口。
“我是一名飞行员,长官,从螺旋桨单翼机到喷气式战斗机还有陆航直升机没有我搞不定的。我是听说你们新编风行市卫队在修建机场并向外界招募飞行员之后,才决定放弃原来的职位过来看一看的。”
“飞...飞行员?草!”
尽管是生于战前,但自童年记忆里的核弹落下之后,这名城防小队长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都没有看到过人类驾驶的飞行器再度翱翔于蓝天了。
能在末世那灰蒙蒙的天空中自由翱翔的,除开那些变异的飞禽累生物,就只剩下了路西法麾下智械军团所属的空军部队。
与末世降临前的飞机不值钱而飞行员重若千金的情况恰恰相反。
在末世之战结束后的时至今日,因为几乎所有的重工业基础在战争中都遭受到了路西法毁灭式打击的人类连在末世中制造坦克这样的重型陆战装备都相当困难,更不用说是空军的现代化喷气式战斗机这种高精尖的昂贵装备了。
所以在这很多东西都颠倒了过来的末世,幸存至今的飞行员大把,但是能升空作战的战机却要比飞行员少的多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自陈锋解锁了t2科技树并下令开始在流浪者小镇通往风行市的这数十公里空档间修建军用机场以来,招募飞行员的事宜就一直被当成了头等大事来进行。
故而对于这位自称是经验老道飞行员的家伙,不敢有丝毫怠慢的城防小队长还是立即拨通了耳边的通讯器向着自己的上级发去了汇报。
位于整个风行市权利核心象征的最高议会大厦内,身兼风行市卫队总参谋长职务的秦钢正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审阅着刚刚送来的新兵训练报告。
叮铃铃——
“卫队司令部,请讲。”
毫不犹豫地抓起了电话并报以回应,电话那头传出的声音却顿时让秦钢来了兴趣。
“报告参谋长,c城门处有一名楼兰要塞都市卫队前来投奔我们的飞行员,自称高航,您看我们是予以放行还是?”
“投奔我们的飞行员?高航?”
最终细细琢磨着这两个总感觉似曾相识的词语,片刻后如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的秦钢终于算是想起了那曾经熟悉的一切。
“把人给我留住了,我这就赶过去!”
约莫是十分钟之后,当在一阵急刹车之中离开了副驾驶位置的秦钢看到了那个正靠坐在城门边自顾自抽着闷烟的背影时,一股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便瞬间如清泉一般用上了心头。
“高航!”
被人大声呼唤了名字后在猝不及防间犹如全身触电般猛地一震,两指间夹着那快要燃尽烟头的高航这才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以一脸茫然的表情缓缓转过头去。
清瘦的面孔虽然胡子拉碴却依旧炯炯有神,一张稍显狭长的国字脸不论何时都是标准的军人面貌,一头从未改变过的寸头短发再加上那永远不曾磨灭过光辉的希望双眼即便是时至今日也依旧如初。
毫无疑问,正如秦钢所预测的那样,这名自称前来投奔己方的飞行员,正是那名在当年的末世之战中与自己一道并肩作战于天空之上的老战友——高航。
在面带爽朗笑容的秦钢快步走向自己的同时,原本还一脸茫然的高航也终于认出了正快步走向自己的这名军官究竟是何人。
“这...秦钢,你是秦钢吗?”
“草,你这白痴问题!”
大步走上前去伸手往高航肩膀上来了一拳,佯装不快的秦钢随即出声吐槽。
“不是老子还能是谁?亏了我说你化成灰我都能认得你,这才过去几年,你这兔崽子就把老子忘了还是怎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