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话音一落,魏延立即眼神示意身旁的暗影去查证,手里的鞭子点了点,抬了下下巴:“你呢?下午申时,你去了什么地方?”
这话是对一旁佝偻着身子的张伟说的。
“我、我下午吃坏了肚子,去了趟茅房......"张伟被魏延不怒自威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说话吞吞吐吐,冷汗顺着额头慢慢滑落,面如死灰。
“去茅房去了半个时辰,可有人看见你?”魏延慢慢逼近张伟,他跟黑衣人交过手,如果张伟反扑,他一试便知。
“主子饶命,属下的确是吃坏了东西,去了茅房,龙公子受伤可不关我的事......”魏延以为他会奋起一搏,却没想到此人突然跪下,一副吓破了胆的模样。
魏延眼神闪了闪,“不是我不饶你,而是袭击龙公子是死罪,你既然有胆子做就要有胆子承认!”
“真的不是我啊!我不过刚来月域两个多月,根本不认识龙公子,又怎么会想要伤他?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张伟咚咚地在地上磕着头,心里害怕至极,差点就要脱口说出下午的事,但他又不敢,那件事说出来同样是死罪!
正在这时,魏六和魏九进来了,在魏延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便恭敬地站在一旁。
“来人!用刑!我倒要看看你的嘴到底有多硬!”魏延不想听他解释,二话不说吩咐暗影将他绑了起来。
而一直战战兢兢的老李这时被带了下去,通过魏六和魏九的证实,老李和那三个出任务的暗影都没有嫌疑,已经可以确定张伟就是这次潜伏进来的奸细。
身后的鞭打声不绝于耳,老李被吓得看都不敢看一眼,迅速出去了。
将审讯的事交给魏六和魏九,魏延出了地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心系龙倾的安危,快步往龙倾所在的房间走去。
一踏进院子,就见丫环个个面若桃花地站在门口,时不时地交头接耳几句,手里还端着茶水,果盘,看来龙倾已经醒了。
“嗯哼!”魏延假意咳嗽了一声,放慢脚步,慢慢踱到房间门口,脸色阴沉,全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吓得一众丫环害怕地低下了头。
“龙公子醒了吗?”魏延见成功震住这帮没规矩的丫头,开口问道。
“回主子,龙公子醒了,这会正在里面擦身,让我们在外面守着。”其中一个小丫环对着魏延欠了欠身,恭敬回道。
“他受了伤,怎么能随意沾水,不知道伤口遇水会感染吗?你们怎么不阻止!”魏延一听龙倾又在一意孤行,伤害自己的身体,顿时焦急起来。
“奴婢说了,但是龙公子不听,他说经过下午一战,身上早已染了浮尘,要洗了才能安心”丫环苦恼道,她们一直在月域待着,甚少出去,什么时候见过这么俊俏的公子,一个个见了龙倾脸红耳赤的;就是这俊公子脾气古怪了些,让她们有点害怕,没有吩咐,是万不敢随便进入的。
“罢了,罢了,你们下去吧,这里交给我!”魏延领教过龙倾执拗的性子,知道不能怪这些丫头,挥挥手让她们退下了。
等丫环们鱼贯退下,魏延才端着果盘站在房间门口道:“龙倾,你好了吗?我可以进去吗?”
话音刚落,房间内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似乎因为主人的手忙脚乱,什么东西被打翻了,一阵沉闷的重物落地声传来。
“进来吧!”过了一会,龙倾沉静清冷的声音传来,音量铿锵有力,一点看不出刚受过伤。
魏延这才推门进去,将果盘放在桌子上,龙倾早已重新回到床上,因为后背的伤,他没办法靠在床头,此时正用双手撑着床沿。
魏延见房间内凳子东倒西歪,架子上满满一盆水还冒着热气,锦帕搭在盆沿,一看就知道龙倾刚刚在干什么。
暗叹一声,龙倾的性子太倔,只要是自己认定的事,任何人都无法插手;他生性爱洁,就算受伤,也要将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
“身后的伤口上药没?有没有发热,要不要将大夫老纪叫来?”魏延弯腰将东倒西歪的凳子扶正摆好,抬头对上龙倾清澈的双眼。
“不用,不过皮外伤,我能受得住,不用大惊小怪!”龙倾一口拒绝,由于身份特殊,他从来不让大夫碰自己的身体,无论是多大的伤都自己解决,宫里人人知道他的规矩,也就没人勉强他。
“嗯,不请大夫也行,那你记得每天按时上药,伤口尽量不要碰水,这几天你就在房里休息,吃食我给你端进来!”魏延细心叮嘱。
“今天的事你怎么看?有头绪了吗?”龙倾想了想开口道,他总觉得这次的事不简单,似乎跟他的过去有关。
“已经查出了些眉目,月域的确被有心人渗透,而且这个人似乎对我们的底细十分了解;否则不会派人一路尾随,还那么迫不及待地对你下手!”魏延想到当时的情景仍然心有余悸。
“这些人不仅武功高强,还擅长遁地之术,我实在想不出到底是哪一方的人;自从月域创立至今,虽然大大小小的细作不少,但是迄今为止还没遇到那么诡异的事。”
“嗯。”龙倾微微出神,那个黑衣人一上来就要自己把“东西”交出来,却又不告诉他是什么;而且黑衣人还说“你果然如主子所说,不仅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还城府极深”,从这一点,龙倾已经十分确定来人不仅知道自己的身份,更了解他的过去,看来这是一位故人无疑了!
“我大概知道这些人的来历......"龙倾想到这种可能,虽然不想提起过去,但是既然有人找上他,那他就陪这些人玩到底!
当晚,两人商量到很晚才结束,魏延在龙倾的房间里陪着他吃了晚膳才回去休息。
接下来几天,龙倾安心躺在房间里养伤,自从张伟被关进牢里后,便没了下文,魏延既不杀他,也不放他;两人这优哉游哉的处事风格可愁坏了有心人。